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異次元,柳認為自己的勝率超過70%。但千石寧願自己後半程沒有發揮,精神力透支也要幫亞久津一把,這當然是超出他數據的事。
是的,柳發現了千石做的事。
他的精神力也是很敏銳的。
但已經放出來的野獸沒有辦法控製,因為他自己牽著的野獸還未長成,還是幼獸,麵對已經長成的大野獸隻能左支右拙躲避攻擊而很難反擊。
切原還需要成長。
意識到這一點以後,柳突然又有不甘。
他一直知道教練,幸村和其他人對自己的期待。進步速度不如其他人也是事實,從國一時的三巨頭到現在,幸村和真田的實力差距與自己越來越遠了,小仁王也比他強了很多。
他一直在培養切原,希望切原超過自己,也希望自己的好朋友柳生能在變強以後得償所願。
但現在他承認,自己不願意接受意料之外的失敗。
這和七球對決輸給亞久津不同。那時候的自己本身是懷著搜集數據的想法在打球,對比賽的勝負也有預估。
可這次他覺得他會贏的,卻遇上了意外。
可以將千石當作突破口嗎?
柳試探著指揮著切原攻擊千石。
但亞久津進入異次元狀態後幾乎以一敵二。他的異次元,或者說精神力領域,籠罩了球場。當然是有空隙的,但是出現以後很快又會被變化所掩蓋,切原沒辦法抓住機會。
有些柳發現的漏洞,還沒等他指揮切原就消失了。
並且,千石隻是精神力透支。他的體力,技巧還很好。而他近期轉變的打法本身也是以技術為主,打慢節奏持久戰,靠的體能和肌肉力量。
這場比賽,在切原沒辦法繼續維持惡魔狀態後就宣告了結束。
亞久津一直堅持異次元到比賽結尾:不是他自己開啟的狀態,他現在也沒辦法自如控製它關掉。不過比賽結束後,從競技狀態脫離出來,精神力的活躍程度自然而然下降,他就脫離了異次元。
然後他回過頭,抬手就想動手打人。
千石條件反射伸手擋臉:“可以打我但是不能打臉!我這麼帥的臉呢。”
周圍觀戰的人也不由得往前走了一步,試圖組織仿佛要開始現實暴力的亞久津。
不過亞久津的手停在半空中。
他咬牙,捏緊拳頭,是看著的人都能感知到的骨指節咯吱作響。
但那一拳終究還是沒有揮出去。
而後亞久津收回手,轉身沒和自己的對手握手就離開了球場。
千石則留在原地,用有些抱歉的語氣說:“不好意思,阿仁的脾氣就是這樣。”
亞久津身上的殺氣更重了,顯然是聽到了千石的話。但他沒有回頭,也沒有說什麼。
切原對此中暗湧懵懵懂懂,柳則輕咳一聲:“真的沒關係嗎?”
“放心。”千石溫和的語氣中透露出他超強的
控製力,“阿仁其實脾氣很好的。”
……也隻有你能說出這種話了。
輸掉了這場比賽◇◇[]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柳隻為切原感到可惜。雖然在隊伍裡排實力排序,切原也確實進不了前八,但自己的計劃失敗也是事實。
但等到下一場雙方上場的人出現在球場上,柳才發現,他是完全的失算了。
是這次的數據分析從頭到尾都出錯了。
因為,勝者組出戰的是跡部和小仁王。
說笑吧,跡部來打雙打?!是都沒見過他和真田的雙打配合嗎?隊長是小仁王……難道小仁王還有挑戰高難度的興趣愛好?那難怪會覺得和柳生搭檔有些無趣了。
小仁王:我倒也沒說過覺得和柳生搭檔很無聊,你這個單方密友不要自我腦補。
發現自己的對手是跡部和小仁王時,柳生和忍足的臉色也變得很微妙。
他們之前也做好了心理準備,如果遇上對麵比較強的對手會陷入苦戰。但兩個人都覺得,以他們對雙打技巧的掌控,和本身的實力,隻要不是遇到特定的那幾個人,要打贏還是可以的。
可現在……
“我居然在雙打裡和跡部對決,真是瘋了。”忍足吐槽道。
然後他推了推眼鏡,看著柳生,眼神發生了變化:“但是,柳生君。我親愛的跡部部長非常不擅長雙打。我們說不定真的有可能創造奇跡。”
柳生沒說話。
他很想打贏小仁王。
也能理解忍足的說法。
但他也很了解小仁王。
所以他知道,如果搭檔是小仁王,跡部在雙打中的定位會很清晰。因為……因為小仁王就是個幾乎能和所有人打雙打的人。
這才是他永遠不服,永遠有不安全感的原因。
但這個話沒辦法和忍足解釋,因為和小仁王的招數有關。
小仁王在這場比賽中會用到這個招數嗎?柳生不確定。
然後他就感受到了跡部投射過來的熱情的目光。
跡部非常非常興奮。
對手是忍足,他已經想好了等會兒要在比賽中怎麼狠狠“炮製”忍足了。
國一時他就因看不慣忍足的態度特意找幸村去“教訓”忍足,可惜收效甚微。國二時他發現用小仁王刺激忍足還挺有用。但小仁王實力進步太快,跡部又很了解忍足,他認為這個刺激效果隨著小仁王變強會越來越差。
可關東大賽上,小仁王幻影成了他,那時候忍足的反應讓他有些意外。
於是跡部就明白,他找了那麼多人,想了那麼多辦法,其實是走了彎路。
最有效的刺激源是他自己。
但忍足在隊內比賽遇上他時也不是這樣的反應啊?
一直覺得忍足的反應有些矛盾的跡部,在此刻突然懂了忍足的想法。
現在的忍足看自己的目光格外熱烈。
是因為有了“跡部不擅長打雙打”的概念,所以本能推斷出這場比賽自己
是有勝算的,所以難得在比賽開始前就燃起來了嗎?
啊,真有意思啊。得滿足這家夥才行。
跡部側頭和小仁王商量:“我們賽前商量好的對策推遲一些。”
“嗯?”小仁王心領神會,“先給點甜頭?”
“他現在狀態很好。”跡部坦然道,“但如果我們馬上開始那個戰術,他此刻的氣焰會被澆滅一半。”
“給他一點甜頭。”跡部讚同了小仁王的說法,“讓他現在的狀態穩定下來。”
“其實想要讓他認真一點,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在每次上場之前,你都單獨給他說些加油的話。”小仁王玩笑道,“類似‘打輸比賽在本大爺心裡你的地位就下降了’之類的。”
跡部知道小仁王在調侃自己和忍足。
他也沒有不好意思,而是嗤了一聲:“這種招數用一次兩次還差不多,總是用也是會失效的。”
完全不覺得羞恥。
小仁王也是難得遇到跡部這樣的人。
他聳了聳肩:“好吧,你說得對。”
“不過這樣一對比,比呂士對我的執著遠遠比不上忍足對你嘛。稍微有點羨慕了。”小仁王說。
跡部就挑了挑眉:“真的嗎?”
比賽開始前的問候,對比起雙方“熱烈”的眼神,就顯得溫情了。
柳生和小仁王很自然地握了手,沒有額外的對話。
倒是跡部對忍足說:“讓本大爺看看你的進步。”
忍足則笑而不語。
如果不是旁觀的人都知道這四個人,這兩組對手之間的交集,可能還會以為是什麼不那麼熟的禮貌對手在相互問候呢。
上一場雙打二的第一局的發球權歸屬於勝者組,那麼這場比賽第一局的發球權自然輪換到了敗者組這邊。
柳生在發現忍足的變化後也將最開頭的攻擊機會給了忍足。
他們都是全場型選手,打雙打時也都能掌控前後場,前後場互換站位對他們來說不會造成影響。
而忍足也需要利用開局的攻擊來固定住自己的興奮狀態。
他抬手的發球很犀利,網球的旋轉和角度都很刁鑽,是有些類似唐懷瑟發球,卻沒有那麼誇張的打法——網球飛過球網後低空飛掠,沒有到擦著地麵的程度,卻也不好回擊。
跡部自動認為這是忍足對自己的挑釁。
他嘴上說著“最開始節奏放緩給他們一點機會”,在見到這個球後卻直接迎上去,球拍斜切,精準地避開了地麵卻又成功利用拍框帶起了網球,並利用網球上原本就有的旋轉,讓網球在球拍中回旋數圈,“爬行”到拍麵的中段,才發力回擊。
忍足也並不意外這一球被回擊。
或者在他概念裡,這一球就應該是被打回來的。
而隨著這球回擊,他的興致愈發高昂。他小碎步移動到網球落點,直接就著球上原本的旋轉,抬手就是飛燕還巢——這是不二的回擊技,但他也會打。
嚴格來說,他的三大回擊技和不二的三大回擊技是有差彆的,起手式和一些細微的技巧是完全不同的,效果也隻是類似而不完全一致。
而跡部打出那個球時,就已經預料到球上的旋轉會被二次利用。
所以他提前上了網。
在網球飛過球網,即將落地之前,跡部猛地勾起手腕。
吊高球。
在網前的柳生高高躍起,麵對來球條件反射打出一個扣殺。
而跡部順勢張開雙臂——棕熊落網。
這一招,跡部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