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oody Hell!兄弟,我寧願生吞蛞蝓,也想把那段詭異的畫麵從我腦子裡清出去!”即使過了將近半個月,羅恩依舊不能接受老蝙蝠會主動邀請誰跳舞,而且舞技比他還好的事實。
四年級的格蘭芬多們在施著驅逐咒,整間魔咒課教室都漂浮著不可名狀的教學用具。羽毛筆輕巧的飛竄到西莫·斐尼甘用於遮擋的軟墊上,意料之中的爆破出了個深坑,棉絮細碎的飛揚到半空。
又碰上納威念咒時有失準頭,錯把弗立維教授當做《標準咒語,四級》的課本,帶著可憐的教授騰空。重獲自由的棉絮爭先恐後地往他念反咒的嘴裡鑽。
赫敏成功地將廢棄墨水瓶驅使到了紙簍裡,得到了自顧不暇的弗立維教授慢半拍的加分。“彆管那個!跟他跳的人又不是你?!”她嫌棄地瞟了一眼羅恩,探身對哈利說:“你說你已經解開金蛋的線索了?”
哈利壓低聲音說,“第二個項目是到湖裡去找人魚,”不知道因為什麼,他沒向朋友們透露打開金蛋的方法以及告訴他的人是誰。這時弗立維教授無奈地從他們身邊飛過,落在一個大櫃子上。哈利繼續說,“可要怎樣才能在水下存活一個小時?”
赫敏有些遺憾,“要是我們已經練習過人類變形就好了!可我們要到六年級才講到這個內容呢?!”
“如果讓一個能輕鬆變換阿尼馬格斯形態的人指導你的話——為什麼不去找布萊克先生呢?”赫敏看著被墨水淋了一臉的迪安·托馬斯提議道。
而在布萊克緊鑼密鼓訓練教子的時候,安琪也拿著一瓶薰衣草紫色魔藥在地窖裡做著思想鬥爭。
金發姑娘嫌惡的看著一團樣貌醜陋、黏膩纏繞的腮囊草被擱在桌上,果斷選擇了塞壬藥水。
“先生,你說我要救回的珍寶是什麼呢?”安琪輕晃著藥瓶裡流淌的金銀光暈,偏頭看向斯內普。
黑袍男人臉色未變,隻是提醒了一句,“準備好厚鬥篷放在岸邊,相信你切實感受到了換去魚尾的代價?”
安琪點點頭,但願裁判打分時隻算人質上岸的時間,她準備在黑湖裡待到藥劑失效。
第二場比賽前一晚,德拉科被斯內普帶到了校長室。金發男孩麵色不善地看著救世主的跟班們,泥巴種格蘭傑和紅頭發鼴鼠韋斯萊,在木桌麵前排開站著。身邊還有一個銀色頭發的小姑娘,穿著布斯巴頓的校袍。
“啊,馬爾福先生。原諒我需要向你借用一下寶貴的休息時間,為了明天第二場比賽的順利進行。”鄧布利多包容的看向皺眉不滿的德拉科,睿智的藍眼睛閃了閃。“這些都是勇士們的珍寶,當然也包括你。你願意幫馬爾福小姐完成明天的比賽嗎?”
德拉科抬了抬下巴,“當然,我們已經想好慶祝方式了。”不屑地掃過礙眼的兩人,嘴角勾了個勢在必得的笑容。
鄧布利多和藹地點頭,從座椅上起身,走到珍寶們的麵前。“明天的項目會在黑湖底,由四位勇士通過考驗搶回被偷走的寶物——也就是你們。”
老校長安撫地看了眼不安的加布麗·德拉庫爾和皺眉的德拉科,解釋道:“我可以向你們保證,不會有任何意外或是難受的感覺出現。隻是安穩的睡上一覺,等待親人、朋友的到來。”
兩位格蘭芬多率先站到了鄧布利多麵前,表情緊繃且堅毅,兩道白光閃過,還在因為聖誕舞會冷戰的赫敏、羅恩兩人就失去了意識,被一旁等待的麥格教授漂浮起放到了透明波動的護罩內。
德拉科搶先開口,“斯內普教授,”黑袍男人側了側頭,“您可以幫我施咒嗎?”
斯內普直視那雙灰藍色的眼睛,片刻後拿起魔杖指向他。德拉科閉了閉眼,他隻聽到斯內普順滑低沉的念了什麼單詞,接著就陷入了酣沉的美夢。
“西弗勒斯,你學院的學生還是更信任喜愛你。”鄧布利多看著同樣被包裹得嚴絲合縫的金發男孩,感慨的說道。
斯內普輕嗤一聲,“畢竟在他們眼裡,校長隻會維護格蘭芬多的利益和公平,不能否認這是事實。”
鄧布利多歎息了一聲,接著走回辦公桌從那台會噴灑銀色霧氣的儀器旁,拿了兩塊檸檬雪寶放到加布麗·德拉庫爾手裡。
等她咀嚼完,鄧布利多溫聲提醒她:“如果害怕就合上眼睛,等再醒過來,你姐姐會出現在你身邊。”
等最後一位珍寶也安睡在護罩裡,鄧布利多便將他們妥善沉入湖底,等待各自的勇士拯救。
上場比賽遭遇火龍侵襲的看台頂棚乾脆直接撤走,露天的木質席位上已是座無虛席。
四位勇士換好了泳衣站立在橋岸前,兩位男生穿著背心短褲。芙蓉一身矢車菊藍色的連體衣瑟瑟發抖。安琪選了杏橘色分體式,但為了保暖和不那麼引人注目,還搭了一件浪花貝殼紋樣的罩衫。
尖厲的口哨聲在寒冷靜止的空氣中回響。
克魯姆將頸部以上變形成鯊魚,哈利也經由布萊克指導把臉部變換成了水密麵罩。當然陪伴朋友到甲板上的納威幾人,並不曾見過麻瓜製造品,互相小聲詢問著。
芙蓉使用了泡頭咒,銀色長發上方被凸起的圓球狀覆蓋。
安琪拔開木塞,仰起頭抿了一小口塞壬藥水。趁著雙腿沒有變換形態,囑咐一旁的潘西·帕金森將厚鬥篷、浴巾和藥劑都放在最靠近湖邊的等待區。
健碩的男人下去時濺起一片水花,哈利回憶著這些天急訓的遊泳姿勢,手腳並用向前移動。
芙蓉最開始還嘗試邁入湖中,見兩位對手已經有段距離,索性一頭紮進黑湖。
安琪待雙腿的位置逐漸被銀白色的魚尾取代,在一片驚呼讚歎聲裡,迫不及待地投入,此時對她而言溫暖充盈的水裡。
置身其中和隔著厚重玻璃觀賞的景致又是不同的。即使安琪看了七年,朦朧詭譎的混沌黃綠色,還是讓她對靜謐守護著斯萊特林的泥潭有了新印象。
安琪越發熟練的擺動魚尾,避過波動、纏結的黑色水草構成的叢林。幾對魚群經過,像是在好奇她為什麼不像石頭蝸居裡的那些墨綠色頭發,黃眼黃牙的醜陋人魚。
告彆了遊魚,安琪繼續向著更深處遊去。卻在這時聽到了磕絆的呼救聲。正猜測是芙蓉遭遇了格林迪洛的攻擊,下一秒綠色牙齒的長角生物就突然冒出。
卻顧忌著什麼打量了她的魚尾,跟後從平靜泥沙裡鑽出來的同伴竊竊私語。最終被另一方向水流浮動的聲響吸引走了。
安琪回想起這種具有攻擊性的生物的特性,它們既攻擊麻瓜也攻擊巫師,但人魚已經將其馴服,養作寵物。
再一次感歎魔藥的神奇,安琪暢通無阻地在湖裡,享受著如歸家般溫暖的水波。
直到穿過一片長滿青苔的嶙峋礁石,進入了石頭蝸居密集林立的人魚村落。她見到了塞爾基人魚群落,那些鐵灰色的皮膚、黃色的眼睛的生物手裡拿著長矛或叉戟,在人質前遊走。
安琪輕易便發現了頭發四散的金發男孩,朝他被捆住的雙腳上用了個力鬆勁泄。餘光還能瞥到人魚越發激烈的爭辯,從沙啞的探討變為了各執己見的鬥爭衝突。
她沒有閒情逸致遊上前,浪費時間解釋自己並非走失的希臘塞壬。拽著德拉科往湖麵遊去。
原路返回的途中安琪還碰上了箍著麵罩的哈利,見他鏡片下的綠眼睛驚訝地望著魚尾,便用尾巴尖向左下指了指。耽誤了些時間,遠方飄過來一隻鯊魚頭。
安琪便繼續向上遊動,也顧不上和黑發男孩告彆。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是第一個找到我的!毫無疑問的勝利者!”德拉科上岸後擦著頭發,得意洋洋地點評著。“你怎麼不上來?一直在水裡泡著不冷嗎?!”
德拉科探了探身子,想拉她出黑湖,卻被安琪躲開甚至遊遠了些。
見金發男孩疑惑,安琪解釋道:“至少得等它變回腿,不然根本走不了路。而且,嘶——太冷了!”女孩短暫地揚起了魚尾,雖然迅速回落,但還是覺得每道鱗片都在瑟縮著。
德拉科剛想說‘那我抱你’,再看安琪已經連腦袋都埋進湖裡,沒給他一點機會。
又過了十分鐘,鯊魚頭衝出水麵,自動變化成了威克多爾·克魯姆的麵容。男人手裡拉著的赫敏,也清醒地咳嗽了幾聲。
隻剩下哈利還在和半路上糾纏的格林迪洛癡鬥,千鈞一發快要被那些家夥纏住脖子時,一道橙黃色的光芒把它們的手指擊退。
最後一位勇士也帶著珍寶們浮出了水麵。這也就意味著,第二場比賽終結。
“女士們,先生們,我們終於做出了決定。人魚女首領默庫斯把湖底下發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訴了我們,我們決定在滿分為五十分的基礎上,給各位勇士打分如下……”
“芙蓉·德拉庫爾儘管表現出了對泡頭咒的出色運用,但在接近目標時遭到格林迪洛的攻擊,未能成功解救人質。我們給她二十五分。”
“我應該得零分的。”芙蓉摟著妹妹仍心有餘悸,聲音沙啞地說。
“安德洛美達·馬爾福喝下了自創魔藥,以人魚的形態第一個帶著人質返回,但由於救出珍寶後沒能及時上岸,經過裁判商討後決定,給予馬爾福小姐四十八分。”
站在甲板上喝著提神劑的哈利,在耳朵冒出大股蒸汽後,下意識望向湖麵上隻露出個金燦燦的發頂。接著瞥向裁判台,他看見珀西·韋斯萊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卡卡洛夫。頓時明白那個所謂“商討”是由誰提起的了。
“威克多爾·克魯姆運用了變形術,雖不完整,但仍然很有效,他是第二個帶著人質返回的。由於超出了規定時間二十分鐘,我們給他四十分。”
頭戴紫貂皮草帽的卡卡洛夫巴掌拍得格外起勁,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
“哈利·波特同樣運用了變形術,罕見的魔法改良麻瓜技術,取得了驚人的效果。”巴格曼繼續說,“他最後一個返回,遠遠超過了一小時的規定時間。然而,人魚女首領告訴我們,他沒能及時歸來是因為他在原地等待了好一會,最後一位沒把珍寶救走的勇士。他要確保所有的人質都安全返回,而不是隻關心他自己的人質。”
“大多數裁判,”說到這裡,巴格曼非常不滿地掃了卡卡洛夫一眼,“覺得這充分體現了高尚的道德風範。然而……波特先生的分數是四十五分。”
不得不說,卡卡洛夫以一己之力,拉下了兩位霍格沃茨勇士的最終成績,讓人惱怒咋舌。
“第三個,也是最後一個項目將在六月二十四日傍晚進行,”巴格曼繼續說道,“勇士們將提前一個月得知項目的具體內容。感謝大家對勇士們的支持。”
高懸在黑湖上的看台眾人一片歡呼雀躍,即使水下的激烈角逐看了個寂寞。但仍然不妨礙為勇士們欣然鼓舞。
結束了,但顯然甲板上的幾人沒有順著大夥離開的意思。
納西莎低矮了身體攤開毛巾柔聲勸慰:“安琪,過來吧?已經待得夠久了,立刻施保暖咒不會冷到你的!”
盧修斯也將蛇頭杖遞給兒子,騰出手準備從水裡抱過,還沒變回來的安琪。
“還有不到半個小時了,你們不用等我的!”安琪完全沒有上來的意思,如果可以她希望能泡到六月初,等天氣完全回暖。
黑袍男人沉著臉,望向跟水麵難舍難分的金發姑娘,“離開那兒不會要了你的命或者割下塊肉,過來!喝了它”。
斯內普將數次試驗過後,用了騶吾的骨粉、烏頭和附子這些熱性藥草材料,最終熬製出的蜜橙色藥劑拿在手中。雖然不能當下解除人魚藥劑的效果,但足夠她身體回暖。
安琪往下縮了縮,再次揚聲:“把衣服和毛巾放在邊上就好,彆管我了!”
斯內普額角跳了跳,“乾耗著並不會對你恢複有任何幫助,拖延隻會讓你擺脫的更加艱難。上來!”
金發姑娘掃視了湖岸邊幾個鍥而不舍的臉孔,暗歎了口氣,不情不願的小幅度往前挪動。
安琪像警惕的小獸一樣,快速拿過斯內普俯身遞過來的藥水,哆嗦著離水的手指拔開瓶塞。仰頭灌了兩口,等待藥效發作。
從胃裡一路灼燒到肢體、背部,此刻浸沒的水麵都變得滾燙起來。為了避免整條人魚被這口巨型坩堝蒸煮熟,安琪雙手爬伏木板邊緣。支撐著用了些力氣,一躍而起,降落在往前迎接她的納西莎懷裡。
金發女人拿著乾爽的浴巾,給她擦拭著身體和潮濕的頭發。將女孩還在滴水的罩衫脫下,披上了準備好的天鵝絨厚鬥篷。
納西莎看著女兒縮著脖子蹭了蹭細密柔軟的黑金色毛圈,忍不住露了個愛憐安慰的笑容,“寶貝,我們為你驕傲。”
安琪眨了眨眼,順從地抱上了她。即使自己已經成年,夫婦倆依舊還是把她當成需要嗬護照顧的孩子。
她怎麼可能不會為這樣的疼寵感動呢?
盧修斯從側身擋著斯內普的姿勢往前走了幾步,將被衣袍包裹好的女兒一把抱起,踏上走回城堡的路。
黑袍男人轉回壓低的視線,落在最後,靠前是拿著蛇頭手杖把玩的德拉科。
臨近五月,一則預言家日報的緊急搜捕令,讓原本被噩夢困擾的哈利越發焦躁。在下了占卜課後就直奔校長室找鄧布利多解惑。
他一步步登上石階,直到麵前出現一道虛掩的深色木門。還不等哈利從外敲響或是推開,門裡的談話聲就傳了出來。
“康奈利,你太迷戀你的官職了,這使你失去了應有的判斷力。”鄧布利多聲音從未有過的嚴肅。
哈利將眼睛湊近門縫,看見康奈利·福吉站在鄧布利多的桌旁,穿著他慣常穿的那件細條紋的鬥篷,手裡拿著暗綠色禮帽。身體有些氣喘的顫抖,不難分辨他在極力控製著。
“你得為我考慮,鄧布利多——我們都不想它發生!”他臉上露出一種頑抗和固執的神情辯解著:“阿茲卡班的攝魂怪們加緊看守,還有傲羅們監察巡視······”
鄧布利多眼神銳利地盯著他,那些無用的措辭還是被咽回去了。
“早在兩個月前小矮星彼得就已逃獄,你浪費了求助逮捕他的最佳時間,隱瞞不報。就為了你的魔法部長的職務。”鄧布利多語調驟冷,“那些靠吸食人喜悅的情緒和生命力的家夥不可能對你忠心耿耿,一而再的讓魔法界陷入恐慌之中!福吉,這都是因為你的無為和放縱!”
福吉的嘴巴張開又合上,“現在三強爭霸賽還在進行中,我絕不能讓那兩國的魔法部長看笑話!”
哈利再也聽不下去,敲了敲門打斷了兩人毫無意義的爭論。“教授,我想跟你談談。”
“哈利!”福吉強行扭曲了個笑容,故作愉快地走過來說,“你好嗎?”
哈利連敷衍的想法都沒有,直直地看向這間辦公室的主人。鄧布利多敏銳地看了他一眼,“你在這裡等我吧,我想用不了多長時間。”
老校長瞥了眼還想和哈利搭話的現任魔法部長,身材矮小的男人悻然隨著他離去。
而被叮囑等在辦公室的哈利,撫摸著灼痛的傷疤,打量著校長室的布置裝飾。
那頂破舊的、打著補丁的分院帽被擱在辦公桌後麵的木架上。環形書架旁邊的一個玻璃匣子裡,放著一把銀光閃閃的寶劍,劍柄上鑲有大顆的紅寶石。是二年級時他從分院帽裡抽出的那把格蘭芬多寶劍。
黑發男孩正仔細觀察那柄仍沾有蛇怪血液的劍刃,卻被反射過來的銀光晃了下眼睛。他回頭尋找光亮的來源,見到半開的黑色櫃子裡有個盛滿不知名液體的石盆。
那團流動飄逸的物體毫無規律的旋轉上下起伏,就像有生命似的。哈利從心底升起了探索和好奇的欲望,誘使著他一步步接近並向前俯身。
哈利剛把腦袋埋進冥想盆,就像被什麼人從身後推了進去。一陣天旋地轉後,他恍惚地坐在張空位上。
哈利一頭霧水的環視四周,他坐的地方是階梯式長凳最儘頭的一張。
驚訝的發現身邊是鄧布利多校長,黑發男孩急忙為自己魯莽的行為道歉,但似乎這裡的‘校長’無法注意到自己的存在。甚至穿過他的胸膛跟隔壁長凳上的巫師握手致意。
哈利猜測這情形和兩年前日記本裡湯姆·裡德爾刻意敞開的記憶有些類似,他或許是來到了曾經的某個景象裡。
正中被推上來一個帶著鐐銬閉塞的囚籠,被兩隻哈利再熟悉不過的攝魂怪看守挾持。
被囚禁的那個人,是卡卡洛夫?
不修邊幅的男人哪裡還有一點驕傲得意的樣子,袍子破舊、頭發胡須亂糟糟的擰成幾縷。
“伊戈爾·卡卡洛夫。”哈利左邊那個同鄧布利多握手的男人唐突地開口。“你被從阿茲卡班帶出來,要向魔法部作證。你告訴我們說,你有重要情報要向我們彙報。”
“是的,先生,”儘管卡卡洛夫的話音中充滿恐懼,但哈利仍能聽出那熟悉的油滑腔調,“我願為魔法部效勞。我願意提供幫助——我知道魔法部正在——搜捕黑魔頭的餘黨。我願意竭儘全力協助你們……”
“有安東寧·多洛霍夫。我——我看見他折磨過數不清的麻瓜和——和不支持黑魔頭的人。”隻吐露出一個已被逮捕的罪犯並不能幫他減輕罪行,很快,源源不斷的姓名從他口中滾落。
“埃文·羅齊爾、特拉弗斯、穆爾塞伯、盧克伍德······”直到一個熟悉的讓哈利厭惡的名字出現,“西弗勒斯·斯內普!”
還沒等哈利從震驚中緩解,右手邊的鄧布利多就站起來,“我已經就此事作過證了,”他平靜地說,“西弗勒斯·斯內普確實曾經是一個食死徒。可他在伏地魔垮台之前就投向了我們一邊,冒著很大的危險為我們做間諜。他現在和我一樣,不再是個食死徒了。”
囚籠裡的男人確信的仍在試圖把斯內普拖下水,“很好,卡卡洛夫,”老克勞奇冷冷地說,“你協助了我們的工作。我將重新審查你的案子,你先回阿茲卡班……”
畫麵一轉依舊是這間慘淡陰森的審訊室,不過問詢的幾人並沒有被關在囚籠裡,他們還沒有被最終定罪。
哈利探著頭雙手扶著膝蓋,前傾著身體。那個頻繁吐舌的動作,讓他想起了一個人。
“哈利,我想我們該回我的辦公室了。”一個聲音在哈利耳邊輕輕地說。
哈利正在腦子裡回想起動作的主人,被突然嚇了一跳。是鄧布利多,黑發男孩有些詫異地看看右側,稍顯年輕的校長正冷眼看著小巴蒂·克勞奇被攝魂怪拖走。
而剛才出聲的左手邊的鄧布利多,正注視著他的眼睛。“來吧。”左邊的鄧布利多說著,伸手托住哈利的胳膊肘。
一陣翻江倒海的眩暈過後,他們站在校長室的石盆前,那裡麵依舊流瀉著輕盈的銀光。
“教授,”哈利慌亂地說,“我知道我不應該——我不是有意的——櫃門是開著的——”
鄧布利多在桌後的椅子上坐下,招手讓哈利坐在他對麵:“好奇不是罪過,我理解哈利。”
他指了指還在泛著幽藍色光暈的石盆,“這是冥想盆,有時候我覺得腦子裡塞了太多的思想和記憶,這時我就使用它,把多餘的思想從太陽穴裡吸出來,倒進這個盆裡,有空的時候好好看看。你知道,在這種狀態下更容易看出它們的形態和彼此之間的聯係。”
哈利還在望著那團湧動的記憶,就聽到鄧布利多提醒他:“在你掉進我的思想中之前,我記得你是有一些事要告訴我的。”
哈利強行轉回思緒,重重點頭:“是的,教授。從聖誕舞會之後,我就在頻繁做同一個夢。”他見鄧布利多並沒有覺得荒謬,反而鼓勵的注視著他,便繼續說下去。“在一間破舊昏暗的房間,正中是一團被毛毯裹著的怪物,有些像三年前我在奇洛後腦上看見的伏地魔······他在跟小矮星彼得說話,威脅要拿他去喂蛇,那條蛇一直盤繞在半舊的沙發上。”
哈利儘量回憶概括著重複的噩夢,“他用鑽心咒折磨小矮星彼得,突然紅光變成了翠綠色的,我就被疼醒了——每一次都是這樣,教授。”
他像是迫切尋求答案一樣,望向那雙藍眼睛,“我以為那就隻是個夢,在今天以前。直到看到報紙,小矮星彼得真的逃出了阿茲卡班······那麼,我是說,我夢到的這些事,真的在發生對吧?”
鄧布利多雙手交握,凝視了哈利片刻:“你最好還是不要抓著夢境不放,哈利。”黑發男孩猶豫的點頭應下,又聽到他說,“第三個項目中祝你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