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綁了!(1 / 1)

海睿說的沒錯。

香蓮這種低級天賦能持續的時間確實短。

比想象中的更短。

所以下一刻,香蓮的身影便陡然向陸遠之的方向疾馳。

“嗖!”

如同利箭離弦,黃衫麻衣的身子甚至與空氣摩擦出一絲古怪的聲響。

海睿隻感覺眼前一花,甚至都還沒看清香蓮的動作。

“鏘鐺!”

一聲利器出鞘的聲音。

同時映入縣老爺眼簾的,就是陸遠之拔刀的動作。

緊接著就是一道令人牙酸的擊打聲音。

就像是指甲劃在鐵板上的聲音。

事實也是如此。

香蓮那彎曲如鉤的指甲與陸遠之的刀狠狠的碰撞。

“哢嚓!”

東西斷了的聲音。

海睿瞳孔猛然收縮,一滴冷汗從縣老爺的鬢角滲出。

因為他看到,一小截利刃向遠處盤旋……

陸遠之的刀,斷了!!

電光火石之間的對拚,明顯是陸遠之落了下風。

在場人的眼神都呆滯的看著此處的變化,甚至腦中都忘了思考。

陸遠之也懵了。

指甲與刀碰撞,斷的怎麼也不應該是刀啊!

這不科學!

牛頓老賊誤我!

但現在是絕對不能分心的時刻。

陸遠之滿目凝重,臉上的玩世不恭已經完全消失。

他練了六年的刀法,此時刀卻斷了。

怎麼辦?

能怎麼辦?拿著斷刀當利刃唄。

哥哥可以沒有籃球,陸遠之不能手中無刀。

斷刀也是刀。

香蓮此時眼神充紅,雙手甚至已經連出了幻影。

他深知時間寶貴,天賦持續時間總共就短短十息,必須要弄死這個令人作嘔的小子,然後挾持住縣令。

可惡。

若不是天賦持續時間短,怎麼可能會選擇戰鬥。

不說多,隻要夠小半個時辰,他剛剛就直接趁眾人不注意,血祭跑路了。

隻要跑出崇北縣城,遁入草原,那還不是天高任鳥飛?

該死的低級天賦!該死的低級出身!

在陸遠之刀斷的一瞬間,香蓮眼中紅芒大盛。

他時間不多,必須要解決掉這個可惡的小子。

甚至拚著以傷換命的路數,任由陸遠之的刀刃劃過左邊小臂。

“噗嗤。”

鮮紅的血液爭先恐後的從香蓮的手臂處噴湧而出,染紅了陸遠之的紅藍皂衣,濺到陸遠之的臉上。

人被利刃割傷皮膚,血液一般是流出,而香蓮此時的血液卻是急射噴出,由此可見羅刹天賦的異端。

強忍腦中昏脹,香蓮努力保持清明,右手化爪為掌,擋了一下陸遠之膝蓋的襲擊,看準機會,順勢一掌打在陸遠之心口。

“砰!”

這一掌,結結實實的打在了陸遠之心口上。

陸遠之當場臉色漲紅,喉嚨一甜,又被他下意識強行咽下。

沃日!!!

一瞬間,陸遠之腦子宕機。

被打中的他,眼珠子都有點凸出。

老子是鎖精境的武者!入了品的武者!!

居然能被這死人妖打成這樣??

上一秒還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下一秒就成了絕世猛人?

這還是羅刹族低等的種姓天賦……

這麼牛逼,為啥你們不去統一九州?跟我這一個小小的班頭較什麼勁??

被人打在心口是什麼感覺?

那是一種,渾身無力,甚至說話的力氣都被抽乾。

手腳不聽使喚,眼前發黑。

嘴中發苦,鼻子都仿佛被堵住一般。

連呼吸都變的有力了。

嗯?等等?!!

呼吸變的有力了??!

我為什麼突然感覺狀態這麼好??

陸遠之眼神中閃過一絲錯愕。

難道是……回光返照?

我要死了??

我不是穿越者嗎?我怎麼就能死呢??

事實上。

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地方,陸遠之腰間那寫著“快”的鐵質令牌,散發著微不可查的青色光暈。

青色光暈一閃而逝。

一股帶著無邊威嚴的力量通過令牌,順著腰間,傳入了陸遠之的四肢百骸。

這股力量在順著陸遠之體內經脈,一瞬間全部湧入心口。

緊緊是一個眨眼的功夫,陸遠之身上被香蓮那一掌打出來的異狀全部消失。

陸遠之隻感覺腰側微微一熱,隨之而來的就是丹田的破障。

“啵。”

一道隻有陸遠之能聽到,類似於拔瓶塞的聲音響起。

緊接著就是一股暖流從丹田處勃發而出。

隨後,陸遠之的手臂不受控製的猛然向前一揮。

拳頭猶如衝破驚濤駭浪的大錘,狠狠的砸在香蓮那充滿愕然的下巴上。

“噗通。”

下一刻,一道黃衫身影騰空倒飛而去。

來的快,去的更快。

整個過程不足三個呼吸,甚至都沒等落地,僅是在到飛回去的空中,香蓮的身體便如同泄氣的氣球一樣瞬間變回了之前瘦弱的模樣。

身影倒地之後還滾了三滾,直到暈倒前,他眼神中還充斥著茫然不解。

他壓根想不明白,明明是自己占到了上風,怎麼就突然變成了這樣?

比他還茫然的則是陸遠之自己。

難道我更適合練習拳法?我這一拳為何會這麼猛?

而且……

丹田破障,傾流入海。

這種感覺。

填海境???

我突破了??

我從不屈白銀到了榮耀黃金??

一時間,這個充滿了變數的屋子裡,變的安靜無比。

陸遠之有些愣神的看著自己手中的拳頭。

荒謬絕倫。

可剛剛那種感覺……

陸遠之努力回憶剛才的細節。

先是香蓮變身。

然後就向自己衝來。

自己拔刀防護。

接著刀斷。

被一掌打在心口。

腰間微微一熱……等等。

對了!

陸遠之眼神猛的一凝,腰間微微一熱!

他想起來了,好像讓自己突破的原因就在腰間!

可腰間……

陸遠之皺眉看向自己腰間懸掛著的班頭令牌。

隻有這一樣東西,而且陸遠之保證,這枚令牌絕對隻是簡簡單單,非常普通的鐵質令牌。

因為這枚令牌就是他看著打造出來的。

“可有不適?”

沒等陸遠之多想,海睿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大舅威嚴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慌張,他下意識走到陸遠之身邊。

“無礙!”

陸遠之滿不在乎的錯了搓手,撿起了斷刀,嘴中嘀嘀咕咕:“老劉的手藝忒差了點兒,看我不去訛他個千兒八百的。”

聽陸遠之此言,海睿嘴角微微抽動一下,拂袖轉身,看著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香蓮,眼神中透著精光:

“綁了此賊,押回縣衙大牢。”

絲毫沒有剛剛躲在陸遠之身後的慚愧。

陸遠之抱拳道:

“是。”

說罷,他便出門喚來門口的二位快手,沒一會兒便將香蓮綁成了粽子。

“老父母,小生對此,著實不知情啊!”

王遷聽到聲音,猛的回過神,他連忙走到海睿麵前,訴說著自己的冤屈。

海睿眯著眼,皮笑肉不笑的看著王遷道:

“具體如何,還是等本官審問過這賊人再說,汝可自去族內上報此案。”

其實對於王遷有沒有私通外敵,海睿心中是有數的。

一個最低等的羅刹族,沒有資格,也沒那實力做探子。

因為低種姓羅刹族,克製不了種族天性:好淫。

這也能理解為何王夫人會遭此大劫。

不過,在他眼裡,事情發展至今,已經不是王遷一人的事兒了,而是整個王家。

無論如何,敲竹杠,吃狗大戶這是世人心中常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