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背對著戴芙往前走地紅頭罩好像腦袋後長了眼睛一樣,精準的回頭鎖定住戴芙指著他的手指,腦袋一歪,頭上冒出大大的問號。
係統沒有直接發布任務讓她賠償,那就是說這件事是有操作空間的,她非常自然地進行了一個債務轉移。
對不起了紅頭罩,她現在是個大窮鬼,實在是償還不起如此高昂的費用。而且她可是救了他的命,區區一輛蝙蝠車,幫她賠一下也是可以的吧?
“什麼意思?為什麼指著我?”紅頭罩不理解的問道,他想要過來問問情況,但是看到了她身邊的蝙蝠俠之後腳步頓住了,頭上冒出了代表無話可說的“……”
他沒有靠近,但是敏銳的洞察力讓他明白了現在的狀況,他似乎是覺得有些荒唐,提高聲音問蝙蝠俠,“你是在問一個努力抗敵的女孩子要錢嗎?你缺這點錢?還是你想要用這個罪名把人抓起來審問?”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蝙蝠俠有些無奈地擺手,“我不會要賠償,我隻是想知道她為什麼可以開蝙蝠車,她根本沒有權限不是嗎?”
不知道為什麼這兩人之間的火藥味有點重,剛才她似乎聽到了兩人在吵架,隻不過她的注意力一直放在喪鐘的屁股上,沒有看到他們在吵什麼。
不過戴芙從中抓到了重點:“我不要賠償””。
她震驚地看向蝙蝠俠。
這家夥不聲不響的,居然是個大富豪!這麼貴的車被拆得破破爛爛,居然不要賠償!
似乎是看出了戴芙的驚訝和微妙的不信任,蝙蝠俠哽了一下補充道:“我還有兩台備用,這一輛壞了也沒什麼。”
戴芙:“!!”
這麼貴的車!他居然擁有三輛!
為什麼在遊戲裡還要體驗社會的參差?
她捂住嘴,嫉妒的淚水從嘴角流下。
嘿嘿,真好,她還有兩輛車可以開。
“隻要我想開,任何車我都能開。”她心情頗好地回答了蝙蝠俠的問題。
既然任務做完了,她也打算打道回府了。但是讓她苦惱的是,體力值隻剩1的喪鐘該怎麼辦?
要是不管他,他絕對會成為她日後的大麻煩。
不然試試看能不能把他軟禁?每隔兩個小時就給他補一叉子,讓他的血常年穩定在1。
等她買下一塊地之後就收拾一個房間當監獄,把他關在裡麵,這樣他就再也掀不起浪了。
真聰明啊戴芙,這個世界還有你想不明白的事嗎?
這麼想著,她拖著喪鐘的腳把他朝馬路上拉,打算攔截一輛車去公園的長椅上先睡一晚。
現在最重要的果然還是多賺點錢,她想建房子,裝修壽司店,開辟土地種菜,開分店,給服務員升級,升級潛水裝備抓更貴的魚。
總之接下來的每一步都需要金錢的支撐,她得多多營業才行。
但是她的想法堪堪形成一個雛形就被人攔了下來,黑漆漆的尖耳蝙蝠擋住了她的去路,問道:“你要帶他去哪?”
戴芙誠懇道:“我去哪他去哪。”
蝙蝠俠似是不能理解她的意思,話在腦子裡轉過一圈之後有些不確定地反問她,“……你要帶他回家?”
戴芙肯定地點頭。
“等等,你不能這麼做。”
“為什麼不可以?我打敗了他,他是我的戰利品。”
蝙蝠俠露出不讚成的目光。
“你沒有權利這麼做,他的罪行應該交由法律來審判。”
戴芙懵逼地看著蝙蝠俠,“你是說送他去坐牢嗎?”
好家夥,現在的審核這麼嚴格了嗎?即使是在遊戲裡也要遵循法律,不能隨心所欲地處置敵人了。
戴芙不高興地撇嘴,但是仔細想想,隨身帶著這麼大一個掛件確實也不方便,而且他的恢複能力很厲害,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醒過來,她還得防止對方醒來後反撲。
“行吧。”戴芙把喪鐘的腳塞到蝙蝠俠手裡,問道:“那他會怎麼樣?槍斃嗎?”
蝙蝠俠接過腳,有些遲疑道:“或許。”
這時候另一個聲音從她的身後傳來,紅頭罩以手捂嘴對戴芙說:“或許的意思就是不會。據我所知,窮凶極惡的罪犯們都沒有判死罪,他們每天吃好喝好還有健康的社交活動,過得比貧民窟的人好多了。”
“真的假的?你們這麼落實懷柔政策的嗎?你可彆騙我,我跟你們的警察交過手。我得說,我從未見過如此沒有素質的警方。”
另一道聲音插進來,夜翼好像隻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般大聲喵喵,“等等,你這是誹謗!警察當然很有素質,就算他們做了什麼也肯定是形勢所逼,有不得已的苦衷!”
紅頭罩沒有管一邊跳腳的夜翼,繼續跟戴芙說,“而且他們的越獄幾率不低,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什麼?還能越獄?你們哥譚的監獄這麼垃圾?”
(“才沒有很垃圾!是那群罪犯們太狡猾了!他們有的還會催眠,根本防不勝防!”)
“是吧,我也覺得這群警察有問題。所以我才說,給他們一人一顆子彈多簡單,他們殺了這麼多人,做了這麼多壞事,本來就應該死刑。”
“你說得很對。”戴芙把魚叉槍遞給紅頭罩,“你去給喪鐘一槍,看看能不能殺了他。”
紅頭罩拿著槍,眼角掃到蝙蝠俠青黑的臉,默默地又塞回給戴芙,“你怎麼不去?”
“我能殺不早殺了嗎?而且最重要的是,我隻是個普普通通的壽司店老板,我要是去坐牢了店該怎麼辦?”戴芙順著紅頭罩的視線看向蝙蝠俠,他正表情嚴肅地用繩索一圈一圈把喪鐘捆起來。
她捅了捅紅頭罩的胳膊,朝蝙蝠俠的方向努嘴,“你為什麼這麼怕他?”
跳腳的貓又多了一位,他誇張地揮舞手臂虛張聲勢道:“我怕他?太好笑了,我怎麼會怕他?!我隻是出於尊重,知道嗎?他養了我幾年,我可不是忘恩負義的人。”
(“沒錯,他們是父子。雖然不是親生的,但是受法律認可。順便一提我也是這個家庭的一員,我是他哥。”)
“你真的很吵!沒事做的話就去倒立,去空翻,或者空中飛人,總之彆在這裡礙眼!”
“你一定要在外人麵前這麼跟我說話嗎?真讓做哥哥的我傷心。”
“滾啊!惡心!”
戴芙無語地看著兩個又吵起來的人,默默退出戰圈。
他們的關係看起來很複雜,並且可以兩兩隨機吵架。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現在可不是看NPC熱鬨的時候。
既然帶走喪鐘會違反法律,給她的開店計劃造成麻煩,那就索性不管他了。反正她手握讀檔和複活,想再次打敗喪鐘也不是什麼難事。
她打碎了路邊停靠的小轎車的玻璃,把NPC薅了下來,隨後坐上駕駛位,向哥譚公園開去。
等等,搶車算犯法嗎?
她皺起眉頭思索。
搶車是係統自帶的技能,應該不算犯法。如果她因為這個被警察抓了,她一定要租八百個號給遊戲打差評。
想通了這一切的戴芙忽略身後地呼喊,駕車直奔公園長椅,安詳地閉上雙眼。
再次掙開雙眼,遊戲時間已經跳到了第二天早上八點,她刷新在了柯布拉的快艇上。
今天快艇上多了一個人,那個名叫傑森陶德的服務員已經換好了全套裝備等在那裡。
“嗨,早上好。”
他朝她點點頭打了個招呼,隨後側過臉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他臉色蒼白,眼圈烏青,看起來似乎通了宵,整個人透著憔悴與疲憊。
“早上好。”
對員工的私事不是很感興趣,簡單地打過招呼之後她就不再管他,開始做下水的準備。
傑森似乎糾結了很久,吞吞吐吐地問道:“額,有個問題想要問你。你睡覺的時候會翻身嗎?還有你有夢遊的習慣嗎?”
戴芙奇怪地看著他,“當然會翻身,並且不夢遊。我第一次聽說夢遊是一種習慣,這難道不是病嗎?”
“好吧,這是病。我就是很好奇,在什麼情況下,一個熟睡的人可以從原地消失,不留下一絲痕跡,也沒有一點聲音?”
他似乎真的被這個問題困擾住了,蔚藍色的眼睛專注地看著她。
可是她怎麼會知道?莫名其妙地問她這種問題就很奇怪啊……
等一下,或許這家夥隻能問她呢?她還記得第一次給傑森打電話地時候,非常尷尬地撞破了他不足為外人道的小眾愛好。
說不定他平時隱藏的很好,她是第一個知道這件事的人呢?然後他遇到了一些事,隻能來詢問她?
那麼現在回過頭看看他的問題。
“在什麼情況下,一個熟睡的人可以從原地消失,不留下一絲痕跡,也沒有一點聲音?”
……
這不是糟糕了嗎?顯然他的壞脾氣讓勤勞的農民不太高興,他終於忍受不了,選擇不告而彆。
她不知道應不應該告訴他自己的推測,雖然對方是個NPC,但是難過的反應是真實存在的。
而且她也不是什麼鐵石心腸的人。
他的眼珠倒映這躍動的海水,好像一顆發光的藍寶石。
“那個人一定很愛你,不忍心驚擾你的睡眠。”
阿彌陀佛,撒個善意的謊應該不要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