娛樂圈08 我就知道你不是什麼正經係……(1 / 1)

儲藏室裡狹窄陰暗,門被退出去的攝像師闔上,隔住室外的吵嚷。

屋內漆黑謐寧得如同踏進了恐怖遊戲,江月尋緊靠著孟鶴昭蹲坐在地上,聽到近在咫尺的綿長呼吸聲才稍稍安了心。

他將攝像機抱在懷中掩住屏幕的幽光,鏡頭正對著塑料布,隻能拍到黑漆一團。

他再開口時,聲音倒有些沙啞:“還沒人找過來嗎?”

門一掩上,他情緒便低落下來,方才那句“狗窩”的玩笑都還是強撐著講完。

孟鶴昭在黑暗中看不清,待逐漸適應環境,視線裡的一切清晰起來時,才察覺到身邊人的隱隱不安,遲疑問道:“你……怕黑?”

“那倒沒有,隻是會讓我想起一些難堪的往事。”

“等一下。”孟鶴昭輕聲打斷他,向前俯身,去關他懷中攝像機的收音。

兩人在箱子縫隙間稍微錯落地坐著,孟鶴昭一起身,他無處可避,貼近一個溫熱的胸膛,呼吸也溫熱,落在他耳尖,像柔軟的羽毛拂過,在他心上搔了癢。

江月尋抱著膝縮起脖子,等人坐回去,才放鬆下來,長長呼出一口氣。

孟鶴昭一隻手仍扶在他背上,垂眸笑了下,指尖順著他的脊骨一路滑落,待人弓起身子僵硬得不行,才在他腰間停住,沿著腰帶摸了半圈觸到個小黑盒子,附在他耳邊,輕聲道:“還有這個。”

孟鶴昭拔掉他彆在後腰的收音麥,收回手坐正,等他繼續言說舊事。

他卻沒再開口,隻將頭埋在胳膊上,將自己環住,瞧著頗為可憐。

“既是過往,就忘了吧,以後不會再發生了。”孟鶴昭偏頭盯了他半晌,忍住揉揉小狗頭的衝動,見他不打算再講了,便輕聲寬慰。

“嗯。”江月尋悶聲應道。

時間在這晦暗角落裡詭異地停滯下來。

直到有腳步聲在門前響起,兩人都沒再開口。

“哇,好黑。”喬梔意推開門,探頭進來,又退了出去。

儲藏室外的走廊上隻掛著一盞昏暗的燈,微弱柔光也被屋內的漆黑吞沒。

路清淮也抻頭看了眼,扶了下門邊箱子,帶著一手灰塵沉默地後退一步,心裡罵罵咧咧地重重闔上門。

江月尋屏了許久的呼吸,也沒等到人進來仔細查看,困惑歪頭——不是,這麼隨便的嗎?

直至門外有工作人員大喊了句“結束了,出來吧”,兩人風塵仆仆地走出去,對視一眼,啼笑皆非。

攝像師接過設備,將鏡頭轉回去對正,直播間裡哭嚎一片:“沒有聲音了!”

“@:節目組怎麼搞的!好不容易有了哥哥鏡頭,為什麼沒有聲音?!”

“@:有沒有會唇語,來讀一讀!”

“@:兩位是去逃荒了嗎,為什麼臟兮兮的啊hhh”

“@:什麼破節目啊!本來就是衝著影帝來的,沒有鏡頭就算了,說話也聽不到!”

被導演臭罵一頓的跟拍攝像默默打開收音,心裡編排:你們就玩吧,誰能玩得過你倆?

江月尋臉上也蹭了層灰,贏了遊戲獨自開朗。

孟鶴昭本想幫他擦掉,手抬到半空瞧見掌心指尖黑糊糊一片,又低頭檢查了遍糊的不忍直視的白色西褲,啞然。

將人塞進儲藏室的罪魁禍首江某沒聽到回應,扭過頭來看了下,心虛地搓搓手,訕笑道:“哥這褲子還是潑墨的呢,挺潮。”

他說著,豎起一隻大拇指,眼神堅毅地點點頭。

捉迷藏被逮到的安桉路過時咂舌讚賞:“兩位真的很拚。”

江月尋昂首表示——那是自然。

[安桉是某著名影導一眼挑中的影星,才21歲,還沒從電影學院畢業,簽約的經紀公司卻有了要她轉型劇星的打算,這才給她接了綜藝。]

[哇,孟鶴昭是x戲,安桉是x影,那我呢?]

[你?你高中畢業。]

江月尋語塞,抿了抿嘴:[……也合理。]

孟鶴昭斂了笑,欲言又止,轉身大步離開。

江月尋猝不及防被丟下,小跑著追上去,又被覷了一眼。

“腿好了?”

“啊?”江月尋還當他是被弄臟衣服生了氣,小心翼翼在旁邊候著,倏然被詰問,趕忙可憐兮兮地賣慘:“疼的。”

孟鶴昭一直沒正眼瞧他,拿著乾淨衣物進了衛生間,在門口頓了下,頭也不回地囑咐道:“那就好好養著,彆留病根。”

江月尋弱弱“哦”了一聲,鼓鼓嘴,在門前乖巧罰站,心下惴惴不安。

[統,我不會露餡了吧?他看起來很生氣的樣子。]

[就說要你勾引他比較快,你非要曲線救國。]

他送給兔球一個白眼,憤而反駁:[我就知道你不是什麼正經係統!]

衛生間內傳來嘩嘩的水聲,孟鶴昭洗了把臉,開門出來時頭發淩亂,發絲還掛著水珠,在兩人對視之間直直地砸落,墜著江月尋的一顆心猛然掉在地上。

江月尋後退一步,怪異地倒抽一口涼氣:[這個男人,好像會下蠱?]

[哈?]兔球疑惑地繞著兩人飛來飛去:[原著沒交代啊,他給你下了什麼蠱?]

[說不好,有點怪。]他解釋不清,不痛又不癢,隻是心臟被什麼緊緊拉扯著,跳的沉重,[你得嚴查啊統。]

兔球嚴肅地在係統裡翻查個遍,沒看出個所以然。

江月尋不安地攥緊手指,給孟鶴昭讓出路來。他再進去時,水龍頭的開關停在一個調整好的角度,水溫恰好,衝掉他心間的不適感。

[這種人夫,不是,這種好人,不多了。]

[?宿主,你好像有點善變哦。]兔球頗為震驚,剛剛是誰在懷疑影帝使壞啊?

安桉和夏暮遊戲失敗被罰準備晚餐,兩人也出去幫襯。

孟鶴昭沒同他說上什麼氣話,但情況顯然更加糟糕,這位哥直接是不講話了,任他在旁邊走來走去,全都視而不見。

江月尋憋了半天,在孟鶴昭又一次要繞開他時,兩眼一閉,豁出去了。

他賤兮兮地湊過去,夾著嗓子道歉:“哥哥,你不高興了?我保證下次不會把你弄臟了,你就彆生氣了嘛,衣服我來處理,保證洗的像新的一樣乾淨!”

“?”旁邊洗菜的安桉突然被喂了一口瓜,瞪大了雙眼立刻坐正,側過耳朵去聽。

“@:我沒聽錯吧?這是我能聽的嗎?”

“@:什麼弄臟?弄臟什麼?細說?”

“@:啊這,是我想的那種嗎?”

“@:心臟的人,看什麼都是臟的。我就很臟,讓我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