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懷玉手中之劍,威能尚未顯現,可包裹住陳浩的冰霜,竟是開始碎裂。
這一幕,讓張正鬆君天邪等人駭然失色。
“張懷玉你瘋了?”
“張懷玉快住手!”
所有人都以為,冰層之所以裂開,是因為張懷玉。
而張懷玉則冷然一笑。
他這一劍,明麵上是衝著莊北寒去,可實際上,他就是想讓陳浩死無全屍。
如今他尚未顯威,陳浩體表的冰層便裂開,若是他一劍劈下,陳浩豈不是連渣都剩不下?
想到這,張懷玉眼中閃過一抹瘋狂!
“你生前處處壓我一頭,可那又怎樣?如今,我還不是讓你魂飛魄散,連灰都不剩!”
張懷玉臉色猙獰,猛地持劍劈落。
然而。
當!
兩根手指,卻夾住了他的劍鋒。
“你……你……”
張懷玉大驚失色,兩指夾住他劍鋒的不是彆人,而是陳浩!
陳浩冷然一哼,體表的冰層便簌簌抖落,張懷玉的劍鋒也刹那斷裂。
嗤——
陳浩將兩指夾住的劍鋒,隨意一擲,劍鋒便朝張懷玉急射而去。
張懷玉心頭蒙上濃重的危機感,連忙將斷劍抽回抵擋。
呲——
劍鋒撞上劍身,擦出一串絢爛的火花。
而張懷玉也被劍鋒上裹挾的巨力,撞得雙臂發麻,體內氣血翻湧。
砰!
張懷玉倒飛出去,重重地撞在了冰凍的崖壁上。
張懷玉順著崖壁頹然地下墜,可他還未落地,陳浩便已欺身上前,一腳踢在他的下巴上。
張懷玉被踢上了天,下頜骨已經碎裂,口中也不斷噴塗血沫。
當張懷玉上升到頂峰,即將再次往下墜的時候,陳浩又是一腳踹在張懷玉小腹。
砰!
張懷玉摔在藥王穀口。
討伐聯盟眾人見了,無一上前攙扶。
彆說是攙扶,就連看都沒人看他一眼。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陳浩身上。
“陳先生,你還……太好了,這真是太好了!”
“我就知道陳先生不會就這麼死去,陳先生還未開創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神話呢!”
“哈哈,陳先生是華夏半聖,是華夏英雄,當然不會死!”
討伐聯盟和戰部將士,再次落淚,這次卻是喜極而泣。
“臥槽,臭小子,你居然沒死?”
三足金蟾也驚了,不過這話聽起來就奇奇怪怪的。
陳浩哭笑不得,怎麼什麼話從這死蛤蟆嘴裡說出來就變味了呢。
“死蛤蟆,你死了我都不會死。”
陳浩翻了個白眼,從空中落下。
“陳先生!”
張長弓、古大力、跳蚤和箭毒木,也是紛紛跑了過來。
陳浩對著四人點點頭,目光卻是落在張懷玉身上。
此時,張懷玉剛從深坑裡爬出來,眼神怨毒至極。
“不服是嗎?”
噌的一聲劍鳴,幽冥劍便架在了張懷玉脖子上。
“我就是不服怎麼了?有本事你殺了我!”
張懷玉狠戾地盯著陳浩,囂張地叫嚷道。
“想死?好!”
陳浩剛要揮劍,僅存的幾位武當弟子卻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陳先生,求你饒張師兄一命。”
“陳先生,張師兄死了,武當真就要亡了。”
“陳先生,張師弟年輕氣盛不懂事,你就放他一馬吧。”
張正鬆和君天邪等老前輩也上前,道:
“陳先生,張懷玉畢竟還是討伐聯盟的盟主,還請饒他一命。”
“是啊陳先生,請看在討伐聯盟各位同道的薄麵上,饒張盟主一命吧。”
“陳先生,張盟主剛才也不是衝著你,而是想毀掉莊北寒的屍身,還望陳先生恕罪。”
討伐聯盟其他人也紛紛出聲:
“請陳先生饒張盟主一命!”
剛才所有人不去看張懷玉,也不去扶張懷玉,是因為知道張懷玉未死。
並且,張懷玉剛才不論出於什麼目的,確實是差點讓陳浩死無全屍,所以無論陳浩怎麼揍張懷玉,他們都不會吭聲。
可如果陳浩要殺張懷玉,那便不一樣了。
且不說張懷玉乃是張雲湖之後,而張雲湖又以自身性命救了討伐聯盟全軍。就說張懷玉如今的身份,那也萬萬殺不得。
張懷玉壓低聲音,在陳浩耳邊冷笑:
“我如今是武當未來掌教,討伐聯盟盟主,你若敢殺我,便是和整個華夏修道界為敵!”
“你不是要殺我嗎?來,殺啊,我看你敢不敢!”
陳浩哈哈一笑:“看我敢不敢?好,你便看著!”
話音落,幽冥劍也落。
張懷玉捂著破碎的喉嚨,驚愕地看著陳浩:
“你……你居然……真的敢殺……”
話未說完,便倒在血泊中。
瞳孔渙散的前一秒,他的眼中,都還殘留著濃烈的震驚和不敢置信。
他堂堂武當未來掌教,整個討伐聯盟的盟主,華夏修道界舉足輕重的人物,怎麼能被殺呢?
然而,他就是被殺了。
被陳浩輕描淡寫的一劍殺了。
“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得罪我。”
陳浩收劍,負手而立,眸光掃過討伐聯盟所有人:
“覺得張懷玉不該殺的人,可以站出來。”
所有人都垂著頭,不敢和陳浩對視,更彆提邁出腳去質疑陳浩。
哪怕是那幾個武當弟子,也是一動不動。
“沒有最好。”
陳浩淡淡地點了點頭,道:
“我知道,有人心裡會覺得,張懷玉罪不至死,覺得我此舉太過分。”
“但是,我隻想說,張懷玉當誅!”
“至於為何當誅?其罪有三。”
“知道是哪三條罪嗎?”
被陳浩盯著的君天邪,吞了吞唾沫,試探性地說道:
“一是貪功冒進,導致討伐聯盟被困;二是不聽勸阻,執意要毀莊北寒屍身,險些讓先生您屍骨無存;三是……三是……”
君天邪怎麼夜想不出,第三條罪是什麼。
陳浩又看向張正鬆:“你知道嗎?”
張正鬆搖搖頭,不敢吱聲,而被陳浩目光掃過的其他人,也是紛紛搖頭,擔心惹怒陳浩。
陳浩負手而立,眸光深邃如星河,聲音冰冷如冬雪:
“張懷玉其罪有三。”
“一是冒犯了我。”
“二是冒犯了我。”
“三是冒犯了我!”
“明白了嗎?冒犯我,便是他的罪,他最大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