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源呀，你說的這些不無道理，我會慎重考慮的。”
“嗯，廠長，那我升代副廠長的事就拜托您了！”
“嗬嗬，你小子還和我客氣上了。放心吧，在所有的乾部中，我最看好和信任的就是你，將來肯定會好好培養你的。”
話鋒一轉，又笑道，“即使這次競選不上，你年輕又有能力，隻要有我在，早晚還是會如願以償的。”
“嗯，謝謝廠長栽培，我一定會好好工作，爭取進步的。”
“……”
這時，生產科的孫科長、財會室的陳主任、生產技術部的徐主任、工會主席耿雪曼等人走了進來。
一進門，性子爽直的孫武就忍不住問道：
“廠長，今天的會議怎麼這麼突然呀？馮副廠長犯了什麼事？”
其他人都眼巴巴地看著他，等著他解釋。
“你們都坐吧，彆站著。”
待眾人坐下後，楊國忠看了他們一眼，說道：“說實話，我也是早上剛接到的通知，確實非常突然！”
耿雪曼：“楊廠長，您也沒私下向趙主任打聽嗎？感覺這事不簡單呀！”
楊國忠臉色凝重地搖搖頭：“問了，不說。嘴巴很嚴！讓我也彆輕易打聽，上麵瞞著呢。”
耿雪曼：“老馮肯定是犯了很大的事！我來之前，通過以前的老領導打聽了，他也表示不知情。看來，這事到目前為止，隻有少數人知道！”
楊國忠點點頭，表示認可。
“嗯，大家都彆打聽了，被上麵的人知道不好！平時嘴巴嚴實點，該乾嘛乾嘛，彆再惹出事端來。”
陳主任：“楊廠長說的對，從今開始，大夥都低調點，過了風頭再說。”
他們說他們的，鄭開源眼觀鼻，鼻觀心，一副正襟危坐的樣子。
這些家夥平時看著一條心，其實各自都有各自的小算盤！
一個個的都是老狐狸成精！
在之後的幾天裡，馮學勇事件給廠裡蒙上了一層緊張肅穆的氣氛！
但是，時間一久，大家便慢慢淡化了！
甚至，忘記了這個人！
從楊國忠那裡回到保衛科辦公室，剛進門，就見辦公室裡坐滿了人，議論紛紛的。
除了上夜班的，白班的人幾乎都在！
王福東、盧建設、向前、藍大海、王振等人，還有牛大立！
特彆是和馮學勇走的比較近的王振，臉色特彆複雜！
“科長，你總算回來了！廠裡是不是出大事了？”
“你們小道消息倒是挺靈通的嘛，嘴巴都閉嚴實些，走出這個房間都彆亂議論。”
“哦。”
大家聞言，全都心頭一凜！
看來是真的！
空氣出現短暫的沉默。
就在大家都不說話，大眼瞪小眼的時候，牛大立坐不住了！
他求救的目光看向王福東，聲音有點可憐巴巴的。
“副科長，我怎麼辦呀？”
王福東這才想起他來，對鄭開源說道：“老李今天沒來，不知道出了什麼事？”
“哦，那就安排彆的人乾吧。”
鄭開源似乎並不意外，直接讓王福東安排其他人乾，而不是替班！
王福東愣了一下，和盧建設對望一眼後，隨即應允：
“行。那我先安排彆的隊員暫時頂上……牛大立你可以下班了。”
牛大立聞言，如蒙大赫，趕緊抬腿走人！
上了一晚上的夜班，現在困得不要不要的！
出了保衛科後，王福東拉住盧建設說道：
“老盧，今天的氣氛有點不對呀！科長好像知道老李沒來似的，難不成向他請假了嗎？”
“請假的話，也會提前告訴你排班呀，不可能的。”盧建設一口否定了。
“也是哦。你說，要不要安排人去老李家問問？”
“我剛琢磨這事呢，要不讓陳豪去問問吧？”
“行，我去找陳豪。”王福東轉身就走。
突然又被盧建設叫住。
“噯，等等。”
“怎麼了？老盧。”
“不得勁！我總覺得有點不得勁！既然開源沒有讓我們去問，還是暫時彆派人去打聽了。老王，你說呢？”
“行呀，那我先安排人代班。如果，老李明天還不來的話，你再去打聽打聽到底怎麼回事。”
“嗯，就這麼安排吧。”
眾人散去後，王振也跟著走了。
滿腹心事的他，首先是去平時走得比較近的人那裡打聽消息。
比如胡長發、黃友亮這些馮學勇的舊部。
得出的答案都出奇的一致！
不願多談，諱莫如深！
當他從黃友亮那裡出來以後，整個人都焉了吧唧的！
不遠處是機器轟鳴的廠房，那裡的工人們在熱火朝天的工作，絲毫沒有受到這次人事變動的影響！
而他們幾個卻心中忐忑不安地到處打聽消息！
他深深地吸一口氣，心中突然覺得特彆悲哀和淒涼！
樹倒猴孫散！
是該結束了嗎？
媳婦說得沒錯，他自己一介武夫，根本就不適合過爾虞我詐的生活！
拿著死工資，老婆孩子熱炕頭！
平平安安的！
這樣的生活才是他能擁有的幸福！
想到這裡，他向鄭開源的辦公室走去。
“什麼事？”
“科長，我有件事要向你坦白……”
“哦，說吧。”
“在你父親犧牲的那天晚上，我也在……”
王振陷入回憶之中，用了足足十分鐘把事情的前後經過都說了一遍。
“那天我正好值夜班，半夜一個人出來巡視的時候，路過7號倉庫的位置，那裡稍微有點偏僻，平常很少有人過去！
就在我快要走過去的時候，突然看到有個人影從裡麵鬼鬼祟祟地走了出來。
當我看清那人麵目的時候，不由呆了一下！
那個人臉上的表情和我差不多，也是愣住了。
數秒之後，他便招呼我道……”
場景回放：
“王隊長，你過來一下。”馮學勇首先對王振招招手。
“副廠長，大半夜的，您怎麼出現在這裡呀？”王振問出心中的疑惑。
“唉！彆提了！今晚不是趕單子嘛，六號倉庫放滿了，工人便申請把貨品暫時堆放到七號這邊來。
誰知道七號倉庫這邊的電源出現了問題，剛剛你們鄭副科長檢修了一遍，說是沒問題了，讓我去把電閘給扳回來。”
王振手裡拿著手電筒想進去看看，卻被裡麵走出來的一個人給擋住了！
王振定目一看，是保衛科的隊員老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