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1 / 1)

沈蜷蜷回宿舍找到了唐圓圓幾個小孩,將林多指的事都告訴了他們。

“他的手就被包起來,外麵還有血,他在哭,他說很痛。”沈蜷蜷說著說著又開始難過,癟著嘴揉眼睛,“他可痛了……”

唐圓圓幾人也聽得淚漣漣,連聲追問那手指是不是被王柱生他哥給弄斷的。

“不是,是他自己弄斷的。”沈蜷蜷抽了下鼻子,“你們彆怕,他不會死的,院長說他會好的。”

“他為什麼要弄斷手指?”

“他說弄斷了就可以去雲巔。”

唐圓圓不理解:“弄斷手指為什麼就能去雲巔?”

沈蜷蜷搖頭:“我也不知道,可能是雲巔想要少根手指的小孩吧。”

“可是他都沒有手指了,那還能吃飯嗎?他要用腳吃飯嗎?”陳洪亮問。

唐圓圓忙道:“是多的那根手指沒了呀,又不是所有手指都沒了。”

陳洪亮雙眼放了會兒空:“那,那以後剪刀石頭布,你們的布就不能比我們大了。”

沈蜷蜷早已將這個問題考慮成熟:“我們可以出石頭呀,還有剪刀呀。”

沈蜷蜷說上幾句就要趴到窗戶往外看,看見那輛麵包車還停在大門口,車內有著褚涯的身影才放心。

當他下一次扭頭時,卻看到褚涯出現在福利院操場裡,正和劉院長一起去往教職工樓。而一群學生就圍在他身旁,一邊跟著走,一邊盯著他看。

沈蜷蜷倏地掉頭衝出了屋。

“你去哪兒?”

沈蜷蜷急急回道:“有人想搶我哥哥,我要去守著。”

褚涯正在一群小孩的圍觀下去往教職工樓,身後就響起沈蜷蜷的聲音:“哥哥,哥哥。”

褚涯停下腳步,沈蜷蜷便衝了上來,一把牽住他的手,緊貼著他往前走。

“你不和他們一起玩了?”褚涯問。

沈蜷蜷警惕地盯著左右那些小孩,氣勢洶洶地回道:“我的哥哥太喜歡我,我必須要陪著他,彆人想搶都搶不走。”

褚涯:……

“沈蜷蜷,這是你哥哥嗎?”人群裡有小孩問。

沈蜷蜷朗聲回道:“是啊,是我的哥哥。”

“他不是那個來過福利院的人嗎?後來還看過他的照片。”

“他怎麼這麼好看?他好好看哦,你們看他的鼻子好高。”

……

麵對小孩們肆無忌憚的打量和高聲議論,褚涯神情自若,沈蜷蜷卻不太高興,犀利目光瞪向每個靠近的人,又去觀察褚涯表情,臉色陰晴不定。

直到有管理在吹哨,讓大家去操場集合,小孩們紛紛跑去操場中央,褚涯便對沈蜷蜷道:“你也快去。”

“我不去。”

“院長在這兒呢,你說不去?”褚涯俯身在他耳邊輕聲問。

沈蜷蜷遲疑:“那你不會走吧?”

“不會的,我會等你。”

小孩們終於散去,二人上樓時,劉院長問陳榕:“需要的都已經準備好了嗎?”

“早就已經提前準備好了,管理們也正在會議室等著。雜工都放假了,有幾個管理來院的時間不長,我也找了個借口給他們放假,讓他們全回家休息去了,現在剩下的全是自己人。”

劉院長點了點頭,陳榕又問:“那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越快越好。”

陳榕看了眼手上的表:“可以今晚就走。”

劉院長沉默片刻後才點點頭:“好。”接著又問褚涯:“今晚出發可以嗎?”

褚涯沒想到會這麼快,卻也明白越拖延越危險,便道:“我沒問題。”

二人繼續上行,陳榕問道:“要讓學生們一起去臨亞城,那現在要把所有真相都告訴他們嗎?”

劉院長道:“都說了吧,現在已經和雲巔撕破了臉,沒有遮掩的必要了。”

陳榕卻有些遲疑:“剛才車上那兩名大班生應該已經知道了,下車後回到宿舍,情緒就有些不穩。特彆是其中一個孩子,他宿舍半年前有個孩子被選走了,所以情緒崩潰,一個人去了樓頂,被人發現後告訴了管理,現在李管理帶著他去了教職工宿舍樓談心。”

劉院長和褚涯都停下腳步看著陳榕,陳榕繼續道:“今晚上就要出發,如果現在把事情告訴給所有孩子,不給他們緩衝的時間,我擔心會出事,也不能順利成行。”

劉院長思忖片刻:“那暫時不把真相告訴所有人,但可以告訴那些情緒穩定的,可靠的大班生,這樣在出發以後,他們還能協同你們一起管理隊伍。至於其他學生,你在路途上選個合適的機會告訴他們就行,一定要注意分寸,也要隨時留意他們的情緒變化。”

“好的,我這就去辦,先選十幾名大班生,帶到小會議室去。”

“選人時要注意,這個節骨眼上,不能選那種和被帶走的孩子關係親近的。”

“我知道。”

“還有,現在可以讓孩子們收拾自己的簡單行李了,就說……”

劉院長和陳榕對視著,褚涯在旁邊道:“就說去遠足旅遊。”

他所在軍校的學生每次聽說旅遊都很興奮,想來福利院的小孩連克科鎮都很少去過,聽見旅遊會更加喜歡。

“對,就說去遠足旅遊。”

陳榕轉身下樓,褚涯和劉院長進了會議室。

會議室裡一片安靜,所有管理都坐在下方,或緊張或惶惑地注視著劉院長。

褚涯選了一處角落坐下,眼眸微垂,安靜地看著前方地麵。

“現在不得不走那一步。”劉院長目光在所有人臉上緩緩劃過,語氣變得更加凝重,“福利院六歲以上的孩子都要去往臨亞城,六歲以下的暫時不會分化,先留在福利院,而且他們年紀太小,也不能長途跋涉,以後再想其他的辦法。我需要人護送那些六歲以上的學生去往臨亞城,並在那裡呆上很長的一段時間,儘自己所能照顧好他們。這個時間我說

不準,也許很快,也許幾年。在座的都是福利院管理,和我劉宏也共事多年,我不會強迫你們,去或留,一切自願。”

劉院長話音落下,會議室裡一片安靜。褚涯緩緩側頭,看見大家神情各異,但都陷入在沉思中。

“我去。”會議室一角突然有人出聲,“劉院長,我願意送這些孩子去臨亞城,再繼續在那邊照顧他們。”

“我也去。”一名身形瘦削的管理站起身,“我願意去。”

“朱管理你就彆去了,你身體不好,我去吧。”

“我去。”

“我也去。”

整個會議室響起一片回應聲,管理們紛紛站起,大聲表示自己願意去往臨亞城。

劉院長側頭看向一旁,再轉回頭時眼眶微微泛著紅。

他清了清暗啞的嗓子:“雖然大家都願意去往臨亞城,但福利院還剩下不少孩子,也離不開人。這樣吧,有家室和身體不好的留下,其他人遵循自願。”

“誰都彆和我爭,我孤身一個,身體也不錯,去哪兒都是一樣。”

“劉管理,那我和你一起吧,我也是孤身一個。”

“還有我,我也願意去臨亞城。我前年才送走了父母,無牽無掛的。”

……

紛紛攘攘中,褚涯轉頭看向了窗外。

窗欞上掛著幾根冰柱,冬日的深淵寒意刺骨,但他卻覺得心口一陣陣發熱,讓冰冷的胸腔也有了一絲回暖。

一陣爭論,人員名單確定下來後,為了安全起見,留下的管理離開會議室,要去往臨亞城的管理開始確定路線。雖然劉院長私下已經和他們商量過數遍,但事件發展太快,現在還沒來得及最終敲定使用哪條路線,會議室裡吵鬨一片。

“我讚成之前的第一種提議,直接去往黑龍山脈,翻雪山過去,從藍提海峽下海。”

“這裡去黑龍山脈,一路都是崗哨,彆說其他的,就在圖塔通道崗哨那裡就被抓住了。我覺得往東走,一直走到卡掠港口,從那裡找船下海。”

“帶著這些孩子去卡掠港口?一路上崗哨更多,有五個。”

大家正爭論不休,一道清潤的聲音響起:“其實我有一條路線,也許可以避開路上的崗哨。”

爭論聲頓時消失,所有人看向了坐在角落的那名少年。

少年坐在靠窗的角落,身姿挺拔,漆黑的眼睛靜而沉。

“褚涯,你有什麼好的路線說來聽聽。”劉院長道。

褚涯走到會議室最前方,指著掛在牆上的那麵地圖:“要從深淵去往臨亞城,必須要經過烏蘇海,這個避不開,也隻有兩個民用港口,分彆是卡掠港口和藍提港口。可沒多少人知道,還有一個地方可以入海。”

褚涯指了指地圖下方的一個小點:“甘華鎮。”

“甘華鎮?那是什麼地方?都沒聽說過。”

“那裡沒有港口吧。”

“要去那地方得繞多遠的路啊,這是反方向在走吧。

……

褚涯的聲音不疾不徐:“甘華鎮是一個軍用港口,所以你們不知道,而且位於去往臨亞城的反方向,所以雲巔也不會首先追蹤這條路線。可一旦我們下了海,方向很重要嗎?不過就是多繞上一段路而已。”

“可那是軍方港口啊,我們去那兒不是自投羅網嗎?”

“正因為是軍方港口,又位於和臨亞城相反的方向,雲巔不會想到我們居然會從那裡入海,著重會在其他兩個港口嚴密封鎖。而且這邊沒有大路通往甘華鎮,一路上都沒有崗哨。”

大家頓時了然:“我們隻知道翻越黑龍山脈和那兩個港口,你這樣一說,如果還有第二個港口,那確實比去那兩個港口和翻山要安全得多。”

劉院長想了想:“其實要走之前的路線,想逃脫崗哨和追捕的確很難。我覺得可以走褚涯的這條新路線,路難走點沒關係,重要的是能躲過雲巔的盤查。”

“我讚成走新路線。”

“我也讚成。”

管理們陸續表態,劉院長最後定音:“那就這麼定了。”

褚涯道:“其實這條路線也不是我臨時想出來的,是以前在軍事實戰課上,教官放出了一個案例,讓我們假設自己是逃犯,各自擬定一條從深淵艾薩拉特區去往臨亞城的逃亡路線。同學們都說了自己想法,而我覺得如果我要逃亡的話,就應該避開這些大家都覺得最合適的路線,所以就另辟蹊徑,擬出了這條繞行路線。”

褚涯垂眸,略帶自嘲地笑了聲:“想不到我終究踏上了這條路,用上了我自己擬定的逃亡路線。”

氣氛突然凝重,一名管理趕緊道:“那這叫什麼來著?這叫料事如神還是運籌帷幄?”

“喲,有點文化。”

“那是,我在鎮裡念過高中的。”

褚涯定了定神,臉上也露出淺淡笑容,開始給大家講解路線圖。

他雖然年紀小,但一直接受雲巔的精英教育和軍事訓練,所以比起這些一直生活在深淵的管理來說,反而懂得更多。

管理們大多是第一次聽到這些,難免會好奇地多問幾句。褚涯態度謙遜,對大家的提問都逐一回答,就算某些問題太過淺顯,也不會表現得不耐煩。

擬定好路線,便各自去做準備工作,所有人剛步出會議室,便聽到操場上響起學生熱烈的歡呼聲。

“遠足了,旅遊了。”

“哇哇哇,我們去旅遊了。”

“遠足囉,旅遊哦。”

樓梯拐角處便是小會議室,褚涯路過時,卻聽見裡麵傳出一片悲慟哭聲。哭聲夾雜在操場上響起的那片歡呼裡,讓他的心情也變得五味雜陳。

陳榕的哽咽從屋裡響起:“……你們都是可信賴的大班生,越是在這種艱難時刻,福利院越是需要你們的幫助……”

走下樓梯後,褚涯問道:“劉院長,您會和我們一起走嗎?”

劉院長搖搖頭道:“院裡還有那麼多嬰幼兒,我得留下來。

何況我在這兒的話可以應付雲巔,給你們多爭取一點時間。”

“可您留下太危險了。”褚涯道。

劉院長擺擺手:“其實我已經考慮過了,我不屬於二軍的任何一方,他們不喜歡我,但是也不得不讓我呆在這裡。隻有我在,這天使福利院才不會被另外兩方拿走,換了誰來做這個院長,他們都不放心。”

“但這次離開的孩子太多了。”褚涯擔憂。

“那些孩子自己跑了,我到處搜尋,找人,想通知克科鎮和雲巔,可風雪讓這一帶沒了信號,我能有什麼辦法?”劉院長拍拍褚涯的肩,“放心吧,我有把握。我和他們周旋多年,已深知該如何在漩渦中立足,院裡還有這麼孩子需要我管理,他們不會拿我怎麼樣的。”

操場上都是急急奔向宿舍的小孩,二樓小童區的窗戶玻璃上也湊著許多小腦袋。沈蜷蜷卻站在宿舍樓外衝這邊探頭看,在看見褚涯後,興奮地衝著他笑,又跨了個馬步,兩手舉起對準褚涯:“哈!”

褚涯也對他勾了下唇,做出口型:“回宿舍。”

“我們要,要,要出去,你要一起!”沈蜷蜷不記得管理剛說的旅遊那個詞,隻興奮地跳。

褚涯點頭,又轉動食指做了個轉身的動作,沈蜷蜷這才笑著轉過去,跟著人群一起回宿舍。

王成才也走在人群裡,一邊走一邊不安地往這邊看。他看見一臉嚴陣以待的管理們,總有種不好的預感,似乎有什麼大事就要發生。

一名管理匆匆跑了過來,給劉院長彙報:“我們把提前準備的物資發下了,一人一個背包,新棉襖、夾襖、新棉褲和新棉鞋,您上次要的口糧、耳套和帽子也到了,卸在克科鎮,小王已經開車去領了,他順便還要接林多指,等會兒就能回來。”

整個福利院都在忙碌,管理分發棉衣棉褲之類的物品。庫房外的空地上停放著數架推車,褚涯和管理帶人將長途跋涉的必需品給裝上去。

但沈蜷蜷興許是裡麵最忙的那一個。他一會兒衝回宿舍收拾背包,一會兒衝到庫房前看看褚涯。

沈蜷蜷這次衝到庫房前,沒有見到褚涯,立即驚慌地喊:“哥哥,你在哪兒?你去那兒了?”

“我在。”褚涯扛著一袋山薯走出庫房。

“你不要走了哦。”沈蜷蜷放下心,滿頭大汗地道。

褚涯將那袋山薯丟上推車,掏出手帕擦他額頭上的汗,耐心地再次重申:“你不要跑來跑去的,就在宿舍整理東西,我不會走的,要走也會叫上你。”

“哦,好的。”

沈蜷蜷又跑回宿舍樓,通道裡亂成一團,管理正在發棉衣背包,大聲點著名,小孩們抱著大包小包慌慌忙忙地跑來跑去。

“哎喲!”一個小孩摔倒,東西撒了一地,管理扯著嗓子吼:“慌什麼慌?彆亂,彆跑,又不是馬上就要走,時間還早著呐。”

沈蜷蜷進入宿舍,唐圓圓他們正在將自己的物品往背包裡按,背包已經被撐得鼓鼓囊囊。

“我的花紙

紙要放進去,唔?[]?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水壺就放不下了,那把水壺拿出來,不帶水壺了。”

“我的彈弓呢?我的彈弓去哪兒了?你們看到我彈弓了嗎?”

“遠足到底是什麼?”

“陳管理長說是去另外的地方憂慮。”

“不是憂慮,是旅遊。”

“那旅遊又是什麼?”

一名管理抱著一摞新棉襖進入宿舍,看到他們收拾的背包,額頭青筋暴跳。又將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全扯了出來,把水壺重新放了進去。

管理去通道裡敲著尺子大吼:“等會兒要一個個挨著檢查,誰要是敢把玩具什麼的帶著,就關懲罰室去!大家都去遠足,他就一個人留在福利院!”

所有小孩既激動又匆忙,隻有王成才抱著自己的新棉襖,站在床前發著呆。

片刻後,他丟下棉襖出了屋,去到管理身旁:“江管理。”

江管理清點著靠牆那一摞棉襖,問道:“什麼事?”

“我們為什麼突然要離開這兒啊?”王成才問。

江管理頭也不抬地道:“這是全院活動,旅遊知道嗎?一起去旅遊。”

“院裡今天不是被帶走了二個分化的學生嗎?我怎麼看見他們又回來了?”王成才追問。

江管理熟練地回道:“說今天的檢測出了錯,要等我們旅遊回來後重新檢測,所以他們現在也很難過,正哭呢。”

雖然得到了回答,但王成才並沒有安心。他慢慢回到宿舍,坐在自己床上,一幅心事重重的模樣。

褚涯幫著搬了一會兒物資後,準備回一趟彌新鎮,劉院長看了眼腕表:“那你先回去準備,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夠嗎?”

“夠了。”

“行,那我們等著你。”

褚涯去宿舍裡接了沈蜷蜷,沈蜷蜷在那些學生的目光注視下,牽著褚涯得意地道:“這是我哥哥,是我的哥哥,他給我做了車車,在家裡呢。”

劉院長站在操場上,目送褚涯和沈蜷蜷離開福利院,剛給大班生們開完會的陳榕跑了過來。

“怎麼樣?”

陳榕歎了口氣:“我一共叫去了十幾名大班生,其中一半能接受,但另一半還不行,於管理在小會議室裡陪著他們。”

劉院長正要說什麼,一名管理匆匆跑了過來,急促地道:“院長,出事了。”

劉院長和陳榕皆心頭一緊:“怎麼了?”

“小王在克科鎮領好物資,接上林多指回來的時候,鎮門口停了一輛軍車,有哨兵向導在檢查通行的人,檢查他們有沒有進入分化期的。林多指已經分化了,小王不敢帶他通過鎮門,現在就藏在鎮裡。”

“那圍牆能翻嗎?小王能不能帶著他翻牆?”劉院長急聲問。

“克科鎮的圍牆是用來阻擋變異種,修得又高又光滑,頂上還有電網。”

“那怎麼辦?”陳榕重重跺腳,“怎麼這個時候就遇到檢查了呢?我們晚點就要出發了。”

“小王說他在鎮西找到了一條地下水溝,可以通往鎮外。可那水溝太窄,隻能容下小孩,還沒法曲腿伸胳膊。他測量了一下那水溝的長度,覺得將林多指推進去,外麵再鑽一個小孩進溝,抓住林多指的腳,他就能將兩人一起拖出去。”

“要多大的小孩去拖?”陳榕問。

“大班生應該可以的。”

陳榕左右張望,看見一名大班女生抱著比她人還高的一摞棉襖走過,連忙將她喊住:“那個女生,是柳貞啊,快來,來。”

柳貞還紅著眼睛,是剛才在小會議裡開會的一員。劉院長問道:“柳貞,劉院長現在要你去一趟克科鎮接人,可能還要你做點其他的,能辦到嗎?”

柳貞抬手擦了擦眼睛,昂起下巴道:“能辦到。”

宿舍樓方向傳來轟隆一聲響,接著有管理跳著腳大吼:“急什麼急?把通道裡的推車都撞翻了。幸好沒壓著人,誰再跑來跑去,我就把他的腿打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