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等到了第一學堂下課,江辭竹合上手中已看了三遍的書,生無可戀的看著依舊興致勃勃的許皖煙。
“皖煙,到飯點了,我們趕緊去膳堂吃點東西吧,我快……我快餓死了……”江辭竹抱住許皖煙的胳膊。
“好啊,要不也問一問陳師兄,不知道陳師兄去不去膳堂……”
耽誤她去膳堂,江辭竹在心裡默默給陳楚雲扣大分。
“陳師兄留步!”
許皖煙像脫了韁繩的馬,江辭竹根本拉不住。
陳楚雲收回跨出去的右腳,轉身看向她們二人,唇邊依舊是那一抹微笑,讓人看了感到如沐春風。
“許師妹,江師妹。”
“陳師兄。”
江辭竹二人禮貌地向他行了禮,陳楚雲也回之以禮。
到了晚膳時間,弟子們都陸陸續續走出學堂朝一個方向走,相對於歡歡喜喜準備去吃飯的弟子,江辭竹他們三人直愣愣的站在原地,自然非常突出,時不時有人投來好奇的目光。
“可是有什麼事?”陳楚雲溫聲詢問,拿不準許皖煙的意思。
“確……確有一事!”許皖煙磕磕絆絆回答。
江辭竹在旁邊默不作聲的看著兩人你問一句我答一句的畫麵。
陳楚雲爽朗一笑,“原來如此,許師妹請說,師兄自當竭儘所能幫助。”
陳師兄這一笑,怕是直擊皖煙的心臟了。
看著臉紅成猴屁股的許皖煙,江辭竹在心裡默默給她打氣。
加油皖煙,說出來。
“陳師兄……師兄……”
“嗯?”
許皖煙始終說不出下半句,但陳楚雲卻一直保持著耐心,等待她的下文。
江辭竹看得也有點著急了,把吃飯的事情都拋之腦後了。
許皖煙師兄了半天,終於在兩人的目光之下說出了完整的一句。
“陳師兄可要去膳堂?可願與我們一起?”
聽完許皖煙說的話,陳楚雲略微驚訝,稍稍睜大了眼睛,溫和的臉旋即露出笑容,眼神帶著歉意。
“抱歉師妹,今晚我有些事,並不打算去膳堂。”
雖然做好了心理準備,但得到回答的許皖煙依舊有些失落。
“那我先行告辭。”
看著逐漸消失在人群裡的陳楚雲,許皖煙感到一陣恍惚,逐漸離去的身影與多年前看到的重合在了一起。
許皖煙閉上眼睛,仿佛又聽到了那些如身處煉獄般的嚎叫。
“皖煙,皖煙!”
江辭竹抓著許皖煙的左肩輕輕晃了晃。
許皖煙緩緩睜開眼睛,印入眼簾的是江辭竹擔憂的臉,腦海裡那鮮紅的場麵慢慢消散。
“我沒事。”許皖煙把手放在江辭竹的手背上,安慰似的拍了拍。
“去膳堂吧。”
“好。”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再提剛才的事情,江辭竹講述著不知從哪聽來的八卦,逗得許皖煙哈哈大笑。
“皖煙我跟你講還有還有,王笑之他每晚都抱著劍睡覺,洗澡都帶著。”
許皖煙微紅了臉,把江辭竹拉近低聲問:“竹子,你怎麼連這麼隱私的都……”
這下換成江辭竹哈哈大笑了,擦了擦笑出來的那點淚花,等到平複下來才回答道:“皖煙你彆多想,我可不是流氓,這些都是三年前師弟剛進門的時候我偶然發現的,那時候他還是小孩子一個,師父不是讓我多多照顧他嘛。”
許皖煙了然點頭,她這也算是知道了王師弟的一個把柄了吧。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聊著天,感覺也沒過多久就到了膳堂。
此時的膳堂早已沒了什麼人,大家大概吃了晚膳就又去看書練劍了。
哎,到底要卷到何時……江辭竹欲哭無淚。
“小竹子,這邊。”
許皖煙找了個乾淨的地方,江辭竹端著飯菜坐了過去。
修煉枯燥乏味,但好歹飯還是香的。
吃到美味的飯菜,江辭竹整個人心情好了不止一點,沒過多久就見底了。
江辭竹心滿意足,隨意擦了擦嘴,自從學會了清塵決,做這點生活小事方便了不少。
“咦,皖煙怎麼不吃,是做的不好吃嗎?”
看著沒什麼變化的飯菜和托腮發呆的皖煙,江辭竹內心閃過了一個非常不妙的猜想。
“你還在想陳師兄?你放心皖煙,陳師兄都說了他隻是今日有事。”
江辭竹觀察著許皖煙的表情變化,發現對方仍然雙眼無神。
“哎……不知道陳師兄餓不餓……”
江辭竹不敢置信,大聲驚呼:“皖煙你清醒一點,你這是戀愛腦,這可是修道的大忌!”
江辭竹這激動的反應,顯得許皖煙異常淡定。
“沒事的小竹子,我不餓。”
經典的答非所問。
江辭竹努力讓自己的情緒平複下來,“皖煙你聽我說,咱們修道的呢,切勿把男女之情看的太重。”
許皖煙慢慢回過神,盯著江辭竹打趣說道:“那是小竹子你還未沾染上這紅塵之事,等哪天你也有了喜歡的人,想法肯定會改變的。”
江辭竹想了想,拍拍胸脯,傻乎乎笑著回答:“怎麼可能,我堅決不會對這裡任何一個人動心的,也不可以動心。”
畢竟她可是要回現代世界的。
見江辭竹這可愛搞笑的模樣,許皖煙受其感染,捂嘴一笑,岔開話題道:“哎呀不說這個了,反正感情這種事,誰都說不清楚,也誰都把控不住的。”
江辭竹附和點頭:“說的沒錯,跟我們修煉一樣,玄乎得很。”
許皖煙一改愁容,寵溺的揉了揉江辭竹的腦袋。
江辭竹不反抗,任由其摸頭,傻乎乎的笑了幾聲。
“砰!”
就在兩人談笑之間,一道重物落地的沉悶聲響起。
江辭竹和許皖煙齊齊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