第258章 線索(1 / 1)

第258章 線索

“看押貧道的,貧道自然知曉其外貌特征。”

聖子見陸遠之那咬牙切齒的模樣,臉色也是頗為嚴肅。

陸遠之猛然看了過去:

“說說看。”

聖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道:

“府衙大牢關押的那叛軍首領貧道見過一回。”

陸遠之眼神一亮。

這是個線索,接下來對此人嚴刑逼供或能問出不少東西。

“還有呢?”

“還有兩人貧道也是記憶猶新。”

聖子回憶道:

“那二人叫什麼貧道不清楚,他們在這裡看押貧道時都是以傳音交流,而且那二人的裝束都是一身漆黑,帶著鬥笠,至於樣貌……恕貧道道淺,道家意念根本無法探窺。”

陸遠之聽到這裡,心中微微一沉。

此地在禹王府之中,就算是有人想為禹王開脫,都不可能。

但是也不足以成為壓死禹王的稻草,除了物證,還需要有人證若是能抓住與禹王合作之人……

陸遠之的眼神中閃爍著極為危險的光芒。

他向來不介意將全天下最惡毒的想法施展在那些不道德的人身上。

“先去審問那個叛軍之將!”

陸遠之轉身深深的看了一眼這個如同人間煉獄的牢房。

“嗯。”

聖子也知道,陸遠之的想法才是解開這一團亂麻的引子。

事不宜遲。

陸遠之與聖子二人原路返回。

沒有對那些禹王的家眷們多過多的為難,將一眾佩寅郎眾人帶到這片湖泊假山處。

“將此地嚴加看守。”

陸遠之看著張慎行。

張慎行謹慎的看著眼前的景色,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問道:

“此地有什麼特殊之處?”

陸遠之沒有回答,隻是淡淡道:

“張大哥,此地與禹王的罪行有關,切記,不可放出一個蒼蠅進來。”

“明白。”

張慎行聽到陸遠之這麼說,他立馬什麼都不問了。

關於禹王的事情,不是他這種人能有什麼資格問的。

而且就算是知道了也很有可能對他引來什麼殺身之禍。

所以,不該問的,他張慎行也不會問。

陸遠之沒有再說什麼廢話,帶著聖子離開了禹王府。

但是離開之前,陸遠之留了個心眼,將經書空間的濱留在了這裡。

“你在暗中看著,若是有什麼意外,第一時間通知我。”

陸遠之交代好之後,聖子來到了杭州的府衙之外。

陸遠之的黑錦白玉與他那張臉也幾乎成為了府衙之內的通行證。

看到他之後,也沒有人做過多的阻攔。

“小陸風佩,這邊。”

待他說明來意之後,自有小吏引著他來到大牢之中。

沒有有廢話,陸遠之與聖子二人見到了那個叛軍的首領。

曾將軍此時正老老實實的坐在牢房之中。

他的身上帶著手銬腳鐐,胳膊粗細的鎖鏈在他的身上圍繞著。

“打開。”

陸遠之吩咐身邊的小吏。

“是。”

小吏恭恭敬敬的將牢房的門打開。

陸遠之帶著聖子進入到牢房之中。

增皈看著陸遠之進來。

陸遠之一身的黑錦白玉惹眼的緊,他自然看出來陸遠之是誰的人。

“佩寅郎衙門的人都來了?”

曾皈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譏諷。

他下意識的忽略的站在陸遠之身後的那個年輕道人。

陸遠之冷冷的看著這個喚作曾將軍的人道:

“這幾日可有人審你?”

曾將軍挑眉,看了一眼陸遠之道:

“審我?嗬嗬,你說的是這杭州府衙裡的廢物?”

曾皈這挑釁的眼神看的陸遠之心中一片火起。

不過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將自己心中火氣壓下讓開自己的身子將聖子的身影暴露在曾將軍的眼前。

“此人你可見過?”

陸遠之淡然的看著曾皈。

曾皈看到聖子身影的那一瞬間,眼神中的瞳孔猛然一縮。

聖子他自然見過,而且聖子的那張臉那麼的具有辨識度,他怎麼可能會忘得了?

“沒有見過。”

曾皈淡淡的看著陸遠之。

他此時的反應比其剛才有些奇怪。

剛剛明明還一副爺傲奈我何的模樣,現在的臉色居然開始正常看人了。

“嗬嗬。”

看到曾皈臉上那表情反應,陸遠之自然知道裡麵有什麼貓膩。

他饒有興趣的看著被鎖鏈牢牢鎖住的曾皈,找來一把椅子坐在了曾皈的麵前,陰沉一笑道:

“你知不知道這世上有一種道法名曰:引魄。”

陸遠之的聲音就如同一隻老謀深算的老狐狸,在看著自己麵前班門弄斧的小黃雞,聲音中充斥著濃鬱的戲謔。

曾將軍看到陸遠之那一臉戲謔的表情,心裡微微一突,表麵上卻是冷冷道:

“某不明白你說的是什麼。”

陸遠之淡淡的掃了一眼聖子。

聖子這邊溫文爾雅的開口道:

“引魄乃是我道家元嬰修士掌握的一門法術,此術法可將人的魂魄引出體外,再施展道門觀心法,便能將此人的一生經曆與半空中呈現出來。”

聖子的話如同一記震天之雷。

曾皈震驚的看著那個溫文爾雅的聖子,眼前這人他自然是見過,當時見他的時候,那一臉懦弱不敢看人的臉他現在還記憶猶新。

陸遠之灑脫的笑了笑:

“怎麼樣?”

“要殺要刮,悉聽尊便。”

曾皈一副擺爛的模樣,眼神中閃爍著驚疑不定的神色。

陸遠之一聽他口中之言,眼神變的極其的危險,尖銳的盯著曾皈那擺爛的深色,他淡淡道:

“你此表現,便是什麼都不打算招了?”

曾皈淡淡道:

“某不知道你要某招什麼。”

“你與禹王的來往。”

陸遠之冷冷的看著禹王。

“某與禹王沒有什麼來往。”

曾皈頭一扭,眼神也不看陸遠之那咄咄逼人的眼神。

“看來你是什麼都不願意說了。”

陸遠之嗬嗬一笑,他扭頭問聖子道:

“施展此術會不會對被施法者有什麼影響?”

“輕則渾身虛弱影響壽命,重者成為癡傻,此生無望。”

聖子淡淡的看著曾皈。

“哦……”

陸遠之點了點頭:“行,那就現在施法吧,看看他這一生是個什麼樣的人,有沒有他在乎的人,若是有的話,那就將他在乎的人也送下去陪陪他。”

說話間,他臉上的笑容陰森可怖,就像是一個窮凶極惡的反派。

曾皈聽到陸遠之的話之後,臉色大變。

他在乎的人……

自然是有的。

本以為自己什麼都不說便是對得起禹王的知遇之恩,但沒有想到陸遠之居然這麼無恥。

“卑鄙!”

曾皈咬牙切齒的看著陸遠之。

“嗬嗬,我卑鄙?”

陸遠之聽到曾皈的話之後莫名其妙的笑了笑,隨後臉色忽然陰沉下來,他死死的看著曾皈,聲音中蘊含的冷意讓一邊的聖子看了都有些震驚。

他在這個時候,已經不自覺的將自己剛剛領悟的極寒真意給運用了出來。

“那三百多具未涼的屍骨覺不覺的卑鄙?那三百多家痛失孩子的人家覺不覺的卑鄙?那苦尋聖子近十年的紅雲道人覺不覺的卑鄙?”

陸遠之的聲音幾乎是嘶啞的,那聲音中蘊含的恨意誰聽了都會不寒而栗。

陸遠之的眼中死死的盯著曾皈。

“你說與不說,我都會將任何關於此事的人捉拿歸案!”

“禹王雖然死了,但不代表此事就到此為止了!”

陸遠之看著曾皈,他想看清楚這個人的內心。

“呼……”

曾皈被陸遠之那有些瘋狂的模樣給嚇到了。

他咽了一口唾沫,陸遠之的話成為了壓死他內心的最後一根稻草。

是啊……

禹王都死了。

在自己親眼的見證之下死的。

曾皈的眼中透著一絲迷茫。

那自己這麼忠心是給誰看的呢??

有什麼意義呢?

而且若是自己不說,那自己的記憶被人看到,自己的老母……

“唉。”

曾皈的腦子中心思百轉了許久,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某願說,隻求說完之後給某一個體麵。”

他的眼神坦然,事到如今,其實已經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了。

而且對於陸遠之口中的話他並沒有什麼深刻的理解,因為這麼多年,他一直都隻是忠心耿耿的給禹王練兵而已。

陸遠之淡淡的看著曾皈道:“你得說些有用的才行。”

聽到陸遠之的話,曾皈道:

“你問什麼我就說什麼,不會騙你。”

“至於我說的有用沒用,某就不知道了。”

陸遠之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你是什麼時候見過聖子的?”

聖子?

曾皈的眼神愣了一瞬間,不過當他的眼睛看的陸遠之的目光落在的聖子身上之時他也明白了。

“這小道人我是五年之前看到的。”

曾皈淡淡道。

“五年之前??”

遠之眼神微微挑了一下。

那也就是說禹王的謀劃甚至已經遠遠超出了自己之前猜測的三年了……

陸遠之的眼神微微閃爍了一下。

“五年之前的事情……”

“在那牢中你都見到了什麼?去那牢中的目的是什麼?”

陸遠之問的很詳細。

“我起兵事是便是在五年之前,當時禹王找到某,說是有一件極為重要的事情要交給某辦……”

曾皈將事情一點一點的說了出來。

“說是有人將威脅整個大雍帝國,便讓我練一支強軍一備後患。”

“地點呢?”

陸遠之淡淡的看著曾皈問道。

曾皈練的大軍雖然比不上紀公帶來的那一萬軍士,但不管是紀律還是行軍包括氣,貌等,都不是一支流民軍隊能媲美的。

“地點便是杭州城外百裡處的藉州龍灘山。”

這東西便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了。

陸遠之一聽,眼神中閃過一絲了然。

當日在漯河之上遇到的那支通久商號,便是要將如此多的硝石運往這個地點……

看來那正是禹王給眼前這個曾皈留的後手。

“所以通久商號,也是禹王掌握的?”

陸遠之問。

“是的。”

曾皈點點頭道:

“一些物資,包括兵器,鎧甲,甚至是火器,都是由通久商號的船運往龍灘山的。”

陸遠之的眼神微微眯了眯。

自己猜的果然沒有錯。

“當日見聖子的時候,看守聖子的那二人你可認識?”

陸遠之淡淡的看著曾皈。

“看守?”

曾皈愣了一下,他皺眉道:

“聖子身邊確實有二人,那二人渾身黑袍,除了在禹王府的地牢見過他們之外,還與他們在杭州鬼市見過……”

“鬼市?”

陸遠之聽到這裡,瞳孔微微一縮。

“鬼市中也有禹王的勢力?”

他忽然想起自己那日與盧啟風去完鬼市回來之後,禹王看自己的眼神……

所謂思細極恐便是如此。

“鬼市之中人員錯綜複雜,禹王也隻是在鬼市中留了一些暗手。”

曾皈淡淡道:

“我對此了解的不多,但是那二人跟著禹王時間比較久,若是能找到那二人,我想你要了解的東西會通順很多。”

陸遠之眯了眯眼。

“那二人你都見過幾次?我該如何去尋那二人?”

“你可以去鬼市看看,上次之所以在鬼市見那二人,也是禹王叫我去鬼市持令去喚他二人歸府商談。”

曾皈道:“他二人一人叫天通,一人叫地通,我也是偶然聽禹王喚他二人名字才知道的,至於具體的,連他二人長什麼樣子我都不知道。”

“而且通久商號裡也有許多與禹王府來往密切之人,這些你都可以去查一查。”

曾皈幾乎將自己知道的東西全部說了出來。

陸遠之的眼神微微眯了眯。

曾皈的話說到十分貼切。

通久商號他甚至都沒有想到。

“嗯,若是再有人來問,除了紀公之外,你誰都不能說這麼多。”

陸遠之淡淡的看著曾皈。

“某知道。”

曾皈也淡然的看著陸遠之。

“走。”

陸遠之帶著聖子,二人一路離開府衙。

二人剛剛離開府衙,陸遠之便感受到經書空間內,那契約上傳來的呼叫信號。

“不好!禹王府有情況!”

陸遠之臉色大變。

他走之前將濱留在了張慎行看守的那片湖泊之處。

現在濱那邊傳來信號,顯然是有突發情況。

陸遠之沒有猶豫,直接便帶著聖子一路疾馳前往禹王府。

……

沒有任何的停留,陸遠之到禹王府湖泊之處的時候,看到了是幾具佩寅郎之人的屍體……

以及受了傷的濱與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張慎行。

“草!!”

陸遠之忍不住爆了個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