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角噙著一抹獰笑,慢慢走到鄭開源的自行車前。
就在他眯著眼,想看清對麵是個什麼樣貌的人的時候,自行車的燈突然熄滅了!
郭奎微微一驚!
隨即更加開心,右手從懷裡摸出一把匕首來!
冷冽的寒芒在空氣中一閃,隨即向鄭開源麵前伸了過來!
出口威脅道:
“小子,識相的話,把兜裡的錢都掏出來!”
“否則,老子讓你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對了,還有你這輛自行車也留下。”
郭奎看著自行車,三角眼中流露出貪婪的目光。
鄭開源一句話沒說。
把車子停好後,兩隻手伸開,說道:“想要錢自己過來搜……”
聽到聲音,趴在地上沒爬起來的劉嵐心頭一驚,陡然抬起頭來!
若是有燈光的話,一定可以看見她磕破的額頭有鮮血滲出!
郭奎不高興起來,罵罵咧咧的:
“老子讓你自己把財物丟過來,你特麼的讓老子親自動手,活得不耐煩了吧?”
郭奎話音未落,隻覺眼前黑影一閃。
接著“啪——”一聲清脆的響聲!
他的左臉上陡然挨了一巴掌!
開始火辣辣地痛起來!
他被打得一愣!
隨即捂著臉,咒罵起來:“臥槽!小兔崽子敢打我!老子捅死你!”
他右手揮舞著匕首,猛地向鄭開源刺去!
鄭開源側身閃過,一個回身後踢,狠狠地把郭奎踹倒在地!
“哎呦!”
郭奎摔個狗吃屎,不由痛呼出聲!
緊接著,握著匕首的右手,被一隻腳給踩住了!
這隻腳用力一碾,發出骨頭碎裂的聲音!
郭奎便痛得臉紅脖子粗,差點把眼珠子齜了出來!
他張開爪子,鬆開匕首,鬼哭狼嚎地叫了起來!
“啊——痛,痛,好痛!好漢饒命!”
鄭開源一腳踢飛匕首,然後蹲下身從郭奎懷裡的內兜裡搜出二十幾塊錢,又在郭奎的身上狠狠地踹了兩腳!
哢嚓!
哢嚓!
兩聲脆響!
郭奎的胸口頓時斷裂好幾根肋骨!
他頓時痛得弓起身子,扭曲著,幾乎昏厥過去!
“知道為什麼教訓你嗎?”
郭奎痛得口鼻流血,不停地翻著白眼,已經沒有回話的餘力!
鄭開源拍拍他的臉,冷哼一聲,接著道:
“第一、你不該攔路搶劫,持刀行凶;
第二、你不該打老婆,並置父母妻女生死不顧,自私自私;
第三、你不該罵臟話,誰都有父母,除非你是從石頭裡蹦出來的;
第四、純粹看你不順眼!”
郭奎:“……”
尼瑪!
前麵三條就罷了,老子認了!
你這第四條啥意思!
嗚嗚嗚……
今晚居然遇到個比自己還要不講理和無賴的人!
郭奎吐了一口又一口老血,最後兩眼一翻,徹底暈死過去!
鄭開源從兜裡掏出一塊手帕擦了擦自己的手和腳底,然後扔在了他的臉上。
劉嵐這時,從地上慢慢地爬了起來!
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有點慶幸,還有點擔心和後怕!
她摸黑看著躺在地上的模糊影子,再看向站在眼前的人,陡然覺得對方的形象是那麼高大和有安全感!
夜色的掩蓋下,她的臉漸漸地紅了起來!
“是這些錢嗎?”鄭開源把搜出來的錢遞過去。
劉嵐伸手接過,然後大概數了數張數,點點頭。
“嗯,謝謝你……你怎麼路過這裡的?”
“我從廠裡過來的,抄近路走的這條巷子,沒想到遇到你倆吵架……”
鄭開源也沒有多說,然後推起自行車。
“他已經昏死過去了,用不用我幫你把麻煩解決掉?”
聞言,劉嵐心中湧起一陣感動和溫暖!
他是唯一一個對自己施以援手,沒有所圖的男人!
叫她怎麼能不感動呢?
“好”字,她差點脫口而出!
但是想到白發蒼蒼的公公和婆婆,她猶豫了,遲疑了!
公公婆婆一直對她不錯,有好吃的都先緊著她和孩子,雖然老兩口子對兒子已經失望透頂,但是畢竟還是親生的骨肉!
如果,讓他們白發人送黑發人,是不是一種殘忍?
劉嵐思忖數秒後,小聲問道:“可以把他關起來嗎?”
鄭開源定定地看著她的眼睛,然後點點頭:“可以。”
又道,“你走吧,剩下的事情我來處理,你到時候隻需這麼這麼配合就好……”
說著,輕輕在劉嵐耳邊輕語幾句。
溫熱的氣息噴在劉嵐的耳邊癢癢的,劉嵐心中一陣意亂情迷!
她艱難地壓住心頭的小鹿亂撞,臉紅道:
“嗯,好。那你小心點……”
劉嵐一步三回頭地走出小巷子,然後向家的方向奔去。
鄭開源冷冷地瞥了一眼地上躺著的“癩皮狗”,又看了看巷子兩邊的房子!
心中不由一陣唏噓!
發生這麼大的動靜,兩邊院裡的住戶,居然沒有一個大膽跑出來查看情況的!
這種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風格,很有後世為了減少麻煩,怕被碰瓷,自掃門前雪的意味!
鄭開源把自行車又重新叉好,撿起匕首,然後像提起一條癩皮狗一樣的,把郭奎給提溜到在左手上。
右手則推著自行車往附近的派出所走去……
負責接待的警員是位三十歲左右的男子,他詫異地看著麵前的年輕人和躺在地上渾身是血、昏迷不醒的郭奎。
“同誌,這是怎麼回事?”
鄭開源把匕首丟在地上,先自我介紹道:“你好,同誌。我是軋鋼廠保衛科的科長鄭開源。”
對方一聽鄭開源的名號,立馬熱情道:“你好,鄭開源同誌,久仰大名呀!”
“嗬嗬嗬,客氣客氣。”
“你這是遇到賊人了?”對方疑惑地問道。
鄭開源深深地歎口氣,然後語氣有點誇張道:
“唉!是這樣的……我剛剛路過***巷子的時候,遇到攔路持刀搶劫的人,他先是在搶劫一名女同誌。
把女同誌推倒在地後,看到我騎車路過,又拿著匕首過來搶劫我,我當時嚇得一跳。”
“他用刀子脅迫我把身上的財物都掏出來給他,還看上我的自行車,我身上沒錢,他就罵罵咧咧的,拿刀來捅我。”
“一刀沒捅到,被我躲了過去,又捅第二刀,結果腳下不知道怎麼回事被絆了一跤,然後就摔暈在地上!”
“還流了好多血,可把我嚇壞了!我一看要出人命,趕緊把他送到你們這裡來了。”
鄭開源說到這裡,警員不由蹲下身來,開始查看郭奎的傷勢。
鄭開源繼續道:
“同誌,你不知道當時有多驚險呀,嚇得我心臟病都要犯了,以後晚上我再也不敢一個人出來了!”
鄭開源說著,還裝模作樣地用手輕輕拍了拍胸口,一副驚嚇過度的樣子!
已經查驗過郭奎傷勢的警員嘴角一抽!
尼瑪!
左臉紅腫,血汙滿臉!
胸口凹下去兩塊,肋骨斷掉五六根!
這得摔到什麼上麵,才能摔成這樣呀!
“鄭科長,那位女同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