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豐收前所未有,岑安甚至不敢將物資全部放出來,隻能一點點收拾。
【竹子x8、竹筍x24、地果x42、木薯x21、木材x350、乾草x250、小麥x30、稻米x45、各種豆類x60、各類乾蘑菇x32】
後麵有個母親急著給孩子治病,家裡又實在拿不出乾糧和可燃物。正好她是靠賣蘑菇為生,於是把家裡所有的乾蘑菇都拿了來。岑安見她實在可憐,也給她換了。
此外,還有2枚風寒果、3枚變異風寒果。
他先將小麥、稻米和豆子剛進裡屋的乾糧缸,空蕩蕩的糧缸立刻裝了滿滿登登。
上百斤的乾糧,足夠他吃一段時間了。
又將木材、乾草整齊的碼好,幾百份乾草,外屋已經放不下,又勻了一半搬進裡屋。
本來裡屋沒什麼東西,就一個糧缸、一個放藥物的木架,一張破竹床。現在可好,靠牆處堆了半麵牆的木材和乾草。
難看是難看了點,可岑安心裡卻全是滿滿的安全感。
最後,他又將賣風寒果用的獸皮口袋拿出來,將地果和木薯裝進去放好。
如此一來,外屋已經滿滿登登,隻勉強有個下腳的地方。
破家值萬貫,東西越多才越好呢。
屋裡收拾好,他還不放心外邊,又披上蓑衣出去查看一番。
白蘿卜是最低等級的作物,和小白菜一樣,屬於新手福利,根本不挑環境,讓雨淋了好幾天還是那麼精神。
而甜蘆筍,無愧於“喜雨”的種植要求,在雨幕中長得越發好了,尖尖的蘆筍芽齊刷刷挺直胸膛,喝飽了雨水喜笑顏開,生長期甚至往前跳了一天,本來需要八天多,現在隻需要七天半。
雨露精華盞也沒有偷懶,已經收集了許多雨露精華,裝滿了五分之一的刻度。
岑安都看過一遍,回屋裡洗漱一番睡下。
第二天,雨果然再次加大。放在前世天氣預報裡,這應當是中雨,雨滴大而密集,空氣裡是濕濕的雨汽,地麵已經形成了一層薄薄的積水。
他卻還不能休息。
隨便吃了點早餐,穿上蓑衣和鬥笠就出了門。
山上的村民比昨天更少了,不知道是因為他今天起得早,還是雨太大不好出門。
一路馬不停蹄趕到竹林附近,岑安略微喘了幾口氣,開始尋找昨天放的陷阱。
首先是小型陷阱,第一個陷阱不出所料的沒有任何收獲。
岑安將陷阱撿起來,收進背包,走向下一個。
第二個不僅沒有收獲,陷阱還被破壞了,上麵網狀的竹簍從裡麵咬開一個洞。岑安無奈搖頭,還是把它收起來。
破掉的陷阱不能再用,但是能拿回去當柴燒。
第三個陷阱終於有了收獲,一隻竹雞瞪大眼睛坐在裡麵,不知道是嚇得還是受傷了,一動不動。
竹雞啊,他還沒吃過呢。
露出一個淺淺的笑意,拎起竹雞顛了顛,約莫有四斤重的樣子,放血拔毛收拾一下,能有一斤肉,夠吃一頓了。
將竹雞用麻繩捆好,活物沒辦法放進背包,好在他早有準備,拿出一個獸皮口袋,將雞塞進去。
大概是開了個好頭,接下來的七個陷阱,竟然有六個都有獵物,最後收獲如下:2隻野雞、1隻綠頭鴨、2隻兔子、1隻青蛙。
青蛙實在下不了嘴,岑安把它放了,然後將剩下的獵物塞進口袋。
又去查看中級陷阱。
中級陷阱能抓到的獵物就有些危險性了,岑安把鐵劍摸出來。
第一個陷阱,果然又是空的。
第二個陷阱……他還沒走近,就看見半人高的竹筒掙紮個不停,立刻小跑過去!
結果走近一瞧,裡麵抓了隻吼叫兔!
吼叫兔是2級異獸,其叫聲能讓人產生頭暈、耳鳴等症狀,力量卻比其他2級異獸小一些。
然而再小畢竟也是異獸,不知道它掙紮了多久,這個半人高的中型陷阱已經被它咬破了,估計岑安再晚來一個小時,這家夥就該逃跑了。
肉不能吃,還破壞他一個陷阱……岑哥麵無表情走過去,把它敲死扔進背包。
三個中型陷阱還剩下最後一個。
岑安已經不抱希望了……卻沒想到,這最後一個陷阱竟然給了他一個大驚喜!
剛一走進,他就聽到了熟悉的哼哼聲,過去一看,裡麵竟然是一隻小豬仔!
黑皮的豬仔經過一晚上的掙紮,已經沒什麼力氣,看見人來也隻能動動蹄子。
豬啊!豬意味著什麼?
豬油、紅燒肉、糖醋排骨、醬燜蹄髈……
岑哥這麼矜持的人,看見這頭活小豬,都忍不住微微分泌口水以示敬意。
這頭小豬大概四十斤重,岑安沒有第二個獸皮口袋來裝它,乾脆就地收拾了。
豬血是舍不得扔的,拿竹筒接了,豬肉粗粗切成大塊,一股腦塞進背包。
岑安輕鬆地拎起獸皮口袋,將剩下的8個小型陷阱、2個大型陷阱再次放好,誘餌也各自放上。
休息是不能休息的,現在時間還早。他掏出早上烤的兩個地果,幾口一個啃完,算是吃了午飯。
然後一頭紮進竹林,砍了50份竹子。
直到天擦黑了,才急匆匆往家趕。
路上時不時冒出幾個人影,許多村民都趁著暴雨來臨前這幾天多收集一些物資。
岑安穿過村子往家走,走到一半就聽有人說道:“還好在這裡碰見你了。”
這聲音耳熟的很,他一回頭,正對上一口大白牙,愣了會才反應過來,應當是田遠。
大白牙飄過來,岑安仔細辨認,果然是田遠,天黑以後他這膚色還挺隱蔽的。
田遠手裡拎著一條大魚,草繩穿過魚鰓,那魚竟然還活著,“喏,之前說請你吃魚的。”
岑安笑著接過來,“怎麼今天過來了?”
田遠身上披了件軟樹皮的雨衣,一股木頭的味道,“明天雨就要下大了,這段時間沒辦法上山打獵,所以趁今天過來了。”
他頗為苦惱的搖頭:“聽說昨天有人在集市上換風愈杏,我今天緊趕慢趕過來瞧瞧,已經沒了……”
他是真苦惱,卻見麵前的生意夥伴微微一笑,抬手拿出一枚青色果子。
田遠一愣,“這是……”
“給你留的。”岑安遞給他,“本來不知道你需不需要,現在知道你想要,那正好。”
田遠盯著果子看了一會兒,微微愣神,“你……特意給我留的?”
岑安頷首,疑惑,“怎麼,你不需要?”
“不,不是。”田遠又笑起來,有些鄭重,又有些釋然地說道:“謝謝。”
他本身就體格健壯,又覺醒了異能,雖然用處不大吧……但他其實很少生病。
隻是,以前有個人,每到晦雨期都會給他準備一個風愈杏。後來人不在了,他卻也形成習慣了。
隻是風愈杏難找,他找了好久也沒找到一個……
他不由看向岑安,青年站在雨中,神色平靜的看著他,好像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田遠忽得又笑了,“那什麼,我住在西邊,綠色的屋頂,有事就去找我,入夜之後我一般都在家。”
岑安點點頭,又遲疑道:“我……”
田遠笑著擺擺手,“行了,快回去吧,怪冷的。”末了又叮囑,“晦雨期越往後雨越大,東西準備好了就彆往外跑了。”
岑安點點頭,目送他離開。
大魚借了雨水的光,到家以後都沒死,甚至還想給岑安一尾巴。
岑安沒和它計較,空了個木盆出來,把它放裡麵養著。
獸皮口袋裡的獵物也是活的。岑安有些可惜,如果他現在開啟了牧場係統,那這些小家夥就能養起來了。
可沒有牧場係統,野外抓到的獵物隻有三成幾率能活下來……這個概率確實沒有賭的必要。
岑安一刀一個小朋友,將獵物處理成肉。
新鮮的竹雞肉拿葉子包好,格外放起來。
至於剩下的2隻野雞、1隻鴨子和2隻兔子,他翻出了調味料。
最近他經常往山上跑,遇到調味料就采了晾乾收起來,一段時日下來,也積攢了不少。
雞鴨兔子收拾好,辣椒果、蔥薑、花椒、八角……所有種類的調味料倒進去,再放上多多的醬油果,醃製起來。
醃製一晚上,明天掛在火塘上熏一天,就有美美的熏雞和熏鴨吃了。
看著一整盆的雞鴨兔肉,岑安不由就想起了之前的吃肉搭子狗主人。
狗主人和小狗崽倒是許久沒來了……這個念頭在腦海裡一閃而過,又被他放下。
今晚的重頭戲還是豬肉。
四十多斤的小豬仔,出了將近三十斤肉,看著不多,但剩下的大骨、排骨、內臟甚至豬血也是舍不得扔的。
岑安在地上鋪了厚厚的大葉片,直接將肉放上去。
新鮮的豬肉泛著粉紅色的光澤,還帶著溫熱。
他將肉斬成大小合適的一塊塊,拿葉子包了,日後吃著方便。排骨今天吃不到,暫時收起來。
豬大骨用斧頭劈開,放進鍋裡滾著。
豬肝、豬心等內臟洗乾淨了,放在清水裡泡著。
如今天氣不熱,晦雨期溫度還會下降,存放個五六天不成問題。
最後,大葉片上隻剩下白花花的板油和肥肉。岑安拿出了大鐵鍋。
他喜歡做菜,可是卻沒煉過豬油,倒是看過視頻。
豬油有兩種煉法,一種是加水熬製,一種是不加水。據說加水的油會更清亮,而且適合新手。
岑安身為一個實打實的新手,自然選擇了加水法。
白白的脂肪切成大小合適的塊,放進大鐵鍋,少少的放入一點水,小火慢慢煮開。
不一會兒,晶亮的油脂就滲了出來。
旁邊的鍋裡已經熱氣滾滾,豬大骨和清水在火焰的舔舐下,變成一鍋奶白色的湯,肉香濃鬱。
這邊的鍋裡,豬油的香氣霸道肆意,細細的小泡鼓起又炸開,發出細微的劈劈啪啪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