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課堂(1 / 1)

威武候實在料不到陸遠之居然能從這麼清奇的角度上去理解這句話的意思。

所以他直接愣了半晌。

反應過來之後,看著陸遠之那一臉人畜無害的模樣,一股火氣從心中升起。

“豎子!胡言亂語!”

但是再去想來……

傳聞道尊當年,有仇必報……

這樣的話……似乎也還是有些道理的啊。

大雍堂堂威武候的眼睛一時間有些愣住。

好嘛。

倆不著調的人碰到一起去了。

沒有人能理解陸遠之。

所有人聽到陸遠之的解釋之後,紛紛底下了頭,肩膀一抖一抖的。

庫庫庫的憋笑聲音在學堂裡根本控製不住。

就連海無恙與柳鳳年二人也不由得撫額。

兄長,您為何總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非要這樣互相傷害?

“肅靜!”

對彆人,威武候就沒有什麼好臉色了。

眼神中凶光一閃。

一股莫大的殺意在這間小小的學舍內彌漫開來。

威武候是何人?

二十多年前的那場玉門關之戰殺的異族大軍潰不成兵,血流成河。

他身上的威嚴氣息又豈是這群芊芊學子能抵抗的了的?

莫說是生氣了,隻是這一絲小小的死亡凝視所有人都感覺脖子裡涼颼颼的。

“爾等莫不是忘了學堂風紀?”

威武候的目光帶著冷意。

所有學子的目光一下子變的驚恐了起來。

紛紛惶恐不安的抬頭。

看著一下子安靜下來的學舍,威武候的目光變得平淡起來。

看向一臉無辜正看著自己的陸遠之,他眼神微微一眯道:

“胡言亂語!堂道尊豈是愚昧莽夫?”

陸遠之低頭道:“亦行知錯了。”

“哼!”

伍兆雲看著陸遠之。

他能看得出來,陸遠之絕對是故意的,理由就是自己讓他坐第一排聽從教誨,心生不滿了。

果然是莽夫。

明明是儒家的絕世天才,偏偏走了彎路去學莽夫那一套?

我倒要看看,你是腦子裡到底多少此等粗俗之語!

“你就按照自己心中的想法,我倒要看看你能曲解多少往聖之語。”

伍兆雲冷哼一聲:

“那就用你心中所想解釋一下,當年儒聖口中的父母在,不遠遊,遊必有方為何意。”

陸遠之看台上那老壁燈非要找自己的事兒,心中一陣無語。

大哥,我就是一廢物,學習都學不好的那種,你非要我解釋聖人的意思?

他深深的吸吸了一口氣,拱手道:“亦行拙見,還是不貽笑大方了。”

這是陸遠之能給的最大的讓步了,老壁燈,彆給老子得寸進尺哈!

“就是要聽聽你的拙見。”

威武候的口氣不容拒絕。

陸遠之嘴角微微一扯,老壁燈,玩我是吧?

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他抱拳道:“亦行一介武夫,若有理解不當之語,還請上師見諒。”

“嗯。”

伍兆雲挑眉,點頭表示自己答應了。

陸遠之見此,心裡也有了底氣。

武夫?

下方的學子一聽,臉上露出恍然的表情。

怪不得剛剛說出如此粗鄙之言。

原來是武夫。。

那就可以理解了。

“想來,聖人的意思應該是就……”

陸遠之故作沉吟的想了想:“你父母還在,你跑不了,跑了也必有方法把你逮住。”

……

……

所有學子在這一刻,眼神中都閃過了一絲恍惚。

自己學了那麼多年的聖人語……

好像確實這麼解釋也能……

“豎子!”

威武候恨不得破口大罵……

但……

為何卻不反感?

哦原來我年輕的時候跟他是一類人啊,那就不奇怪了。

威武候心中居然升起了一絲絲的期待。

他還想聽聽陸遠之有沒有更奇葩的想法。

“那既來之,則安之呢?”

威武候的目光清淡。

陸遠之拱手:“既然來這裡了,那就安葬在這裡吧。”

……

“學而不思則惘,思而不學則殆。”

威武候並沒有給陸遠之思考的時間,而是接著就把心中的下一句給說了出來,。

陸遠之也沒有讓他失望:

“你學我的武功不學我的思想則會迷惘,學我的思想不學我的武功則會被人打死。”

陸遠之也很好奇,這世界的聖人到底有幾句是跟前世的儒家聖人孔子是雷同的。

“三十而立。”

“三十個人才配讓我站起來打。”

“四十不惑。”

“要是四十個人,我衝上去打都不帶猶豫的。”

“五十知天命。”

“要是五十個人會被我打的以為遇見了他們的天命。”

“六十耳順。”

“六十個人得在我耳邊說好話我才能氣消了不打了。”

“……”

陸遠之的話一句一句的響徹在威武候的耳邊。

學子們早已經忍不住心中的笑意。

聽的出來,這叫陸遠之的是在耍寶。

而大名鼎鼎的威武候居然還不生氣。

所以學子們自有第一個沒有忍住笑出來之後,紛紛都在輕笑。

“學需鑒,待時方自悟。”

陸遠之一聽。

卡殼了。

這句……

前世沒有。

“這就不知道了。”

陸遠之拱手。

“求不為,乃自為也。”

威武候沒有聽到自己想聽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失望,繼續問。

“這也不知道。”

陸遠之繼續拱手。

嗯……

威武候又問了幾個,陸遠之均沒有回答上來。

“你可知錯?”

威武候的目光變的嚴肅了起來。

陸遠之拱手:“弟子擾亂堂紀,知錯。”

剛剛那麼曲解聖人意思也隻是一時氣不過而已。

“我且與你說。”

伍兆雲並沒有生氣,他看著陸遠之淡然道:“千人千法,不一而足。”

“每個人的想法都不一樣,這是需要汝等要去沉澱的。”

伍兆雲眼神很嚴肅。

此時的他已經看向的所有學子:“本候當年也是如同亦行一般的浪蕩之子,渾渾噩噩二十餘載,如今不也是這大雍的三品大儒?”

“本候希望汝等沒稟明內心,亦行既然有如此想法,那他的思想就是適合做莽……武夫。”

“最起碼亦行明白自己的內心,可你們呢?方才聞得亦行之言隻顧心中玩笑,可有何頓悟?”

威武候淡然的看向一眾學子。

眼神中帶著質問。

一眾學子一臉茫然的看著威武候。

隻有寥寥幾個臉上帶著若有所思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