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來了 男女主初遇(1 / 1)

咚咚咚的鼓聲在寂靜的山野中格外響亮,嘔吼的呐喊聲中夾雜著敲擊編磬和編鐘的聲音,低沉悠揚,仿佛是在進行一種祭祀,在陣陣聲響中,李常常緩緩醒了過來,這時大概是在早上七八點,春天的大山中有些清涼,衣不蔽體的李常常身上又濕又冷。

遠處的小城就在眼前,但是李常常卻是聽著聲音向相反的方向走去,一路上蹚過潺潺的流水,攀越過巍峨的山巒,終於在太陽還在高懸的時候李常常來到了一處滿是梨花盛開的地方,可能是陽光正好,襯的梨花格外的潔白,看著熟悉的場景,李常常邁步走進了梨花深處,看著光禿禿的樹枝,心下便是了然,原來並不是一個地方啊,本想離去,這時卻在那棵梨花樹後看到了一方青色的衣裙,好奇心的驅使之下李常常來到了樹後,那人靠坐在樹邊,雖然雙眼緊閉但是李常常就敢斷定此人是個容色出塵的絕世美人,隻見那人膚如凝脂,眉若遠山,鼻子高挺,一點朱唇,青絲華發如緞,被一把銀簪攏於身後,真真是個十分乾淨素雅的美人,年紀不過18歲,卻也因此更添了一絲純淨。

此時李常常卻是衣衫襤褸,風塵仆仆,腳下的鞋子在來的路上又破了一個口子,現在右腳上的這隻都已經穿不上了,如果不是收拾過手和臉,真就是一個乞丐模樣,李常常深深地感覺到了自卑的滋味,美人就像是那天上閃耀的銀簪,自己則就是那滾落在泥土中的破布條子。

剛想轉身離去,又是一陣風迎麵吹來,梨花飄落,遠處傳來了男子微弱的交談聲,終是不放心留美人一人在這裡,蹲下身便將略微高於她的美人背上了身,又折返了回去,路上偶有行人一二紛紛側目卻並無一人走上前來。

一路上的鑼鼓聲越來越近,在一處人山人海彙聚的地方中心有一處祭台,光著膀子頭戴紅巾身高八尺滿臉汗跡的漢子能量全開,一錘一錘地敲打仿佛用儘了全身的力氣,那是意氣風發,順著那人癡迷的眼神,位於祭台中央的是一位正在翩翩起舞的少女,李常常不懂跳舞卻能從中品到一絲古老神秘的意味,可能是第一次登台年紀輕有些羞澀,但整體看來卻是落落大方,乾淨利落。

遠遠地李常常繞過祭台來到回城的必經之路上,將人放在路邊的石頭上,人就躲進了茂密的樹林裡。

聽著遠方傳來的聲音,是兩個成年男子,李常常暗中看去,兩個身穿灰色長袍勾肩搭背的男子緩緩走來。

“這回好了,山神顯靈了,有山神庇護咱們下一年一定豐收啊。”

“是啊,這下能過上好日子了。”

“那可不單單是能吃飽穿暖啊,來年一豐收,這一車一車的糧食賣出去,這錢是得大把大把的進二常哥的兜裡啊,到時候可彆忘了兄弟我。”

“哎呀,賣糧食能掙幾個錢,兄弟你做生意這兩年可沒少掙吧。”

“這不趕巧了嗎,做生意這兩年才過的好點。”

“那可不是好一點,這酒喝上了,房也重蓋了,媳婦都娶上了,多少人羨慕著呢。”

“可彆提那老娘們,掃興。”

“怎麼,弟妹不如意啊。”

“花那麼多錢娶進來碰都不讓碰,整個一賠錢貨。”

這時兩人看到前方有一個人倒在路邊上前查看,將人翻轉過來一看到那人的模樣瞬間是眼都直了。

“老弟,哥沒眼花沒做夢吧。”

“沒有,二常哥,我也看見了。”

兩個人一陣喊叫推搡,倒在地上的美人一點動靜都沒有。

“二常哥,這人昏過去了,咱把她帶村裡找個人看看吧。”

“走。”

兩個人架著美人就火急火燎地向前走,走了一陣兩人在和美人溫香軟玉的接觸間漸漸地停下了腳步。

“二常哥,她可沒醒著啊,誰也不知道,不如咱們一起.....”

兩個人在眼神交流之間似乎是達成了某個共識,將人架著向小樹林猴急地走去。

李常常在遠處看著,感覺不好,就從暗處走了出去,走到一個人的身後使勁一推其中一個人就掉下了小山坑,另外一個個子稍微低一些的將美人放在地上,氣勢洶洶的就和李常常對峙了起來,“哪來的乞丐在這壞爺的事,滾滾滾,不然可彆怪俺手下不留情了。”

李常常指著地麵的那人就說道:“她,給我。”

那人上前對著李常常就使勁的戳著,“你是個誰,就敢在這跟爺說話。”

李常常對著伸過來的手就使勁地咬了下去,那可是一發入魂,疼痛的刺激後那人雨點般的拳頭和巴掌就落了下來,李常常深知正麵打根本就打不過,於是李常常不管身上被打的有多疼那是死咬著一個地方不鬆口,咬著骨頭後才改換另外一個地方,疼的那人是嗷嗷的叫喚。

兩人打的天昏地暗渾然不知道外麵一個中年婦女靠近了他們。

“三發,你在這乾啥,能耐了你,打起來小孩了。”,那人上前就拉開了架。

那人看到後就先告起來了狀,“這小孩咬俺,俺讓她鬆口才打她,她一直不鬆口俺有什麼辦法,嬸子你快把她拉開。”

那人一看血淋淋的趕緊就把李常常給拉了起來,“閨女,來,大娘來了,鬆口鬆口。”

李常常鬆口後抹了抹嘴就倒在了地上一時站不起來了,那人立馬就說道:“哎呦呦這人都被打成啥樣了,來上車上車,大娘帶你去看看。”

男人氣不過說道:“嬸子是她咬人在先,你咋倒還心疼她了,恁看俺被咬的。”

“行了行了,你啥德行,俺不知道。”

這邊要帶著李常常上車,李常常才說道:“那有人昏倒了。”

順著李常常指的方向,大嬸看到男子身後的美人,那是瞬間就明白了,

大嬸咬著牙說道:“你這人是有錢了,人也變的禽獸了,山神在前,恁可要好自為之啊。”

那個男子自認心虛沒再說其他的。

大嬸帶著李常常和那個美人上了驢車就一路的往回趕。

路上路過一片田地,路兩邊的玉米苗已經是半身高了,漫山遍野的綠苗苗生機盎然,隻是長的稀稀拉拉的,一畝地的成苗率不是很高。

坐在驢車上大娘順著李常常的眼神看過去,說道:“柳樹村的地都不是啥好地,俺這窮就窮在這,地多的還好,地少的根本就吃不飽,為了那一口吃的,稍勤快的給彆人做工還能糊口,稍懶一點或者家裡有點急事著急用錢那就不中了,那是賣兒賣女啊,為了這,這村裡是怨聲載道的。

前不久村裡沒地的韓工匠家爺們生了急病需要錢買藥治病,他家一家四口,主要靠爺們製錢,娘們平時就給人洗洗衣裳掙不了倆錢,一個姐姐現在十五歲一個弟弟十歲,家裡麵這仨人根本拿不出來那麼多錢看病,孩子她娘就把人嫁給了村東頭當鋪的兒子,那兒子是從小到大在村東活脫脫一小霸王,到處惹事,前幾年還染上了酒癮,喝了酒到處找人打架,村裡又不是很大,都知道他啥德行,到二十了還沒人願意把好好的閨女嫁給他家讓他糟蹋,這是正趕上了,去當東西的時候被那小霸王看上了,霸王他爹就去家裡談條件,最後她娘就把人嫁過去了,雖然她爹後來是治好了,但是好好的嫁過去的閨女就被人鎖在家裡了,不讓出門,更不讓回娘家,霸王他爹還行,閨女出門或者娘家人去看從沒攔過,就那個小霸王啊真真是霸道,不讓出門也從不讓人去看,不知道怎麼這嫁過去還沒兩年,這閨女就這麼沒了,真真是造孽啊。”

大娘湊過頭來小聲說著,“聽彆人說啊,那閨女身上是青一塊紫一塊的,還有燙傷,我看準是那霸王喝了酒後給人打死的,你們這倆閨女可要仔細點,可彆輕易出門,好了後直接家去吧。”

說著說著人就進了村了,沒走多久明晃晃的就有一家門上掛著白,大娘說道:“這就是那當鋪家,真是造孽啊,生了這麼個兒,要是我,就該早早活活打死。”,說著臉上是十分的憤恨。

那家裡正好走出人來,為首的那人滿頭白發一臉的滄桑,後麵跟著幾個家丁,手裡零零碎碎地帶著什麼東西,被大大小小的盒子裝著,大娘把李常常掩在人後上前打招呼道:“王掌櫃這是哪去啊?”

對麵那人抬頭看去,臉上硬是擠出了一絲笑容後說道:“家裡媳婦沒了,去娘家看看順便商量出殯的事,大宏娘這是打哪回來啊?”

“山裡搭了祭台在跳祭天舞,俺去湊了湊熱鬨,主要是家裡孩兒在台上去看看,家裡媳婦沒了,節哀啊,年紀大了,傷著了可不好恢複。”

“多謝大宏娘關心了,這邊著急去就不多說話了。”,說完帶著人和東西往北邊去了。

等人走遠了大娘才又咬牙切齒地說道:“現在知道後悔了,早乾嘛去了,好好地搭上了一條命,閨女真是命苦啊。”

一路上聽著大娘的絮叨就到了地方。

一到地方就把人扶到了東屋床上,給李常常又是準備熱水又是準備衣裳,“大娘家裡就倆人,沒適合你的衣裳,就把大娘之前年輕的時候穿過的拿出來了兩件,你先穿著。”

“哎,謝謝大娘。”

“我出去找個大夫你先收拾著,這一趟約莫兩盞茶的功夫,那個時候恁應該也能收拾完啦,院門給你帶上了啊。”

“哎,知道了。”

李常常剛要脫衣下水時,裡麵傳出來了一陣咳嗽聲,聲音有點悶悶的,李常常依舊自顧自地脫著衣裳,泡在溫暖的熱水裡,那種全身細胞都被打開的那種感覺,讓李常常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舒服,隻是身體遍布的傷痕,讓李常常感覺到陣陣刺痛,沒有長時間洗漱,隻簡單地過了一下水就走出了浴桶,身上清爽了又換上了乾淨的衣服讓李常常心情也好上了許多。

把水處理掉這才走進裡屋去查看一下那人的情況,那人已經醒了卻是一臉的虛弱,給人一種林黛玉的感覺,本是李常常來看人情況的,卻是對方先開口的,“請問姑娘芳名?”

“李常常。”

“純純常常,乃比於狂。真是個好名字。”

李常常皺皺眉將從廚房拿出來的刀架到那人的脖子上問道:“你為什麼會倒在梨樹林裡?”

那人抬頭看向遠方,說道:“家父鼎山域鳴憚城城主,膝下一兒一女,有女姓安名音淑,不負名師指導,如今已可修習戊術,此次聽從師命外出獵魔,一不小心被人偷襲,術法反噬,契脈重創,拚儘全力使用遁術逃脫後來到此地。”

李常常問道:“你身為一城之主的掌上明珠,為什麼孤身一人,那些護衛都是吃乾飯的嗎?”

那人隻是輕飄飄地說道:“走散了。”

李常常又問:“你為什麼會千裡迢迢地來到這個地方?”

那人回道:“外出獵魔向來不分地域,隻是一路行到此處罷了。”

李常常又是問道:“偷襲你的是什麼人,為什麼要襲擊你?”

那人抿抿嘴後說道:“不清楚,沒看到。”

李常常立刻說道:“撒謊。”,手上拿著的刀又近了幾分。

那人說道:“那群人蒙麵,用的術法也並無特殊之處,無從分辨,姑娘可信?”

李常常說道:“周大娘是好人,我不會讓你害了她。”

那人轉過頭咳嗽了幾聲,氣喘的樣子好像下一秒就要緩上不來氣,“姑娘看我這樣像是能害人的嗎?”

看著這人的樣子,本就是嚇嚇人的李常常放下刀,但是仍然說道:“這裡的人都是普通人,不能保護你,對你也沒有利用價值,最好儘快離開。”

那人聽後就是輕輕一笑,說道:“好好好,我聽你的就是。”

李常常不願再說,那人也隻是靜靜地閉目養神,兩人之間是一片寂靜。

突然一聲熟悉的音響,去充電後掉線重連的係統發出了尖銳的爆鳴聲:“大大親,你麵前的就是那個殘忍嗜殺禍亂三界的大魔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