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你娘的!我是你師父還是她是你師父啊?賊小子討打啊?這才多久不見你就不把我當爹……啊不對,是不把我當師父了嗎?越青心裡攢了一堆火沒說出口。
嚴霜驥想,李明豐對丘月態度不一般,看來她的來頭不小。
“什麼叫,拿我們確認?”越青問。
丘月不慌不忙地說:“越大俠的人品值得信任,玄凝真人更是受眾人敬仰。但恕小女子無禮,奴家有些隱秘之事,不能隨意對人說道。因此敢問這位洛暗塵姑娘,品行是否可靠?若不能保證,還請姑娘回避。”
……
大家看向洛暗塵。
洛暗塵說:“丘姑娘好。我自認行事對得起良心,但比不得他們有名人士;除了言語,眼下不能有其它證據自證,見諒……我同越青和霜驥也是最近才重逢,他們也不能為我向你保證一二。既然丘姑娘覺得不方便,那我可以先回避回避。”
嚴霜驥向丘月行禮道:“嚴某可以……”他是想替洛暗塵擔保她的品行,卻被她用手勢攔住了。
洛暗塵衝嚴霜驥搖了搖頭,又對丘月說:“丘姑娘,我先行告辭。”
丘月對洛暗塵行禮道:“是我無禮,勞煩洛姑娘了。”
越青心想,野哉!這什麼情況?居然遇到了說話比三哥還直接的人。這姑娘這麼漂亮,仙女兒一樣,看上去文文靜靜,性格倒是一點都不溫婉……不過我也喜歡~
洛暗塵說:“無礙無礙,我去隔壁休息,你們先聊。眾位告辭。”
待洛暗塵離開,越青讓大家入座喝茶慢慢聊,他站著給大家斟茶。
“師父你怎麼不坐?”李明豐問。
越青微笑道:“為師要禮待貴客。你看,今天不是與丘姑娘初次相逢嗎?為師自然要站在丘姑娘身旁,隨時斟茶侍奉。”他想:要是遞茶的時候能順便摸到她的手就最好了。
嚴霜驥說:“他中午辣椒吃多了,已腹瀉數次。”
李明豐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師父你痔瘡又犯了吧,坐著屁股疼,隻能站……”
……越青拳頭握的咯咯響。
李明豐趕緊轉話題,畢恭畢敬地把“無息”遞給越青:“師父,這無息還您。現如今您被懸賞緝拿,更需要這個保命”。他雖然有點傻呆呆的,但是也不是完全沒眼力勁兒的人。
越青收下“無息”,問:“敢問丘姑娘有何事要說啊?”
李明豐插嘴答:“丘月姑娘可不比一般人!她——她隻要碰了彆人,就能感應到對方所有記憶,能看到對方以前看到過的事兒。”
!!!
這一下,越青和嚴霜驥可真驚呆了。他們看向丘月,她微微頷首。
這可是聞所未聞的罕見能力啊!難怪這姑娘要謹慎告知彆人。若是被彆有用心的人知道了,丘姑娘的感應能力一定會被惡意利用。
越青看向嚴霜驥,抬了一下眼皮,意思是三哥你信不?不管是真是假,越青還是把自己的豬蹄子拿遠了些,以免碰到她。
嚴霜驥看著越青,眉頭微微蹙了一小下,又看了一眼李明豐。意思是,這個實在讓人難以置信,但是李明豐不似說謊之人。
越青目光向下,又回看嚴霜驥,意思是我覺得應該可信。
嚴霜驥緩緩眨了一下眼,表示,我先相信一下看看。
兄弟倆定了定神。
越青問李明豐和丘月:“那,你們倆,碰觸過吧?”
兩人點頭。
越青又問:“所有的記憶都看的到?”
丘月答:“我可以看到多數人的記憶。但如果的命數中於我關聯較深的人,便看不到其記憶。李明豐是路途中救了我,我發現無法感知他的記憶,因此知曉,我將來行進之路與他定然關係甚大。而他說他與越公子關係甚密,因此我也跟來一起。沿途看到了抓捕二位的告示,李明豐說,你們定然是被冤枉了。我欲來祝二位一臂之力。剛才對洛姑娘無禮,也是無奈之舉;畢竟我的能力過於特殊。當然,你們可能並不信,但我確實在李明豐麵前證明過。”
李明豐點頭如搗蒜:“這個雖然說來話長,但是我確定她真的能讀到彆人的記憶。”
丘月說:“然而,我這與生俱來的能力,讓我過於早慧。若我隻是知曉事理或文書,彆人會當我有才華。可我知道的是彆人心裡不曾說的,所以從小被村裡的人說成是妖怪,使得我們母女倆生活淒苦。後來娘親帶著我四處輾轉,過的日子儘量如常人,才安全了些……此事還請二位替我保密。”
越青道:“丘姑娘,雖然在下能力有限,但我發誓,定當守好你的秘密!”
嚴霜驥也跟著說:“在下也向姑娘保證,絕不外泄任何消息。”
丘月點點頭:“多謝二位。”
越青開心道:“那實在太好了!實不相瞞,我和三個目前被惡人誣陷,說我們殺了多少人……呃……雖然那個琴山派掌門水寒子,確實是三哥殺的……不過那是因為,是他夜間偷襲擊殺我們在先!”
嚴霜驥直接說重點:“丘姑娘,我們眼下並不知道這幕後黑手是何人,因此想借助你的能力,幫我們找到真凶。有勞丘姑娘助我們一臂之力。”
丘月說:“敢問你們可能懷疑之人?”
越青答:“玄山劍宗裡肯定是有內鬼,長青宗法或靈樞派的十一階風靈修也是其中之一。隻是這些人都比較厲害,不知道丘姑娘有沒有機會安全地接觸他們?”
丘月歎了口氣,說:“這還是真的難啊!我一介弱女子,沒半點武力,就算是裝作醫師給人號脈,也不是輕易能夠碰到他們的。”
李明豐補充到:“丘姑娘若要成功讀到他人思想記憶,需要肌膚直接碰觸。”
丘月:“二位若與李明豐注定同行,那想必我也不能讀取你們的記憶。但對於路上遇到的人,我都可以借診脈為由,一探虛實。”
嚴霜驥原本想著自己向來身正不怕影子斜,也不怕被丘月探查記憶。但是想到自己腦海裡有玄山劍宗內部心法和劍譜等,加上還有前麵悄悄拿了暗塵的畫的事……還是不要與她有接觸的好——萬一我與她命中無甚瓜葛,豈不是要被她知曉?
越青道:“那丘姑娘你直接去碰洛暗塵吧,剛好她有些秘密我們也想知道。她身體不好,卻不願意說出具體病情。三哥懂醫術,但查不出是什麼原因,想來是不簡單。”
丘月:“如此以來,可會太過冒昧?”
越青道:“她命都要沒了,我們也隻能冒昧啊……”
丘月說:“好吧,我會找合適時機去試試。”
嚴霜驥問:“丘姑娘,你的感應能力,是僅僅看一遍彆人的記憶,還是能夠完全記住對方的記憶?”
丘月答:“是可以記住的。比如,我未曾讀過四書五經,因為碰過一位教書先生,我自己也背住了四書五經。”
越青大驚:“這也行?那你多碰幾位文豪,去科舉輕鬆拿狀元啊!”
嚴霜驥對越青說:“哪個朝代允許女子參加科舉了?”他回頭又問丘月:“那技能方麵可以學會嗎?”
丘月答:“不可。比如,我碰了一位琴姬,可以知道曲調和彈奏方法,但我實際彈奏起來,手不由心。再比如,記得你們,和能繪出你們,完全兩件事。靈盾方麵,我知曉了靈盾訣,但沒能力使用靈盾。”
越青還有疑問:“那你每次碰到的人的記憶都記得啊?腦子不會炸嗎?”
丘月答:“與人碰觸後,我可以查看並記住這些人的記憶。不過,在這之前,我需要先對此人的記憶進行篩選或者剔除。”
“啊?怎麼選?”越青眼睛瞪的特彆大。
“嗯——怎麼說呢……在我的意識中,人的記憶像是一團團不同樣子的棉花,我可以保留其中一部分用來讀取或者記憶。對於已經記住的信息,若長期不去回顧,久了自然也會遺忘。”
嚴霜驥問:“那篩選大概需要多長時間?”
丘月答:“通常不會超過半柱香。在這期間,我會閉目靜止,不便走動。如果是情急狀態,我會先在在意識裡留著這些記憶棉花,待有空時篩選。不過,時間隔太久不去處置它們,這些棉花會自然消散。”
嚴霜驥又問:“大概多久會消散?”
丘月答:“最多兩個時辰。”
“原來如此。”越青剛說了四個字,肚子就“咕嚕嚕嚕咕嚕嚕嚕——”發出了聲響。
越青眉頭緊鎖,下意識捂住肚子:“在下先失陪一下……你們聊。”
越青去茅房的間隙,嚴霜驥把這斷時日他們被汙蔑之事簡要地說給了李明豐和丘月。
越青虛弱地回來後,大家繼續談論。
李明豐心疼他師傅,說:“師父你要不乾脆扒床上和我們聊吧,一直站著多累啊。”
“不累不累!習武之人,修靈之人,哪還會怕這點小事兒?”越青勉強道。
在美人麵前,他越青很愛“擺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