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建宏:快喚陸遠之回京!!!(1 / 1)

京城。

恪物司聽雲軒。

秋風帶著微涼。

老國師站在欄杆前,靜靜鳥瞰著京城的景色。

國師的背永遠是筆直的。

隨著秋風掠過,國師的胡子與頭發,微微浮起。

風過之後,毛發輕輕停……額,毛發還是微微發生著律動。

那是一種不受外力,反而更像是國師自己催動的律動……

可能仙風道骨的人都喜歡這麼玩。

“師父,他們來了。”

國師的身邊,一道白衣身影站在那裡,臉上沒有過多的恭敬,隻是一臉認真的看著國師。

“嗯。”

國師輕輕點頭,眼神已經在看向遠方。

“佛門這次是來傳教的。”

宋鈺的眼神帶著詢問:“要不要阻止他們?”

“你嗎?”

國師的臉上閃過一絲淡然的笑意,掃了一眼宋鈺。

不言而喻。

你沒有那個能力。。

“大師兄不在京城,二師兄又無心管那麼多事,年輕一輩裡除了我還能指望誰?”

宋鈺嘴角微微一扯。

“嗬嗬。”

國師笑了笑,轉頭看著宋鈺道:“自然會有人的。”

說完,輕輕撫摸了一下自己腰間的笛子,轉過頭繼續看風景。

行吧……

宋鈺微微聳肩,並沒有追問,他們恪物司的修煉體係他自然知道,得了天機是不能泄露的……

“對了師父,能不能幫我算算陸遠之什麼時候來找我,我都等了三個月了他還沒來。”

宋鈺一想到陸遠之就頗有怨念,說好了過些時間就來拜訪自己,結果到現在都讓自己等了三個月了。。

國師聽到陸遠之這三個字的時候,依舊沒有什麼多餘的動作,隻是那永遠帶著律動的毛發輕輕停了一下。

“快了。”

“快了是多快?”

宋鈺的追問。

“三天?或者七日?嗬嗬,看陛下什麼時候召見那些佛門之人吧。”

國師對這個問題還是上了一些心的,手中的食指輕輕掐了一下,認真在回答三弟子問的問題。

“不會的。”

宋鈺嘴角微微一扯,搖搖頭道:“聽聞佩寅郎的所有人都被派出去執行任務了……”

“嗬嗬,會的。”

國師隻是淡然的搖頭失笑,不打算給宋鈺解釋那麼多。

“在此地好好等吧,三天或者七日,他自會來。”

說完這句話,國師的身影便慢慢消散。。

隻留宋鈺一個人在聽雲軒的瞭望台上瑟瑟發抖。

“你走了怎麼把避風罩也關了……”

宋鈺無語的看了一眼四周,一揮手一道陣法突兀的出現,走進陣法當中,跟著陣法散發的白色光暈一起消失……

…………

陸遠之睜開眼睛。

看到冷淡阿姨已經在收拾行囊了。

其實按理說收拾東西這種事情本來應該是陸遠之這做下屬的來,但誰讓陸遠之醒的晚……

打個坐調息的功夫,就睡著了……

“走吧,今夜便不休整了,一路往杭州走。”

“好吧。”

二人收拾好之後,出了大雄寶殿的門。

“二位施主早。”

剛出門就看到昨夜那個自稱是映塵的小和尚便出現在了二人的眼前。

“早。”

陸遠之笑著回應。

“見過二位施主。”

映塵小和尚的身後,一隊和尚麵容慈祥的看著陸遠之與上官。

“你們好。”

陸遠之看過去,發現這隊和尚領頭的是一位長相頗為慈祥的老和尚。

“貧僧法號慧全。”

慈祥老和尚溫和的對陸遠之做自我介紹。

陸遠之哪兒有心情認識他,笑著點點頭便選擇了告退。

“施主。”

哪料,在陸遠之轉身的時候,老和尚笑眯眯的叫住了陸遠之。

“嗯?”

陸遠之疑惑的回頭。

“我們還會再見的。”

老和尚的笑容帶著高深莫測。

“嗬嗬,有緣自然。”

陸遠被老和尚的話說的有些不明所以,但也是沒有放在心上,隻是微微擺了擺手,便追隨上官而去。

陸遠之點頭,隨著上官二人出了破廟,一路遠去了。

……

皇宮禦書房。

“見過陛下。”

紀宣對著建宏行禮。

“不知陛下喚臣來何事?”

建宏依舊是一襲龍袍,淡然的看著紀宣:“佛門的人進京了。”

“臣知曉。”

紀宣臉上閃過凝重。

“召雲的傷勢已經傳遍天下了。”

建宏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精芒。

紀宣點頭道:“佩寅郎所有暗子於月前便已經傾儘全力傳播,如今全天下人不說人儘皆知,也不差多少了。”

“嗬嗬,魑魅魍魎全都該出來了。”

建宏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危險。

“此次佛門似乎是有備而來。你可說說。”

建宏看著紀宣,他知道佩寅郎那遍布天下的暗子一定會給紀宣傳消息。

“據說佛門派出了本代佛子。”

紀宣的眼神微微閃爍了一下道:“隨行的還有佛門金剛。”

“哦!”

建宏一聽,心中微微一動。

“與國師說的不差分毫。”

建宏的臉色也凝重了起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國師還說此次佛門還備了佛前三問之陣,該如何破陣?”

建宏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慎重。

紀宣聽到建宏的聲音,心中微微一動:“佛前三問?”

“對。”

建宏的聲音帶著凝重:“就是非赤子之心不破的佛前三問之陣。。”

聽到建宏的聲音,紀宣的眼神一時間有些恍惚。

赤子之心……

“此次是本代佛子主持此陣……傳聞那佛子與半年前便已經達到佛門五品法師之境。。”

建宏的看著紀宣。

“臣有所耳聞。”

紀宣的語氣同樣凝重。

“所以破陣之人必須要是年輕一代的大雍子弟,而且還要有赤子之心……”

建宏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當年先帝清佛之前答應過的今日之比,不容拒絕。”

紀宣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恍惚。

赤子之心……

年輕一代……

腦海中,一道堅定的聲音響在耳邊。。

“我主在南,豈可麵北而死?”

……

“怎麼了?”

建宏看到紀宣失神,眉頭微微一皺。

“陛下。”

紀宣輕輕行禮,眼睛微微眯了眯:“臣到是想起一個。”

“你有人選?”

建宏的眉頭微微一挑。

“正是臣佩寅郎衙門中新晉的風佩。”

紀宣微微一頓繼續道就:“此子有天賦絲毫不比當代佛子弱。”

建宏皺眉,腦海中微微思索片刻,隨後眼神中閃過一絲恍然:

“莫不是那海潤澤的外甥?好像叫……陸遠之?”

“正是!”

紀宣臉上帶著嚴肅。

“朕聽聞那陸遠之武道天賦是不錯,但若破佛門陣法,隻是天賦不錯還不夠。”

建宏的臉上的表情帶著不容置疑。

“問心關,他的評價亦是甲上。”

紀宣早料到建宏會這麼說,淡然的說出陸遠之當初在佩寅郎衙門問心的過程。

……

“當真?!!”

聽到紀宣嘴中那“我主在南,豈可麵北而死?!”之後,建宏的眼神中迸發出無與倫比的光芒。

“我說當日在大殿之上,那幾個渾球問朕要人,你的態度為何如此強硬。”

說到這裡,建宏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紀宣:“原來是看上人家了。”

“嗬嗬。”

紀宣隻是笑而不語。

“那他現在在哪兒?朕見見他。”

建宏淡然的看著紀宣。

“額……”

紀宣正要說話,臉上的表情突然有些僵硬。。

“怎麼?”

建宏看到紀宣的臉色,心中升起一絲不詳的預感。

“好像是在去杭州的路上。。”

紀宣嘴角微微一扯,光顧著炫耀自己的屬下了,這檔子事兒給忘了。。

????

聽了紀宣的話之後,建宏的臉上露出幾道黑線。。

“去杭州作甚?!”

建宏的語氣有些硬。

“監視禹王。”

紀宣微微躬身。

…………

建宏微微一頓,隨後眼神中閃過一絲恍然,推恩試點的地點有禹王所在的杭州。

不過下一刻,建宏的語氣帶著急切道:“快去宣他回京!”

紀宣的藏在袖子裡的手微微一頓,麵無表情的看著建宏,凝重道:

“那禹王……”

“禹王不……無妨,佛門之事要緊!”

建宏剛要開口順出來,卻被他硬生生的止住,叮囑紀宣。

聽到建宏的話之後,紀宣垂頭行禮:“臣遵旨。”

“嗯。”

建宏淡然的點頭。

誰都沒有發現,垂下頭的紀宣在聽到建宏那略微吞吐的話之後,眼神中那一閃而逝的精光。

……

出了皇宮,紀宣看到公羊敢恭敬的坐在馬車上。

“紀公。”

公羊敢恭敬的對著紀宣行禮。

“拿此玉佩,一路尋西北,見到陸遠之與上官素二人,將二人召回京!速度,即刻出發。”

紀宣隨手拋給公羊敢一枚純白色的虎形玉佩。

看到此玉佩,公羊敢的臉色愈發恭敬:“是!”

接過玉佩之後,公羊敢隨手揣在懷中,一個閃身便已經消失在了紀宣身前。

一路向著西北而去,作為佩寅郎最忠誠的雲佩,公羊敢從來不問任務的來源,隻問任務是什麼。

看著公羊敢消失的身影,紀宣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精光。

陛下啊陛下,您為何如此相信禹王?

嗬嗬,臣似乎明白陛下要做什麼了。。。

紀宣的遙遙的看了一眼皇宮之處,嘴角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作為佩寅郎的最高領導。

紀宣早在試點之策商量出來的那一刻,便已經在想怎麼試探建宏了。

遣陸遠之去杭州正是計策中的一環。

若不然,堂堂佩寅郎的大佬,怎麼可能不知道佛門要進京的消息?

陸遠之本來就是紀宣準備要用來對付佛門的利刃。。

悠閒的駕著馬車,紀宣慢悠悠的往佩寅郎的衙門走去……

隻是他不知道的是。

在恪物司的聽雲軒瞭望台上。

一道若隱若現的蒼老身影,正透過那重重阻礙,眼神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慢悠悠的身影。。

隨著一陣秋風吹過,老國師的毛發又開始了一陣反常規的律動。。

……

今天是離京第三日。

我與冷淡阿姨同行去杭州的第三天。

冷淡阿姨的性子是十分記仇的。

不過也能理解,女人心眼小本來就是天性。

隻不過是小和尚突然說了句我倆般配,我說人家說的也對……

冷淡阿姨就這麼不吃不喝的讓我跟著她趕路趕了兩天。。

本來就是嘛,我覺得冷淡阿姨這麼久了連個戀愛都不談,本來就有些暴殄天物,作為一名海王,撩一下而已,我發誓我就是輕輕撩了那麼一下,怎麼就被記這麼狠??

陸遠之的日記本上又多了這麼一篇。。

“前麵便是漯河了。”

行走中,陸遠之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冷淡阿姨。

二人皆是在馬背上,臉上絲毫沒有疲憊的神色。

“恩。”

冷淡阿姨淡然的瞥了一眼陸遠之,麵無表情的繼續看向前方。

“怎麼說?過河可是個問題啊!這麼晚了,船夫們都休息了,我們不如找個地方休息一晚再趕路?”

陸遠之看冷淡阿姨似乎沒有什麼要說話的興致,鬥膽補充了一句。

“嗯?”

聽了陸遠之的話,冷淡阿姨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好吧。

陸遠之嘴角微微一扯,自打上次稍微撩了一下冷淡阿姨之後,她就經常出現這個個鬼表情了。

“總不能我駝著馬過河吧……漯河那麼寬。。”

陸遠之嘟嘟囔囔道。

這個世界的漯河跟前世的黃河差不多,都是橫穿中原大地,而且比起前世黃河更廣闊的便是其一望無際的河麵。

冷淡阿姨沒有搭理陸遠之,隻是聽了陸遠之的話之後,嘴角微微向上翹了一下,隨後便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變成了冷淡。

二人繼續行走,終於來到了漯河邊。

此時正值夕陽,看著如此雄偉的漯河。

陸遠之心中頓時豪氣頓出。

“你看這條河,他可真寬啊!”

憋了半天,臉都憋紅了,愣是想不出什麼好詩。

冷淡阿姨聽了陸遠之的話,有些忍俊不禁。

看了一眼陸遠之望著一望無際的漯河淡然道:

“我大雍的根本就是起源與這漯河之上。”

冷淡阿姨的聲音雖然淡然,但依舊是不免升起一絲豪意。

“這寬闊無際的漯河,也是我大雍的無數忠勇兒郎,埋骨的地方。。”

陸遠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感慨道:

“白日依山儘,漯河入海流。”

一句話,冷淡阿姨訝然的看了一眼陸遠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