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親你的時候,你也會像現在這樣叫嗎?”
虞藻回答了一個又一個問題。
許多問題還是重複的。他反應不過來,隻傻乎乎回答,有時候忘了回答,模模糊糊地“嗯嗚”混過。
他怎麼都想不到,在接吻的這段時間,對方身軀內的靈魂,如同接力賽一般,換了一個又一個。
為了爭奪親吻機會,他們風度全無,像餓極了的狗。
過於密集的吻,讓虞藻呼吸不順、大腦發脹,整個人像浮在水麵上,又似飄在雲端間。
舌根酸澀、唇肉腫脹,口中唾液被吸食過多,又被喂進源源不斷的新的。
倉皇吞咽之間,他咽下屬於彼此的口水,卻也讓部分空氣進了肚。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的肚子好像也鼓起來了。
“昨天我們接吻的時候,你也會這樣抱著我嗎?”
嘴唇終於有喘息的機會,虞藻眼神呆滯一瞬,漂亮的眼底盛著霧蒙蒙的水汽。
他好像傻了、懵了,好幾秒過去,才慢吞吞地說:“我沒有……沒有親……”
“是沒有抱著我,還是沒有接吻?”
“都、都沒有……”
虞藻有問必答,生怕對方再親上來。
唇周被口水糊得斑駁黏膩,說話間有源源不斷的唾液溢出,嘴巴像壞了似的,竟連口水也兜不住。
謝珩揩著虞藻唇角的唾液,一滴都不肯浪費,送入唇齒之間。
眼睛緊緊抓住虞藻的臉,一邊嘬食指尖上的甜水。他沙啞著嗓子問:“是嗎?我怎麼記得,真的親了。”
虞藻迷茫。
真的親了嗎?
他怎麼記得,沒有親呀……
虞藻第一時間不是懷疑對方撒謊,而是懷疑自己記錯了。
小腦瓜認真思索片刻,翹起濡濕的長睫,小小聲地問:“真的親了?”
“……”怎麼像被親傻了。
“小藻忘了嗎?”
不知不覺。軀體內又換了個靈魂,霍斯言撫著虞藻的下巴尖,語氣低沉道,“那,幫你回憶一下吧?”
虞藻好不容易能呼吸新鮮空氣,又被含住嘴唇。
唇肉保持張開的舉動,無助嗚咽一聲,唇齒被再度撬開。
濕熱灼燙的舌肉舔進他的口腔,與他唇舌交纏。他嘴巴小,口腔窄得過分,過於窄小的口腔能夠輕鬆被大舌填滿。
霍斯言掃蕩得忘我,耳邊是其他靈魂指責他吃相難看,他全然聽不見。
他如餓狗撲食,將細嫩柔軟、散發清香的口腔,裡裡外外吃了個遍。
連湯汁都不肯落下。
“小藻,你忘了嗎?昨天我們親到這裡,很裡麵。”
舌根被重重嘬了嘬,發出黏糊糊的水聲。謝珩說,“像現在這樣,吃到你的舌根。”
“把你的嘴巴親得一直噴水。”
“你都不記得了嗎?”
“嗚嗚?”虞藻被一連串的問題問懵了,根本答不上來。()
吻突然換了個風格,變得有些凶、更有些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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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的時間內,吻法換了多種,虞藻根本招架不住,隻能努力後仰著脖子,試圖彆讓對方親這麼裡麵。
一側軟頰被親得鼓出微妙輪廓,但男人同時不斷側著、變換著角度吻他,高挺鼻梁在柔軟麵頰不斷戳得下陷,形成小小的陰影,又磨出斑駁粉紅。
虞藻眉尖蹙蹙、看起來似乎有點兒痛苦。
小巧挺翹的鼻子又被男人的鼻子抵得微微歪斜,被磨紅磨濕,和他的眼尾一樣。
都被搞濕了
逐漸的,虞藻被親得忘了掙紮,又或者是沒力氣再掙紮。
撐在胸口、試圖格擋的手,跟化了似的,軟趴趴地被握在男人手心。
唯一能發出的,便是嗚嗚哼哼的嬌氣呻'/’吟。
嘴巴因被堵得太嚴實,當男人的唇舌離開時,牽出一道黏膩不清的曖昧細線,又發出清脆的“bo”聲。
綿延不斷的晶瑩從唇角滑落,打濕鎖骨、胸口,透出兩隻手掌的輪廓。
一隻小手被緊緊扣著,大掌指骨繃起,凸顯富有衝擊力的力量感。
在一層被浸濕了的、薄薄的衣料間,隱約可以看到看見嫣紅色彩。
如墨遇水,暈開擴散。
怪異的是色彩不見淺淡,反而變得愈發鮮豔刺目,惹人視線駐足。
虞藻穿的衣服寬鬆,陳遲耳根赤紅,悄悄地扯了扯虞藻的衣服。
自寬鬆領口,自上而下地往下瞧。
虞藻皮膚白皙軟嫩、似美玉無瑕,故而有一點兒顏色,都會變得很明顯。
原本的淺粉,如今紅得能夠滴血。
一邊的紅花嬌豔,明媚色彩竟也遜色於那抹嫣紅。
小小的芽尖兒跟被暴風雨摧殘過似的,東倒西歪,表麵蒙著一層若有若無的晶亮。
漂亮雪白的臉蛋暈出散不去的紅,神色迷糊、下巴尖向上抬著,神誌不清地吐出一截小舌頭。
嫣紅、發腫,散發熱騰騰的香氣。
此情此景,實在誘人。
霍斯言帶著幾分笑意,趁虞藻尚未回神,故意捏了捏虞藻。
憂心忡忡道:“小藻,你好像出奈了。”
“是要當小媽媽了嗎?”
虞藻一瞬驚醒。
他驚悚地翹起睫毛,急忙低頭看,卻看不見,也不敢自己檢查。
非要抓住“陳遲”的手,一起去檢查一番。
果不其然,一片濡意。
“那……那怎麼辦?”虞藻鬱悶又害怕,自己捏了捏自己,生怕真像霍斯言所說那般。
“我,我還小呢……怎麼能生寶寶……”竟開始胡言亂語了。
“笨笨小藻。”
大掌摸上虞藻的小腹,平坦柔軟。短短時間內,靈魂換了多個。
他狎昵地揉了揉雪白
() 肚皮,“都沒到這裡,怎麼可能有寶寶。”
虞藻勉強被哄好。
但後來,他才意識到,也不對。
就算真到肚子裡,他也不會有寶寶,更不會出奈。
他是男孩子啊!
0926:【……】
哭了半天、被哄了半天,才意識到這件事的虞藻,未免太過遲鈍,也太過好騙了……
意識到自己被騙了,虞藻擰著小臉,一臉很難哄、也哄不好的樣子。
嘴唇嫣紅濕潤、不太明顯的唇珠被吃得高高腫起。
衣服換上更為絲滑的睡衣,從敞開的寬鬆領口,自上而下,可以輕而易舉望到糜豔風景。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點狠了,又或許是錯覺。
平坦流暢而下的一片,似乎有了微妙弧度。
腫了嗎?
陳遲正要探頭確定,迎麵而來一巴掌。
虞藻冰著一張嫩生生的臉,翹起水光瀲灩的睫,不冷不熱道:“看什麼看?”
陳遲老實巴交地搖搖頭,欲言又止,望見虞藻的嫣紅暈尖後,鼻血先誠實地淌下。
虞藻一臉古怪不解,低頭看了眼,才發現領口敞得有些大、幾乎滑到胸口。
他這才明白,陳遲為何流鼻血,他不可置信地睜大眼,冷著小臉、惡狠狠地罵:“壞狗。”
無關痛癢的罵法,反而讓幾個男人忍俊不禁。
虞藻自認自己很壞,但他實在不會罵人,太生氣了才會憋出幾個無關痛癢的詞語。
出了洋相的陳遲被撤回,謝珩頂替而上。他心疼地拍拍虞藻後背,又忍不住想。
這麼單純的小藻,若是遇到彆的壞人,該怎麼辦啊?
虞藻的唇珠不太明顯,如今高高腫起。
謝珩喂他喝水,唇肉剛碰到杯沿,他便抖著睫毛、反應很大地喊“疼”,又說“不舒服”。
抬起嫩生生的手臂,又是響亮一耳光。
打得愈發流利自然,不拖泥帶水。
謝珩熟練地拿臉去接。
挨完打,心裡美滋滋。又乾起仆人的活兒,捏著虞藻的手,幫他揉揉手心。
生怕虞藻把手打疼了。
謝珩低頭吹吹氣,又輕聲問:“嘴巴真的很疼?”
如果真的很疼,是不是要擦點藥膏?
虞藻委屈巴巴,上挑的眼尾自然垂落,而顯出幾分楚楚之態。
“真的好痛。”
0926:【真的?】
不應該吧。他開了治愈buff,可以緩解唇瓣上的不適。
而且虞藻一開始也沒喊疼……隻是說酸麻。
“還好啦。”虞藻哼哼道,“不過當然不舒服。嘴巴被這麼攪來攪去,怎麼可能舒服。”
親的過程中,確實輕飄飄的、有點小舒服。
但他嘴巴這麼小、皮膚也嫩,怎麼架得住這麼凶狠的吻法?
到了後來,嘴巴酸脹、紅
腫(),不舒服⑶()⑶[(),但不至於到痛。
親了一次又一次,把虞藻弄得濕透,撈起來時,額頭起了一層細細密密的汗,整張小臉都是水。
男人心疼他那紅腫的唇,但實在口乾舌燥,於是將他翻過來,改為嘬吃他的小嘴巴。
昨夜被細雨浸泡的花海,如今滿是潮氣,待男人抬起頭時,整張臉都濕透了。
像被迎麵噴了一捧清液,高挺鼻梁、額發都被泡濕,薄唇在陽光下閃爍晶亮。
虞藻狐疑:“陳遲這次怎麼親了這麼久……?”
以前因為他眼盲的緣故,其餘感官比較敏感,眼睛恢複之後,敏感依舊。
他被親了又嘬,陳遲像永不停歇的永動機,虞藻納了悶,陳遲嘴巴不酸嗎?怎麼這麼能親,還那麼能嗦。
都快一小時了吧?
虞藻沒有大概的時間概念。
因為他暈過去了。
他們也意識到,他們太過分。
但當時的情況,的確容不得他們多猶豫。
身體隻有一個,靈魂卻有四個。
他們分彆控製身體、搶著身體所有權,原本一個人吻得好好的,又被另外一個人強行奪走。
他們輪流奪、輪流搶。也難怪虞藻覺得怪異,為什麼風格多樣。
時而溫和時而莽撞。
看著虞藻高高腫起的唇肉,以及哆哆嗦嗦、好似站不穩的樣子。
他們目露愧疚與憐惜。
不過……這種滋味,確實太讓人上癮。
也不知道虞藻是怎麼長的,渾身都是綿軟的嫩肉,人又嬌氣,稍一用勁便會留下印子,嫣紅濕熱的口腔跟藏了糖霜一般。
冒出來的一波波水,越吃越甜、回味無窮。
親得重了,又凶巴巴地甩來一耳光,把本就上頭的男人,打得更爽。
他們幾近發狂、毫無理智可言,現在稍微回神,又忍不住嫉妒陳遲。
這個早就品嘗過其中滋味的幸運兒。
在鄉下老家,這朵嫩生生的小村花已被摘下,鄉野偏路、農家小院、密不透風的苞米地……說不定都有他們留下的痕跡。
他們咬碎一口牙。
陳遲究竟過的是什麼好日子?
……
齊煜明最近課多,忙碌,每天一下課,便雛鳥歸林般,往虞藻這邊跑。
也不顧來回近三個小時的路程。
齊煜明一回來,就看到虞藻臉蛋紅紅、嘴巴發腫,時不時一臉凶相地甩人巴掌,無法無天、卻滿臉媚的模樣。
剛剛發生過什麼,一目了然。
齊煜明隻忙了一段時間,虞藻竟被吃成這樣。
霍斯言怎麼能親成這樣?沒看到虞藻的嘴巴這麼腫了嗎……
他想陳哥了。
陳哥還在的時候,就不會像杏癮患者一樣,每天纏著虞藻。
虞藻那小身板哪兒架得住如此過度的索取?再看霍斯言那人高馬大的,估
() 計也不會太小(),真讓虞藻吃下去⒀[((),恐怕肚皮都要撐破。
還是陳哥有分寸。
要是陳哥還在就好了。
若是陳哥還在,陳哥肯定會給足虞藻休息的空間,這樣的話,他有的是機會趁虛而入……
齊煜明熟練地遛狗,遛完狗後,帶耶耶回家。
耶耶興奮地“汪汪”兩聲。
快速朝虞藻飛撲過去,毛茸茸一團的蓬鬆尾巴,根本控製不住興奮的心情,直往虞藻懷裡鑽。
“汪汪!”
虞藻胸口被蹭得有些疼,他小小嗚咽一聲,耶耶不明白這是怎麼了,以為小媽媽痛,於是趕忙舔著他的手指。
在想舔胸口的傷口時,被齊煜明黑著臉擋下。
開什麼玩笑?他都沒舔過,怎麼能讓這隻臭狗搶了先。
虞藻和耶耶玩耍。
霍斯言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聽清對方所言,神色微變。
他看向齊煜明。
齊煜明滿頭問號,隨後壓低聲音問:“怎麼了?”
霍斯言:“陳遲的屍體……不見了。”
陳遲走得突然。
京州墓地天價難求,霍斯言給陳遲買了塊墓地,找到凶手之後,他本來是想和虞藻的爺爺奶奶商量一下,究竟是將陳遲送回老家安葬,還是在京州入墓園。
許多來京州打拚的人,儘管一輩子都在為京州房子奮鬥,但真到了老時死後,更希望葬在故土。
陳遲表示聽老人家的,虞藻的爺爺奶奶就是他的長輩。
霍斯言尊重老人家的意願。
不過最近他工作繁忙,還未找到機會和老人家說明情況。
可這時,醫院太平間內的屍體,竟不翼而飛。
監控錄像、巡邏人員,皆未察覺到端倪,更沒有見到可疑人物。
憑空消失的屍體,仿若靈異事件。
齊煜明:“怎麼會突然不見?什麼情況?還有,之前那鐘師傅的表弟,為什麼是殺人凶手?你還把他雙胞胎弟弟留著……”
“之後有機會再跟你解釋。”這件事說來話長。霍斯言道,“原本我準備最近和小藻說實話,再和小藻的奶奶爺爺聯係,但是……陳遲的屍體突然消失。”
打亂了他的計劃。
齊煜明:“真要告訴小藻?他會不會難過……”
霍斯言:“我會想辦法。”
找個機會,和虞藻說清楚,現在的陳遲沒完全死亡,靈魂處在另外一個身軀中。
虞藻應該可以接受吧……
霍斯言手心出了一層細汗,害怕未來的未知。
如果虞藻不能接受他這個軀體,他又該怎麼辦?
他也想好了。
如果虞藻真的不能接受,那他把身體主動權,全權交給陳遲,不再插手。
以第三者旁觀的身份,看他們恩恩愛愛。
隻有在夜深人靜時,他才會出現,當一個合格的“替身”。
() 霍斯言準備去醫院一趟。
沙發陷入一個弧度,他坐在虞藻身邊,剛要出聲,柔軟的、帶著清香的身體,黏糊糊蹭進他的懷裡。
虞藻含糊不清道:“我晚上不想在家裡吃。”
之前眼睛瞧不見,他害怕外出。現在重見光明,當然要多看看這個世界。
霍斯言揉著虞藻的腦袋,順從道:“那我們晚上出去吃。想吃西餐還是法餐?又或者中餐。”
他們正商量等會兒的晚飯,門口傳來敲門聲響。
耶耶狗臉嚴肅,情緒變得十分激動,忽然放聲大叫了起來。
敲門聲?
齊煜明愣了愣,彆墅外頭有鐵門,若是有人來,應當先按鐵門門鈴。
怎麼直接敲屋子的門?
齊煜明心下狐疑,卻也沒有多想。
也許是照顧虞藻的傭人回來了,又或是知曉房子密碼的薄寒。
齊煜明前去開門。
大門打開的瞬間,外頭陽光毫無保留地傾灑進來,照清屋內情形的同時,也照清訪客的臉。
齊煜明瞳孔放大。
門外的客人模樣端正、皮膚為純正的小麥色,一身腱子肉。
氣質卻陰冷沉靜,目光如鬼魅一般,落在沙發上依偎在一起的小情侶身上。
虞藻正依偎在男人懷裡,他看到門口的人在看他,視線平靜到沒有一點波瀾,如同一灘死水。
他略有不解,又有點兒害怕,小幅度往男人懷裡擠了擠,沒有注意到,男人的麵色大變。
“小藻。”直到門口客人,如此喊他。
熟悉的嗓音,讓虞藻懵了一瞬。
雖與記憶中老實巴交的語調不同,但總體聲線是一樣的,不過比起過往的憨厚,更多的是冷靜,像沉澱過後的湖麵,望不清其中深淺。
保持摟著男人腰身的動作,虞藻呆呆地望向門口。
他看到門口客人,手臂上有一個極深的疤。
虞藻這才猛地想起,陳遲手臂上確實有疤,並且很深。
他下意識摸了摸身邊人的手臂,光潔一片,沒有任何疤痕。
如果說,門外的客人才是陳遲,虞藻名義上的丈夫……
那他身邊的男人,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