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2 章 番外(5)(1 / 1)

元優夏睜開眼的時候,外麵一片鬨騰。

他揉了揉腦袋坐起來,隻覺得頭疼得厲害。

他記得……他和阿克拉姆好像被卷入了時空隧道之中。

那麼現在,他是來到了哪裡?

阿克拉姆又在哪裡?

他仔細辨認了一下,確定這還是京都,雖然有些……變化。

他伸出手碰了碰心臟的位置,緩緩睜大眼,為什麼沒有感受到阿克拉姆的存在,難道他還在京,阿克拉姆被卷入了時空隧道中?

……不至於那麼不靠譜吧?

元優夏站起來,再次揉了揉眩暈的腦袋。

他辨認了一下方向,然後轉身離開。

這個地方似乎有很多的穢氣,元優夏隻能隱隱約約的感受到這一點。

可是京……不是已經沒有穢氣了嗎?

麵前祈福的人太多了,元優夏有些不知道如何下腳。

他後退了幾步,轉身離開了祈福的人群之中。

元優夏走了一會兒L,忽然眼睛一亮,他快步往前,拍了拍前麵那個人的肩,“泰明!”

麵前的陰陽師轉過頭來,平靜地看著元優夏。

元優夏一愣,雖然這個人穿著陰陽師的服飾,也是綠色的發,甚至還和安倍泰明長得相似,但的確不是安倍泰明。

“抱歉,我認錯人了。”

陰陽師卻眸光閃爍了一下,“你是……元優夏。”

元優夏一呆,“你認識我?”

“見過,我曾經擁有一幅畫卷。”陰陽師淡淡道,“上麵有你的名字,持有人是安倍泰明。”

元優夏微微睜大眼,“……泰明。”

“我叫安倍泰繼。”

“安倍……泰繼?”元優夏喃喃著,“你和泰明是兄弟?或者你是他的後代?”

“他是沒有後代的。”安倍泰繼看著元優夏,似乎不解,“他怎麼會在愛著你的時候去有著彆的後代?你會生孩子嗎?”

元優夏:“……”

什、什麼?!

他的震驚讓安倍泰繼沉默了片刻說,“我和他……安倍泰明,是一樣的。”

“啊我明白了,你也不是人嗎?”元優夏把安倍泰明愛著他這句話拋之腦後,看著麵前的陰陽師。

安倍泰繼:“……”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就是你不是人類,是靈物……這一類的。”元優夏小心翼翼,“泰明最開始也是這樣的,不過他後麵變成真正的人了。”

安倍泰繼聲音無波動,“啊,是啊。”

元優夏敏銳地感受到麵前的陰陽師不是很喜歡談論這個話題,他後退一步,揉了揉腦袋,“抱歉,好像我說了奇怪的話,那個……那個我先走了。”

“……去哪裡?”安倍泰繼問。

“找人。”元優夏說。

“跟我走。”安倍泰繼開口。

元優夏疑惑地看

向安倍泰繼。

“這裡怨靈和穢氣都很多(),隻怕你還沒找到你要找的人就已經被怨靈吞噬了。安倍泰繼語氣平靜無波。

元優夏心頭一寒?()_[((),的確如此……

“雖然不知道你為何會出現在此地,現在對你來說已經是一百年後。”陰陽師看向黑暗之中,“我不知道你要找的人是誰,但你還是跟我走比較好。”

一百年後。

元優夏愣愣地回頭看去。

“走吧。”安倍泰繼說。

元優夏遲疑了片刻,還是跟上了安倍泰繼。

這個人認識他,通過安倍泰明留下的畫卷認識他的,那麼至少應該是能信的。

“要去哪裡?”元優夏問。

安倍泰繼淡淡道,“你想跟我走還是需要我為你尋找一處住所。”

元優夏眸光晃動著,“你要去做什麼?”

他覺得自己問了句廢話,陰陽師的職責,肯定是除穢啊。

“……”安倍泰明一頓,“你很著急嗎?”

“什麼?”

“你要找的那個人。”安倍泰明說,“很著急嗎?”

元優夏:“……我不知道他在不在這裡。”

安倍泰繼頷首,“我明白了,那麼就跟我走吧。”

元優夏看著安倍泰繼的背影,好半晌才暗暗問係統阿克拉姆在不在這個時空。

【十有八九在的,我隱隱能感受到這個時空與他有關。】係統說,【不過我不知道他在哪裡,畢竟好感度滿值之後,攻略對象的位置我就無法判斷了。】

元優夏:“……”歎氣。

不過在這個世界就好,在這個世界阿克拉姆肯定也在找他。

安倍泰繼餘光落在元優夏身上,又收回。

他發現元優夏本人比安倍泰明畫上的好看很多,安倍泰明就是因為這個人類變成了真正的人……他也可以嗎?

他忽然拉過元優夏的手,往元優夏身後丟過去一張符咒。

這個動作讓元優夏回過頭去,符咒纏上黑色的怨靈。

然後安倍泰繼鬆開元優夏的手,開始念咒。

元優夏在安倍泰繼身後時有些恍惚。

安倍泰繼和安倍泰明的確很像,既然是一百年後,安倍泰明,應該已經不在了吧……

不過還好,等到了阿克拉姆,他們還能回到過去。

元優夏抿了抿唇。

安倍泰繼發現元優夏跟在他身邊後,出現的怨靈數量比之前多了起來。

這意味著,這些怨靈很有可能是衝著元優夏來的。

元優夏身上……難道有著什麼奇怪的東西嗎?

“你應該需要休息。”安倍泰繼忽然說。

元優夏看向安倍泰繼。

“那裡,有廢棄的房屋。”安倍泰繼拉了一把元優夏,“走吧,我會布上結界,你好好休息一陣。”

元優夏遲疑了一下,“那你呢?”

() “我?”

“我一個人在那裡嗎?”元優夏心頭有些怵,他有些害怕會有怨靈出現,“還是你也會在那裡休息?”

安倍泰繼回答,“我會看著你的。”

元優夏微鬆了口氣。

他揚起笑臉,“謝謝。”

“……”安倍泰繼看著元優夏的笑容,沉默往廢棄的屋子那裡去。

安倍泰明……為什麼會喜歡這個人類?

屋子裡麵還算能住人。

安倍泰繼念咒讓屋子變得乾淨之後讓元優夏去睡覺。

“你呢?”元優夏問,“也要休息吧?”

“你先睡。”安倍泰繼淡淡道,“夜晚需要人守夜,我不需要休息也行。”

元優夏哦了一聲,乖乖地閉上眼。

他倒是不擔心阿克拉姆會出事,以阿克拉姆的本事,應該沒什麼人能傷得到他。

就是……不知道去了哪裡,為什麼還不來找他。

安倍泰繼閉著眼端坐在旁邊,耳邊的呼吸聲平緩,昭示著他帶了一個人類在身邊。

因為是安倍泰明留下的畫作裡的人,他見到元優夏的時候就想著把元優夏帶上。

他睜開眼看向外麵,然後站起身來。

外麵的怨靈和汙穢一茬接一茬,安倍泰繼除穢的時候也沒什麼特彆的表情,他甚至還覺得這樣很方便他下手。

不需要一個個的找,這些怨靈和汙穢們都來找死了。

都是因為……

安倍泰繼忽然看向京都的方向,他感受到了,必須要去京。

元優夏怎麼辦?

京都也很危險。

那麼加固結界,他很快就回來……應該沒什麼問題。

……

元優夏睡得並不安穩,他沒多久就被外麵的吼聲驚醒了。

燭光搖曳,影子拉長。

元優夏沒有看到陰陽師的身影,他心頭發慌,【係統,安倍泰繼呢?】

【去京了吧。】係統說,【不過你不用擔心,屋子外麵有結界,外麵的東西進不來——骨骨骨,骨女!】

元優夏聽見骨女的時候眼前發黑,他不想回憶曾經被白爪抓住腳踝的事了。

元優夏小心翼翼地把阿克拉姆給他的符咒攥在手中,看著靠近來的骨女。

“鮮活又漂亮的少年,進到奴家的屋子,可是想和奴家共度良宵呢?”

這個骨女,至少臉是完好無損的,這讓元優夏沒有那麼心慌和害怕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拿到了什麼符咒,隻是顫抖著嗓音威脅,“你……你不準過來!”

“嗬嗬嗬~”骨女發出銀鈴般的笑聲,“您在嚇奴家嗎?奴家可不害怕這個……”

元優夏眼看著骨女靠近,憋了口氣隨手丟出去兩張符咒。

這符咒好像是現原形的,元優夏看著露出白骨的骨女腦子都要炸了。

他在骨女崩潰的哀嚎之時顧不得穿鞋,攥緊了符

咒往外跑。

什麼!什麼結界啊?

安倍泰繼走也不叫他一聲(),太不靠譜了!

京都一片混亂。

元優夏被骨女追著?()_[((),又有怨靈追他,他隻能一邊跑一邊丟符咒。

元優夏轉進巷子,烏漆嘛黑的地方讓他心頭發怵。

腳不知道咯到了哪裡,疼得厲害,元優夏現在卻不敢去看。

他好像沒有再聽到追他的聲音了,但是這個巷子過分安靜,安靜到他心頭害怕起來。

在寂靜的夜晚裡踩到枯枝,元優夏的頭皮發麻。

很快他意識到,他似乎吵醒了什麼。

暈暈乎乎飄起來的怨靈飄了過來。

元優夏睜大眼,驚慌失措地後退。

後麵是死路,元優夏的後背貼在了牆上,身體顫抖起來,“彆……彆過來!”

怎麼辦?

符咒呢?

阿克拉姆給他的符咒呢?

他手忙腳亂地開始翻衣服,卻發現身上空無一物。

被用完了!

因為指著他的骨女和那些怨靈,他把符咒用完了。

“阿克拉姆!”

元優夏的聲音顫抖著,“阿克拉姆……你到哪裡去了啊?”

“是你在呼喚我嗎?”

是阿克拉姆!

眼前驟然明亮起來,紅色的楓葉飄蕩。

元優夏一下子撲到男人懷裡,沒有發現男人驟然僵住的身體。

“阿克拉姆。”元優夏嗚咽著抱緊了男人,“我害怕。”

“……”

“你在和我說話嗎?”阿克拉姆的聲音低沉。

元優夏似乎察覺到了不對勁,他愣愣地抬起頭,眼底還帶著薄薄的霧氣,看起來格外可憐。

元優夏微微張了張嘴,“阿克拉姆。”

“真是可憐,哭了呢。”

那種詭異的陌生感隻持續了一瞬。

眼淚落在阿克拉姆的指尖,阿克拉姆感受到了一點灼熱感,他彎腰靠近少年,指腹擦上元優夏的臉頰,把那滴眼淚擦淨。

“都怪你,不早點找到我。”元優夏嘟囔著,自然地撒嬌。

阿克拉姆一頓,他神色古怪,開始懷疑起麵前的少年他是不是真的認識。

畢竟少年的表情看起來不像是在撒謊。

“你害怕什麼?”阿克拉姆又問。

“怨靈。”元優夏緊緊抓著阿克拉姆的衣服,“……”

“怨靈已經消失了。”阿克拉姆若有所思地打量著懷中的少年,“不必怕了。”

他心頭縈繞著一股怪異,不知道為什麼這位少年一呼喚他,他就出現在了這裡。

元優夏心頭微微地鬆了口氣,他抬起眼眸看著阿克拉姆,這個男人戴著麵具,他看不起男人眼中的色彩,輕聲問,“你去了哪裡?我找不到你。”

阿克拉姆靜靜地凝視著少年眼中的無措和愛意,唇畔帶著

() 若有似無地笑意,“我現在,來了。()”

雖然不知道少年想做什麼,但他不介意留出一點精力和時間給這個少年。

那麼我們現在在哪裡?()”元優夏問。

“現在在……京城。”阿克拉姆瞥了一眼被少年握住的手,少年的手溫暖柔軟,是嬌生慣養的手。

“在京……”元優夏微微蹙眉,“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那你覺得我們應該在哪裡?”阿克拉姆不動聲色地問。

“應該在現代才對嘛。”元優夏嘀咕著,“你答應和我回去……看來你的力量不穩定。”

阿克拉姆眉梢微動,他應該知道這位少年來自何處了。

不過……為什麼會知道阿克拉姆?甚至一舉一動都好像他們的關係很親密無間一般。

阿克拉姆忽然開口,“你的腳受傷了。”

元優夏這才後知後覺,腳麻木起來。

阿克拉姆把元優夏抱起來,“沒穿鞋。”

“鞋子在棄屋。”元優夏小聲說,“那個骨女追著我跑……我沒來得及穿。”

阿克拉姆卻低笑一聲,“看來,你很受歡迎。”

元優夏:“……”

他又覺得不對勁了,阿克拉姆對他說的這句話……也不說是不是應該說,而是不應該是這個時候的阿克拉姆說出來,如果是最初認識的阿克拉姆說不定……

“真是可憐,也不知道踩到了什麼出血了,完全不疼嗎?”

“疼。”元優夏被打斷了思緒,可憐兮兮地摟上阿克拉姆的頸項,“所以你要安慰我。”

阿克拉姆眸光微閃,這個動作……也太自然了,讓他有一種,他真的和這個少年是熱戀中的愛侶的錯覺。

他抱著元優夏回到了那個棄屋,屋子裡的燭火依舊跳動著,陰陽師留下的結界已經在無數的符咒中消失。

腳上的傷在阿克拉姆收下恢複如初。

元優夏伸出手觸碰到阿克拉姆的麵具,“你好久沒在我麵前戴過麵具了。”

“哦。”阿克拉姆依舊沒有露出什麼破綻來,他在一點點地跟著元優夏的描述去補全元優夏口中那個阿克拉姆的模樣。

一個寵愛著元優夏、把元優夏捧在手心上,甚至不惜色.誘的阿克拉姆。

阿克拉姆在心底想著,這個少年說的話,比八葉和神子聚在一起還要精彩。

“阿克拉姆。”元優夏為躲避骨女消耗了不少體力,他喃喃著,“困了。”

“那就睡吧。”阿克拉姆耐心十足,“好好的睡一覺。”

元優夏輕輕地唔了聲,在阿克拉姆懷裡閉上眼。

他其實總覺得今天晚上遇到阿克拉姆有哪裡不對勁,卻怎麼也說不上來。

熟悉又信賴的人在身邊,元優夏很快就沉沉入睡。

他的指腹碰上元優夏的臉。

少年在他懷裡睡著了,以一種毫不設防的、極其信賴的姿勢。

阿克拉姆的手

() 指移到元優夏的後頸(),長發後遮住的地方散發著成熟的氣息(),是被人咬過的痕跡,齒痕,牙印……

阿克拉姆眸光微深。

外麵傳來腳步聲,阿克拉姆輕輕地把元優夏放在床上,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元優夏,消失在棄屋之中。

很快,安倍泰繼進來了。

安倍泰繼發現結界被毀掉的時候心頭沉重,在看見元優夏完好之後輕輕鬆了口氣。

還好,沒事。

……

鬼族首領忽然轉身。

時空夾縫之中,他看見了一個與他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不同的是,這個男人沒有戴著麵具。

首領陡然想起少年的話。

“你已經好久沒在我麵前戴過麵具了。”

“阿克拉姆。”

鬼族首領看著對麵那個男人,“你也是……阿克拉姆?”

“既然你回來了,我應該可以走了。”來自一百年前的阿克拉姆麵無表情地看了一眼他。

“先不說你現在能不能走。”鬼之一族的首領唇畔帶著笑,“這樣的情況……難道不需要解釋一下嗎?”

“需要我解釋什麼?我又憑什麼要和你解釋?”

“那名栗發的少年你認識嗎?”

栗發少年……他的小夏。

阿克拉姆看向這個時空的阿克拉姆,麵容一點點冷下來,“你對他做了什麼?”

鬼族首領眸光微閃,笑容微妙,“我怎麼會做什麼呢?他可是把我當做了你啊,對我投懷送抱,牽我的手……不得不說,真是一個很甜的男孩。”

阿克拉姆抬起折扇,“我的小夏,你不準碰他。”

“原來他叫小夏。”對麵的鬼族首領兀自點頭,“不過,你在時空轉換中應該消耗了太多的能力,現在沒辦法離開這裡吧?”

阿克拉姆神色前所未有地冰冷,“不過一個時空夾縫而已,我想出去就能出去。”

“既然你出不去,暫時不如讓我替你先看著那個少年好了,既然我們是一個人,那麼我們也可以有著同樣的心情和喜好,否則你的愛人……怎麼沒能發現我並不是他朝夕相處的愛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