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槍解決掉最後一個追過來的強盜,博士捏了捏被震得發麻的虎口:“送葬人的魔鬼訓練還真起了大作用,回去可要好好謝謝他。”
摸出身上華法琳給塞的繃帶藥品,博士趕緊去看坐在大塊岩石背後的炎客。
本來隻是個小任務,結果城裡居然聚集了那麼多亂匪流寇,情況混亂到想撤都撤不了,博士炎客和史都華德他們走散了,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炎客扛著她撤退的時候腿上中了兩顆流彈,還一聲不吭的竄出了老遠,博士反倒被嚇得不行,倒是讓她自己跑啊,又不是沒長腿。
“快讓我看看!”博士伸手就去扯炎客的褲子,一臉鐵青的薩卡茲攥住她的手腕:“你殺人了。”
“?”
博士用另一隻手整理著東西:“才沒有,打中肩膀而已,我可沒有一槍爆頭的準頭,你希望我殺了他?”
炎客又不吭聲了,轉過頭不再看她。剛剛,博士開槍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冷漠得嚇人,熟悉又惡心的感覺,讓炎客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
博士戳戳他的胳膊:“炎客?”
“什麼。”
“鬆手啊,讓我處理下你的傷。”博士的手腕還捏在他手裡,掐的還挺用力,白白的皮肉被捏出了一圈紅痕。
“消炎藥好像被你顛沒了,怎麼辦,會感染的。”藥都丟的七七八八了,隻能草草處理了一下:“彈殼也取不出來。”
炎客一臉無所謂:“取不出來就放著吧。”
博士歎了口氣,向炎客伸出手:“走吧。”
炎客抬頭迎上博士的目光。
“去找最近的據點,我可不想我的乾員因為感染掛在這荒郊野外。”
“我可沒這麼容易死!”
“行行行,知道你命硬,算我求你了,再說,不回去你要在這兒坐多久?”
“……”
博士的手伸了大半天,最終還是被握住了。
兩顆流彈打在了同一條腿,傷到了骨頭又扛著個大活人硬撐著跑了一夜,鐵打的也遭不住,炎客的左腿早沒了知覺。
博士倒是被護得很好,全身上下除了點兒擦傷再沒彆的。
“那群二傻子追起來也真是執著,這都跑到哪兒了。”
兩個人磕磕絆絆走了幾個小時,連建築物的影子都沒見著,博士的臉慘白慘白的 ,腿也開始打顫。
“你這刀……我能扔了嗎,好重……”
“你敢!”
“我不敢我不敢!”
炎客看了眼博士沒一絲血色的臉:“你不如把我一起扔這兒,一個人找還快些。 ”
博士搖頭:“那不能,這裡連個地標也沒有,等我再找到你的時候怕不是早成了骨頭架子。”
“再說了,天黑了我一個人多害怕啊,碰上個什麼玩意兒還不夠它一頓吃的,你塊頭大,比較耐吃……”
也真是無厘頭的可以,炎客低低笑了一聲,不過隨即被兩聲咳嗽蓋了過去,博士聽著不對勁,摸了摸他的腦袋被燙得一驚。完了完了,烏鴉嘴了,好的不靈壞的靈。
“你還好嗎?”看來要快點兒了,再拖下去把礦石病並發症勾出來那可真是雪上加霜。
炎客又咳嗽了起來,嗓子裡滿是血腥味兒。
博士不說話了,認真在腦子裡構思著地圖,之前……是在哪個位置來著?
……
“看到了看到了!炎客醒醒,炎客?” 終於在傍晚時分看到了建築物的輪廓,博士一放鬆差點兒當場跪下,不行不行,還遠著呢,不能放鬆。
隻是一個小鎮子,挨家挨戶問下來沒有一戶人敢收留他們,差不多快走出去的時候一位獨居的老婆婆才答應讓他們住一晚。
“奶奶不怕我們是壞人嗎?”撕著麵包的博士開玩笑說。
旁邊織著手套的婆婆也笑著回她:“哪裡的話,小閨女這麼俊,還給老婆子我買了這麼多東西,像你這麼乖的孩子不多嘍。”指了指櫃子裡塞得滿滿的食物:“這些我一個人哪兒吃的完呐,硬要說啊,和你一塊的那個小夥子可真是凶的很呦~”
聽到炎客被cue博士倒是很開心:“他平時就那樣,沒嚇著您吧?”
“這倒沒有,我也是見過世麵的,一看你們就是乾大事兒的,能幫到你們也是我的福氣。”
“那可真的 ,太謝謝您了。”
“不用不用。”
……
“嘿嘿,剛剛奶奶誇我麵善呢,一看就不像壞人。”
“那也不代表就像好人。”
博士拿了一塊麵包堵住炎客的嘴:“不像就不像唄,我也沒說過我是啊。”
“幸虧你沒把我錢包顛掉,不然白吃白住多尷尬。聯係到人了,找過來還得些時間,今晚就先委屈你在這張小床上睡一晚吧。”
確實是小床,炎客睡在上麵腿都伸不直,博士看著這樣兒覺得他怪可憐的。
“我?這話送給你比較合適,你這細皮嫩肉的,把床讓給我,是打算睡地板?”
博士收拾好碗又給他換繃帶:“熬夜熬慣了,還不困,好不容易大方一回就彆嘲諷我了吧。”
“拜拜,奶奶說要教我織毛衣的,就在外麵有事喊我哦~”
房門被輕輕地關上,炎客想了一下博士翹著蘭花指織毛衣的樣子,一陣惡寒。
燒還是沒退,但炎客這麼多年來養成的習慣還是讓他隻是淺淺地睡著,所以博士悄悄推門進來的動靜聽得一清二楚。
那家夥躡手躡腳地來到床前,一隻涼涼的手摸了摸炎客的額頭,放上了浸了水的毛巾。
過了一會兒,似乎是覺得炎客睡熟了,博士又上手……摸了摸炎客臉上的源石結晶,動作輕輕的,帶著不容忽視的癢意。
炎客的拳頭緊了緊,還是忍住了錘博士一拳的衝動。
摸完結晶,博士又轉向了……炎客的耳朵,迅速又輕巧地捏了一下之後就飛也似得跑出了房間。
炎客:……
他怕不是傳染了博士的傻氣才會忍著裝睡。
……
再睜眼看到的就是醫療部的天花板了,身上的傷都被很仔細地處理過了,炎客看了一圈,沒看到博士。
“呦,醒啦。”嘉維爾的聲音。
“她呢?”
“她?”嘉維爾挑了挑眉,彈彈手裡的針管:“她是誰?”
“……博士。”
“隔壁呢,睡得死沉死沉的。”
“欸欸,打完針先。”
一瘸一拐進了修養間,博士果然睡得正香,衣服領子被她自己扯得很開很亂,大片大片的肌膚都露在外麵,白白的脖頸和鎖骨就那麼顯著,看得人有股莫名的衝動。
伸手覆上博士的脖子,收緊,收緊,一呼一吸間博士細細的頸子就這麼被收在了手心。
但不過須臾炎客就放了手,手指蹭了蹭她臉上的皮膚,很難言的感覺,真稀奇,惡鬼的皮肉竟也是這般柔軟。
“炎客?”博士的聲音突然出現,沙沙的,帶著些貓兒一樣的慵懶:“你擱這兒撓癢癢呢,正好,能給我捏捏肩膀嗎好像被你的刀墜得有點兒酸……”
炎客揚手好想抽她一巴掌,博士趕緊用被子蒙住頭:“下屬打上司是要扣工資的!”
傻氣真的會傳染,炎客覺得自己已經中毒不淺了,轉頭就走。
“我想起來了!”
聽到這話剛走到門口的炎客猛地回頭:“想起什麼!?”
“想……想起,之前把雪餅和威化藏在哪兒了……”
炎客氣得又回來踹了一腳博士的床。
“小心,小心腿,嘿嘿……”
———
炎客os:如果我有罪讓法律懲罰我,而不是看曾經的仇敵變成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