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爭吵還在繼續,越發激烈起來。
估計還有肢體衝突吧,鄰居們可以看熱鬨,熱心腸的想管又不太好管,蘇大姐的潑辣,真的一般人不敢管。
好在過了半個小時左右,何姐夫回來了,他沒有幫著蘇大姐說話,也沒有幫著何奶奶說話。
隻說何愛蘭是他的侄女,要是蘇大姐看不慣,大可以帶著孩子回娘家,又讓何奶奶彆來瞎攪合,整天跑來找兒媳婦吵架,不是讓外人看笑話嘛。
反正就各打三十大板,直接將蘇大姐氣著了。果真不要第二天,當天晚上就帶著何愛黨、何愛軍回娘家了。
要知道蘇大姐所謂的娘家,就隻剩下蘇清之一人。麵對蘇大姐的上門,蘇清之直接懵了,和何愛國大眼瞪小眼。
“媽,你乾嘛,你知不知道你的行為,給舅舅帶來了很大的困擾。”何愛國表示來舅舅家住的,有他一個就夠了,再來潑辣愛操心的親媽以及不懂事的弟弟和吃奶的弟弟,不是給舅舅增加負擔是什麼。
“你閉嘴。”蘇大姐狠瞪何愛國,轉而對蘇清之就換了語氣。挺委屈的,不像蘇大姐會展現的麵貌。“弟啊,姐這回真的被氣死了。
很裝又不是很裝,畢竟蘇大姐是真委屈。
“你為什麼要阻止姐夫幫襯侄女?”蘇清之很冷靜的道:“當初爹娘生病住院,姐夫沒有也沒有阻止你照顧爹娘,甚至時不時的給爹娘塞錢。”
“那不一樣。那是我爹娘,我不孝順他們那算什麼東西?”
這話倒說的是人話,隻不過......
“哪裡不一樣。”蘇清之反問,很就事論事的道:“爹娘是你的親人,難道何愛蘭就不是姐夫的親人。隻是需要姐夫安排學校,並且讀書期間借宿家裡而已,你為什麼不同意?”
關鍵是還和何奶奶吵,也不知道蘇大姐是真聰明還是真愚蠢,明明可以和何姐夫、何奶奶好好溝通的,怎麼就鬨得不可開交。
反正能用錢解決的事兒,都不算事。
“明明很小的事兒,大姐偏偏鬨得天翻地覆。大姐我隻問你,有什麼好鬨的?值得嗎?”
自然是不值得的。蘇大姐其實不想鬨這麼大的,可她就是咽不下這口氣,憑啥何姐夫要補償弟弟,就要犧牲她的時間。
“你們是夫妻。”蘇清之還是就事論事。“互相體諒,日子商量著過。大姐將心比心,如果當初爹娘生病需要人照顧的時候,姐夫不願意出錢出力甚至不願意你回來照顧爹娘,你的心情是什麼樣兒。現在的姐夫心情,就是什麼樣兒。”
不是說蘇大姐反感何姐夫要照顧侄女兒的選擇是錯誤的,而是通過以前的事和現在的事對比,蘇大姐挺自私的。
而且不是一般自私,是超級自私。
也就是他姐,換做他人,他會說這些良心話!
然鵝蘇大姐卻覺得蘇清之不理解她。她就是覺得委屈,難以言喻的委屈。就一個意思,跟蘇清之說不清。
蘇清之:“...行,是我多嘴了。你的事,以後我不管了,隨便你怎麼做。你和姐夫的夫妻情分作沒了,那也是你的事。”
夫妻情分作沒?
說真的,這是極有可能的事。哪怕何姐夫的脾氣再好,就蘇大姐的德性,再好的情分也會化為虛無。
蘇清之轉而往屋子走,神色淡淡,話語淡淡。
“廂房裡的床還在,今兒大姐就帶著愛黨、愛軍睡吧。”至於何愛國,自然是挨著蘇清之睡。誰讓老蘇家房間隻有三間,一家正屋,兩間臥房,其他的空屋子倒是可以用來當住房,可惜沒床不說,還堆滿了雜物。
萬幸何愛國大了,沒有尿床的習慣,不然蘇清之準讓他打地鋪。
隨後蘇清之沒有理會蘇大姐,隻讓何愛國招呼他媽。
何愛國對他媽的觀點,和蘇清之一樣。覺得她簡直不可理喻,典型的隻有自己。像這回事兒,光念叨何姐夫偏心婆家,卻沒想想自己身上的錯。
這不,蘇清之剛轉身進房間,何愛國就忍不住開始說蘇大姐太小心眼,他和愛黨倆兄弟經常往舅舅家跑,吃舅舅的拿舅舅的,也沒見舅舅說什麼,而蘇大姐也表現得理所當然。
“換□□蘭妹妹,為什麼不能住在我家?”何愛國發出靈魂質問。“媽,你這樣也太雙標了吧。怪不得奶奶有時候說外婆沒把你教好,還說舅舅太讓著你,讓媽你連分不清好賴。”
一聽這話,很明顯蘇大姐爆炸了。
“他怎麼能這麼說。”蘇大姐咬牙,“不行,我找她去。”
頓時,蘇大姐丟下愛黨和地上在爬的愛軍,直接氣呼呼的往家的方向走。
何愛國:“......”
“我說錯了啥?”何愛國撓著腦袋,充分表現了何謂天然黑。
何愛黨搖頭,“是娘小氣。”
“哎,這麼多年,娘她咋就不知道改改脾氣呢!”
“能改就不是娘了。”
蘇清之:“......”
能說蘇大姐這個媽,做得真失敗嗎?
哦,不止做母親失敗,做人兒媳婦也失敗。做人姐姐嘛,勉強合格。如果換做懦弱的主兒,蘇大姐處處乾涉娘家,會覺得沒啥。可惜蘇清之天生反骨,就不喜歡蘇大姐這種沒有分寸感,什麼都想管的大姐。
像說道理,說一遍,蘇大姐不聽,那就彆想他說第二遍。隻不過嘛,蘇清之都沒有料到,何愛國這侄兒居然那麼狗。
偏偏還不是故意的,哎,蘇大姐這樣急匆匆的跑回家,一定會和何奶奶乾一架吧。就是不知道這回何姐夫是幫誰,還是乾脆帶著何愛蘭住到學校去。
蘇清之沒有理會,隻是喊了一句吃飯。
蘇大姐帶著何愛黨和何愛軍出門,什麼都沒有帶。倒是何愛黨,還拿了幾袋何愛軍喝的奶粉。
蘇清之一喊吃飯,何愛黨就去給何愛軍衝牛奶。
蘇家的話,何愛國、何愛黨倆兄弟經常來,很是熟悉。哪裡放著吃的,哪裡放家具,哪裡有熱水瓶,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唯一不知道的,大概就是蘇清之將錢票放哪兒了。
“萬幸明天不讀書。”何愛國人小鬼大的感歎:“不然明兒我媽準鬨到學校去。”
蘇清之瞄了何愛國一眼。
“吃飯就吃飯,怎麼又說你媽!”
“舅啊,以後我能長期住你家嗎?”何愛國異想天開。“要不舅,我給你當兒子吧。”
蘇清之嗬嗬:“可彆,我怕被你吃窮。”
“哪裡會?”何愛國不服氣的嘟囔。“我不挑食的。”
“不挑食,但是能吃。”
蘇清之示意何愛國趕緊吃,吃完洗碗就趕緊睡覺。明天他們是不上學,問題是他得上班。
“半大小子吃窮老子。”何愛黨緊跟著說了一句。“大哥你彆為難舅舅,彆讓舅舅難做,不然二姨、小姨家的孩子跑來也要常住舅舅家怎麼辦?”
一水的侄兒,個個飯量不小。人家吃飯按兩計算,估計侄兒們來了,不光要用盆,還得用桶裝吃的。
“挺有自知之明的。”
蘇清之笑了笑,倒是沒有說什麼。
今兒晚飯煮的粥,蒸的三合麵饅頭,菜方麵就是豬下水做的菜。炒豬肝,乾煸肥腸,還有涼拌豬心。至於豬肺,打算明兒煮豬肺湯。
還有豬肚,也是準備明兒吃的。不過是明兒晚上吃。主要蘇清之明兒要上班,何愛國三兄弟要是留在家裡,等明天早上多蒸點米飯,再把剩菜熱熱就行了。
蘇清之沒算蘇大姐的份兒,大概覺得明兒蘇大姐不會跑來。可惜這回猜錯了,蘇大姐跑來了,而且是第二天一大早就跑來,哭哭啼啼說何姐夫打她。
蘇清之:“...姐,你確定?姐夫那麼斯文,會動手?彆是有什麼誤會吧!”
何姐夫是真的斯文溫柔,哪怕被蘇大姐氣得再厲害,也隻是生氣不理人,怎麼可能動手。所以第一時間,蘇清之懷疑蘇大姐的話有水分。
還真就有水分,蘇大姐衝回家找何奶奶的麻煩,何姐夫為了分開他們,就推了一把,結果力度沒把握好,把蘇大姐推倒了,蘇大姐就開始不依不饒說何姐夫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