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3 章 秦澤作為唐澤的那些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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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誌勇第一次偶然間看到小澤拆楸楸的奶粉罐,然後自己用乾淨勺子從裡麵挖了一勺嘗,還以為小澤是天天看楸楸喝奶粉,自己也有些饞了,但是不好意思說。

但當他又一次偶然間發現,小澤不僅僅是拆了一罐奶粉,而是把楸楸剩下的所有奶粉都拆開嘗了一口後,他意識到,事情並沒有表麵上看上去這麼簡單。

陳孟把楸楸抱在自己腿上坐好,然後猜測:“老唐你說,小澤最近是不是受什麼刺激了?”

坐在媽媽腿上的唐楸正玩著媽媽遞過來的一個小玩偶,對於爸爸媽媽目前正在談論的事情,並沒有特彆感興趣。主要原因還是因為聽不太懂。

陳孟這邊說完自己的猜測,忽然又想起來什麼:“小澤會不會是想起來了一點兒他以前的事?”

看小澤這段時間的行為,結合小澤曾經的經曆,不難猜出他現在可能正處於一個對所有陌生人,包括一般熟人都不信任的狀態裡。

雖然小澤的反應時間確實長了一些,直到幾l年後才顯現出了這樣極度警惕的狀態,但想到小澤在幾l年前因為一場高燒,把許多事情都忘記了,此時這樣的後知後覺,也就不算太突兀了。

唐誌勇聞言,稍微想了下,還是搖頭:“小澤的狀態不太像。”

一般孩子如果像小澤這樣,先是出意外把自己家裡,包括家人的情況都忘了個差不多,時隔幾l年後才重新憶起,此時就算不哭著喊著要回家,最起碼也該有些反應。

可看小澤這樣子,分明是一點兒想找自己親人的想法度沒有。

陳孟分析:“那可能是小澤其他的沒想起來,光想起來了自己被拐時的事情?”

唐誌勇繼續搖頭,說出了他最主要的一個論據。

“他拆的,是楸楸的奶粉。”

話說來說去又繞回來了,陳孟沉默一瞬,不得不承認丈夫說的有些道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見過,也沒見過自己被蛇咬了不怎麼害怕,反而生怕自己弟弟也被蛇咬了的。

等等,以小澤和楸楸的感情,小澤這麼疼楸楸,好像也不是沒可能?

陳孟此話一出,屋裡又是一小陣沉默。唐誌勇反過來被說服了。

最後,夫妻倆再次相互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目光中看到了一個意思:所以,小澤這樣的狀態到底會持續多久?

他們倒沒有對小澤目前的一些行為產生什麼反感,相反,想到小澤當年身上受的那些傷,這些年裡,他們和小澤的感情越深,每次想起來也就越心疼。

隻是,作為成年人,他們同樣能意識到,小澤目前的行為,是有些過激了的。如果不加以矯正,誰也不知道他以後是會越演越烈,還是漸漸平息,萬一是越演越烈,說不定以後還會因此影響到小澤的正常生活。

可……到底該怎麼乾預和矯正,兩人心裡卻沒了章程。

彆人家再怎麼樣,好歹還能有些長輩可以

問問,大家集思廣益。但他們家……唉。

陳孟這邊估摸著時間,小澤應該是快回來了,隻能是先和老唐說好,再觀察一段時間,這段時間裡,儘量彆刺激到小澤。

在媽媽懷裡,被動聽完全程了的唐楸終於是聽懂了一點,爸爸媽媽好像是在說哥哥。

小家夥自己朝門口看,然後指給爸爸媽媽:“哥哥。”

他想告訴爸爸媽媽,哥哥再過一會兒,就從那裡出來了。

唐誌勇伸手把孩子從妻子手裡接過來,回應:“楸楸想哥哥了?那爸爸陪你到門口等一會兒哥哥?”

聽懂這句話了的唐楸剛想要點點頭,就聽到門口傳來些動靜,不一會兒,門便被推開了。

唐澤手裡拿著兩本書,身上有些濕的從外麵走進來。

陳孟見狀,立刻找了乾毛巾遞過去:“外麵下雨了?”

唐澤把書放下,拿著毛巾擦頭發:“嗯,霧雨,不算大。”

從家裡到新開的那家書店的距離不算遠,他就算沒有帶傘,也不至於身上都淋濕了。

主要是去借書之前,他又往學校去了一趟。

唐澤在出門前,也把要順道去一趟學校的事和家裡說了。

所以,等唐澤回到自己房間,把沾濕了的衣服換掉,重新從房間裡出來後,就聽陳孟詢問:“小澤,你班主任找你什麼事兒?是不是演講比賽的事?”

陳孟口中的演講比賽,是在兩個月前,唐澤他們班班主任給他報名了一個中學生外語演講比賽。

唐澤自己的情況自己清楚,彆看他現在都能給各大報刊投稿賺翻譯費了,但和書麵翻譯能力相比,他的口語水平,大概就是啞巴外語的程度。

班主任給他報的這個外語演講比賽,他因此也就沒怎麼放在心上,隻是自己寫了演講稿,然後對著外語老師給他的磁帶,還有音標書,稍微糾正了一些讀音。

誰知道……

直到現在說起,唐澤語氣中還是帶了點意外:“嗯,周老師跟我說,我市賽晉級了,讓我去參加省賽。”

不僅是唐澤自己意外,其實就連唐澤的班主任都沒想到,自己的學生居然這麼出息。

唐澤出門的時候還沒有下雨,雨是他到了學校後沒多久下的,之後一通拍照領獎金下來,如果不是唐澤推說他爸就在學校隔壁街買東西,他爸那裡也有傘,怕是校長都能騎著自行車一路給他送回家。

唐誌勇聞言挑眉。

陳孟語帶驚喜:“省賽?!那是不是要去省會參加比賽?等比賽那天讓你爸請假送你。”

“咱們家小澤就是厲害。”

唐澤聽到誇獎,內斂的勾了勾唇角。

陳孟又低頭對沙發上的唐楸說:“楸楸,哥哥這麼厲害,我們給他鼓鼓掌好不好?”

從哥哥回到家後,就一直聽著哥哥和爸爸媽媽說話的小家夥,一聽到媽媽說鼓掌,立刻放下手裡的玩具,同時咧開小嘴,笑得一臉開心的樣子。

然不懂為什麼要給哥哥鼓掌,但一定是因為,哥哥很厲害!

聽到他弟啪啪啪的鼓掌聲,唐澤內斂的唇角,到底還是又張揚的往上揚了揚。

他上前把楸楸從沙發上抱起,阻止了小家夥還要繼續鼓掌,再鼓掌等會兒該手疼了。

然後又用哄孩子的口吻和懷裡的小朋友說:“楸楸,哥哥去比賽,然後拿獎金,還給楸楸買蛋糕好不好?”

唐澤那次買完蛋糕後,因著吃完蛋糕的小朋友的念念不忘,唐誌勇後續也又給買了一次。

那次過後,小家夥終於是可以分清楚,奶油和雪的區彆了。

也導致了,他現在對‘蛋糕’這個詞語,很是敏感。隻要大人一說,他就能立刻想到,蛋糕是什麼了。

是甜甜的,軟軟的,還有甜甜的。

“哥哥。”趴在哥哥肩膀上的唐楸直接扭臉在哥哥臉上親了一下,聲音奶聲奶氣的,透著認真:“哥哥,好~”

“楸楸是答應哥哥買蛋糕了,還是說哥哥好啊?”

小家夥懵懂的眨了眨眼睛,沒聽懂,還以為是哥哥也沒聽懂,於是軟乎乎的又重複了一遍:“楸楸,哥哥,好~”

楸楸的哥哥,好。

唐澤這下聽懂了,禮尚往來:“楸楸也好。”

“嗯。”小家夥聞言,煞有介事的點頭,順帶還不忘一碗水端平,扭頭去找爸爸媽媽。

哥哥和楸楸都好了。

爸爸媽媽,當然也好。

***

唐澤學校的校領導,和他的班主任,全都對接下來的省賽嚴陣以待。

如果隻是在縣裡麵比的話,可能還隻算是小打小鬨,可一旦比到市裡,省裡,尤其是省裡,那就是整個學校的榮譽。

如果能最後殺到C市國賽……

嘶,不敢想,他們縣多少年都沒出過這樣的學生了。

彆說是學校,就是縣裡都得重視。

接下來省賽開始前的半個月裡,唐澤幾l乎成為了整個學校的重點關注對象。

班主任甚至做主,讓唐澤暫時不用來上早自習,和每天的第一節課了。叮囑他養足精神,備戰省賽。

一次唐澤下午放學出校門時,被隔壁學校的混混學生攔住,想要‘借’點零錢花花,還沒等他自己有什麼反應,剛好和唐澤同時間出校門的副校長見狀,目眥欲裂,抄起門崗室裡的掃把就打了上去,直把那幾l個小混混追了足有一裡地遠。

在這樣的重點保護下,一般學生心理壓力都該大增了,生怕自己拿不到好成績,對不起學校老師的重視。

唐澤看著倒是還好,平時依舊該乾什麼就乾什麼。

臨到出發去省會比賽前,唐澤還不忘和請假陪他一起去的唐誌勇說:“爸,咱們快去快回。”

爭取前一天晚上過去,第二天下午就回來。

唐誌勇看了大兒子一眼:“你比完賽不用休息?”

唐澤果斷搖頭,他比完賽,不用休息。

唐誌勇忍了忍,最後還是沒忍住開口:“楸楸有你媽帶著,你放心。”

唐澤點頭:“我知道啊。”

他就是早點回家看看而已,又沒說彆的。

唐誌勇決定不再勸。

算了,這麼大的半大小子,一天休息不好,也沒什麼。

第二天,也就是比賽當天,陳孟掐著時間,帶著楸楸在辦公室裡等待。

下午五點鐘時,辦公室裡的電話響了。

陳孟立刻接起:“喂?”

坐在媽媽懷裡的唐楸也學著媽媽的樣子,對著電話喊了一聲。

電話那頭,人已經在省會了的唐誌勇,語氣依舊沉穩,隻是沉穩裡,多了一絲複雜:“小澤省賽過了。”

“但他不願意去。”

和他一起來陪小澤比賽的,小澤他班主任,這大喜大悲之間,人差點沒抽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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