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澤蘭拉上謝陽曜,趕緊跟了上去。
此次又回了飯館,不過此次沈霄臉色比之前好看一些,他坐於飯館主位,給謝陽曜倒酒。
兩人喝至月上柳梢頭,方才休止。
沈霄明顯醉了,他扶著桌沿,站起身,搖搖晃晃朝休息室走去。
“伯父,晚輩扶您。”
凡酒很難放倒修士,因為修士可以一邊喝,一邊運轉術法,排出酒水。謝陽曜為表敬意,未排出酒水,此刻卻也醉了。
但見沈霄離開,酒意散了不少,忙一撐桌子站起,去扶未來嶽父。
沈霄撥開他的手,“我還沒老到需要扶。”
“是晚輩糊塗了。”謝陽曜當即道。
沈霄朝前行走,走了數步,跨出門檻,忽而回頭怕,問道:“冒昧問一句,尊主可知道少主您與澤蘭的情誼?”
謝陽曜恭敬回道:“伯父伯母不必使用敬稱,叫我小謝,謝陽曜,陽曜都可。
“至於父尊,他知道我同澤蘭的情誼,不過這是我的事情,他尊重我的選擇,沒有任何意見,伯父大可放心。假使澤蘭同我成了婚,我定不會虧待他,除了一些重大政務,其它事情皆可聽他。”
沈霄自鼻腔發出一聲嗯,走了。
謝陽曜琢磨不透沈霄對他是否滿意,醉眼朦朧,轉而看向沈澤蘭。沈澤蘭衝他安撫性地一笑,挪到方依竹身旁,低聲道:“娘,你看我爹……?”
方依竹溫聲細語道:“不必擔心,依照這麼多年的相處經驗來看,你爹這是同意你與他的事了。不過,你爹還是有些難以接受現在的狀況,且不要在他麵前晃,讓他自己好好想想。”
“好,我明白了。”沈澤蘭心下一鬆,點頭道。
方依竹抬頭掃謝陽曜一眼,道:“帶他回家去休息吧,你知道應該怎麼安排他和他的隨從,我去看看你爹,他喝醉了,需要照顧。”
沈澤蘭抓抓衣袖,猶豫幾息,道:“娘,你怎麼看他?”
“什麼怎麼看他?”方依竹一愣,意識到話中意思,輕輕一笑,道:“隻要人品沒有問題,你喜歡,我便滿意。”
沈澤蘭展顏,道了聲回去了,同謝添福扶起醉熏熏的人,走入火麒麟靈車。
車廂內的夜明珠散發的光芒太盛,謝陽曜遭它一刺,下意識垂下視線,一片細膩瓷白的脖頸皮膚直直撞入眼簾。
想也不必想,便知脖頸皮膚主人是誰。
心神搖曳,頗為晃蕩,他像缺水者,將頭埋在對方肩頸,深深嗅香。
沈澤蘭的側頸被對方熾熱的呼吸打濕了,癢乎乎,不由抬手去推謝陽曜,沒推開,青年蹭蹭他的脖頸,伸舌去勾勒他耳朵的形狀。
一側扶著謝陽曜的謝添福見狀,麵紅耳赤,連忙鬆手低頭,道:“沈公子,我先出去了,麻煩您照顧少主。”
沈澤蘭癢得不行,一邊笑,一邊朝左側偏頭,騰不出空回話。
即便如此,謝添福
也明白他這是應下了,恭恭敬敬行了禮,退回兩步,飛一樣地跑走。
沈澤蘭耳朵此刻已然被舔舐得濕乎乎,熱騰騰,他笑得有些喘不過氣,抬手抵在耳前,“不可以,休息去。”
對方正是上頭時,豈會聽他的?黏黏糊糊繞到另一麵去捉他另一隻耳朵。
沈澤蘭煩不勝煩,忍不住壓低嗓音,冷冷喊對方名字。
謝陽曜居然有幾分委屈,他停止動作,連拉帶抱,將沈澤蘭按在榻上,俯下身體,去啄對方唇瓣。“爹娘同意了,我開心,為何不可以親近你?”
看來對方現下是被酒徹底釋放天性,開始胡作非為,胡言亂語了。
這還沒成婚就喊上爹娘了。
沈澤蘭聞到濃濃的酒味,想將人推開,對方身上的溫暖氣息卻如風而至,嚴嚴實實將他這個念頭包圍,按了回去。
輕輕歎了口氣,掐訣護住肚子,沈澤蘭勾住對方脖頸,滿懷情誼地吻住對方。
謝陽曜醉成這樣,發覺心上人回應自己,眼睛卻也亮了,毫不客氣地收住主動迎上來的心上人。酒氣混熱汗,交融久複離。
兩人衣衫皆亂,發絲纏繞在一起,難以解開。
沈澤蘭割斷兩人纏著的頭發,丟在一側矮桌,跨坐於對方腰部,俯身摩挲對方喉結,“癢嗎?”
對方一把抓住他的手,眯起眼睛,模糊不清道:“癢。”顯然還沒醒酒。
沈澤蘭抽.回自己的手,湊到他的嘴唇邊,輕輕吐了口氣,道:“這便對了,你方才舔我,我也是這種感覺,這與許不許親近無關。”
謝陽曜慢半拍地意識到自己做錯了,掙紮著想要起身道歉。沈澤蘭將他按在榻上,道:“不必道歉,我沒生氣。”
謝陽曜直直瞅著他,瞅了會,道:“那我做什麼你才會高興?”
這不都說了沒生氣?
沈澤蘭正要命令對方閉上眼睛休息,觸及到對方熱烘烘的手,又猶豫了。說來他還有些胸疼,不如……叫對方給自己按摩?
如此,既能緩解不適又能滿足撫.摸需求,同時還不會麵臨尷尬。至於對方清醒了憶及此事會如何,到時再說。
深藏心底的私.欲衝昏沈澤蘭頭腦,未曾猶豫,握住對方的手,輕輕問道:“你現下還知道怎麼按摩麼?”
對方喝醉了,他擔心對方記不得按摩手法,或者不知道按摩輕重。
謝陽曜思考了一會,笑著將他一攬,按倒在榻,側身撫摸他的胸..部,道:“我知道,怎麼?不舒服?我給你揉揉。”
酒壯狗膽,往常他不主動要,對方萬萬不敢動手。
沈澤蘭側頭看著謝陽曜,看了會,將頭低下,避開對方視線,自己解開衣服,紅著耳朵,低低嗯了聲。
對方的手指很是靈活,輕重緩急,皆有分寸,將這個過程比擬為一段驚豔有力的舞蹈也不為過。
沈澤蘭舒服地放鬆全身,一麵輕捏對方手臂肌肉,一麵懶洋洋問道,“你跟誰學的按摩?”
謝陽曜頗有幾分自得(),自學。
自學?
謝陽曜道:父尊給了本冊子?()_[((),我在上麵學的。”
沈澤蘭詫異道:“冊子?”
謝陽曜獻寶似的把父尊給自己的冊子交給前者。沈澤蘭饒有興趣地翻看冊子,入目第一頁的內容有些眼熟,再往後翻翻,內容越發眼熟。
沉下心神,細細一想,方才想起自己有本幾乎一樣的冊子。
那本冊子是自己拿錢請張大夫所編寫。難道張大夫編寫的孕期知識冊子是隨處可見,隨從可買的東西?好啊,黑心大夫,你等著,等我有空,便來尋你麻煩。
沈澤蘭咬牙切齒地想。他合上冊子,將其塞回謝陽曜乾坤戒,對方的乾坤戒滴過他的血,對他並不設防。
謝陽曜勤勤懇懇給沈澤蘭按摩,瞧見這一幕,疑惑道:“怎麼了?”
“無事。”沈澤蘭並不想將氣灑到謝陽曜身上,壓了壓火,去捏青年衣領。帶有秀雅繡紋的衣領因之前的胡來,顯得鄒巴巴。
他稍加一捏,越發皺得不成樣,像是從垃圾堆裡撿起來一般。
憶及對方向來衣冠楚楚,沈澤蘭垂下手指,附上靈力,夾住衣領,仔細碾壓。
這種珍之又珍的情緒感染了對方,對方的手指忽然變了調,輕撥細撚。
沈澤蘭現下的身體經不起挑..逗,身體一顫,背脊繃緊,忍不住從喉間發出一道悶..哼。
“好聽。”謝陽曜讚揚道。
“謝陽曜!”沈澤蘭頭一次知道謝陽曜還有這般惡劣的一麵,抬腳踹向對方。謝陽曜修煉多年,反應自是不同尋常,一個抬腿,反將他的腳壓住。
火氣上湧,沈澤蘭迅猛抽回,再度踢去。
這次卻也沒有踢中,青年掐訣一絞,扯過懸於車窗左側懸著的平安玉,將長長的紅繩一繞,纏住沈澤蘭雙腳。
“彆鬨。”謝陽曜順勢夾住他的雙腳,低聲道。
真是醉得徹徹底底,明明是自己在鬨,反而倒打一耙。
沈澤蘭探身,張嘴咬對方側頸,想聽對方痛呼,卻聽對方驚呼一聲,循聲看去,隻見對方一臉迷茫地抬起雙手。
沈澤蘭定眼一看,發覺他的手上沾著少量質地較稠的透明狀液體。
“這是什麼?”謝陽曜舔了一下,“有些甜,有些腥,挺香的。”
沈澤蘭:“……”
沈澤蘭此刻已然明白液體是什麼,熱氣從臉頰蒸騰到耳朵,將他整個人都燙紅。他合起衣服,怒道:“滾出去。”
“什麼?”話題跳得太快,謝陽曜沒能反應過來。
“出去。”沈澤蘭瞪他。
“我給你按摩……”
“不要了!”
謝陽曜暈乎乎被趕了出去。
火麒麟已然拉著靈力驅動的車輛,來到沈家。
謝陽曜望著燈火通明的沈家前廳,滿頭霧水,他舔儘指尖液體,一頭紮在台階,盯著車廂。
“少主,你感覺如何?我命人熬製醒酒湯,少主喝些吧。”謝添福自暗處現身,行禮道。但見謝陽曜依然不清醒,轉而命人端來醒酒湯,送至對方麵前。
又苦又甜的味道衝入鼻腔,叫謝陽曜清醒些。他端過玉碗,一飲而儘,在台階之上坐了好一會,方才儘數清醒。
甫一清醒,車廂內的情景全然湧上腦海。謝陽曜啞然失笑,笑罷,多了幾分忐忑不安,下意識按了按額頭,詢問謝添福一件無關車廂內的事。
“伯父伯母那邊可有安排人保護?”
謝添福道:“安排了,少主放心。”
謝陽曜頷首,看向車廂。看了會,他走至車廂踏板前,食指指尖觸及車門,猶豫幾息,手上用力,推開了車門。
闊大的車廂內,一切安靜。安神香輕輕燃著,穿過外界,直入內間。沈澤蘭已經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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