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的盲目的,陷進去就很難脫身。用在楊柳兒身上最好不過,如花的年紀卻纏綿在一場沒有結果的愛戀上。
春夏秋天又一春,愛意瘋長,便抑製不住。在海老板身邊待了一年的她,幾乎是與世隔絕,在臨溪山莊的彆墅裡,每天一睜眼就可以聽見清脆的鳥鳴,走幾步路就可以看到落地窗外的山穀澗溪。一年來,她的身子日漸豐腴,再沒有未出世的哪一種清水芙蓉的潔淨,取而代之的是一直母性的光輝。
還有兩個月就是她臨盆的日子,以前纖細的腰身已經胖了一圈,哪些昂貴的漂亮衣裳再也穿不上了,她還是成了金絲雀。
海老板是愛她的,至少因為那次決絕以後,她是感受得到的。所謂的齊夫人也是有名無實的噱頭,二人並沒有契約上的婚姻關係,便說明她可以和自己所愛的結成連理。
看著圓圓的肚子,她溫柔的笑了。
“柳兒~柳兒~”海老板在樓下呼喚她。
“天雲,我在樓上。”楊柳兒開心的感覺跑出房間,隔著護欄看向樓下西裝革履,手裡還提著一堆名貴的補品。
“你彆動,我上來,被動了胎氣。”海老板一遍上樓梯,一邊說著,“我剛拿下那個大項目,真是累慘了我。哎呦,幾個月沒見著肚子,都大怎麼多了。讓我聽聽,我的女兒會不會叫爸爸。”
海老板抱著肚子,把耳朵貼上去,笑意盈盈的看著楊柳兒,“哎呦,怎麼哭了。”
“沒什麼,四個月沒見,瘦了好大一圈。”
“我還以為哭什麼,過幾天就吃回來了。先坐下,好好讓我看看。”
楊柳兒撥開海老板擦眼淚的手,笑著看他道:“你不想要兒子,就這麼確定是女兒。”
“生一個像你這樣好看的女兒,總比好過像我這樣黑黝黝的爸爸強多了。”
“嗬嗬嗬……”
“這次要待多久。”楊柳兒有些害怕不舍的問。
“明天就走,事情太忙。”
她無奈的笑笑,“又是這樣,不可以多久幾天嗎?”
“這次也是剛開完會,偷空……”
楊柳兒用手堵住了海老板接下來的話,“沒關係,我可以。能見你一麵,已經很不錯了。”
走進臨溪山莊,一陣陰風忽然吹來,六月的桂林應該是很涼爽,但這陣風卻陰冷無比。
徐鄞秀本想將二人安排在酒店裡休息,到了明日再去噴泉哪兒。
師徒婉拒了,直言要立馬前往竹屋,也許哪兒會是源頭所在。
“涼,真是涼啊,這地方。”李棠安不由收緊了外套。
“最近下雨,天氣冷了起來。”徐鄞秀說。
“小徐,你讓其他人先走,我要見她。”
“棠爺,萬部長在輸鹽水,可能要一會兒才能過來。”
“我們能等。”
師徒裡裡外外都看了個遍,沒發現任何異常。但周身的能量場卻是寒冷刺骨,比冬天還冷。
“要不燒兩條蠍子看看?棠爺爺。”
“試試。”
隻見李棠安從隨身背的斜挎包摸出兩條曬的漆乾的蠍子,輕輕一揚,將其懸在手心裡,此刻她的麵具一點一點的從臉上滲入皮膚裡,漸漸露出的真容竟像一隻人形狐狸,赤紅的瞳孔一會收縮一會兒放大,準確的說,長了一張擬人化的狐狸臉。
乾蠍子慢慢的化成一陣輕霧,像飛揚的絲巾一樣遊蕩在竹屋裡。
徐鄞秀看的目瞪口呆,此處隻有他三人,這幅場景嚇得他不輕,愣在一旁不敢說話,隻見其中一條輕霧纏住了他,還沒來得及跑開就摔了一跤。
那條輕霧像有意識一樣,看他被嚇的模樣,有些僥僥的飄開了。
“徐部長,您看見了什麼?”
“啊~”徐鄞秀的耳邊忽然低沉的男聲,扭頭過去就看見一雙上揚的吊俏眼,赤色眼瞳看的人直發怵,他很肯定!這雙眼睛沒有美感,隻有惡寒。
驚叫一聲後,李棠安才覺失禮,直起腰板走開了。
徐鄞秀看著板正的背影,就像一個邪魅的男子的靈魂寄居在她的軀體一樣,甚是詭異。
棠相法師站在湖岸邊,背著手,望著遠處的竹林,滿湖的青色蓮葉裡隻有零星的幾朵蓮花,但每一朵的出奇的妖豔,花苞也長的甚大。
李棠安再一次伸開手心,一朵精雕細琢的玉蓮子出現了她的手裡,
細細看還能清楚的看見上麵的紋理,不僅如此,玉裡還帶著紅色的血絲。
“血玉。”她輕輕說道。隨即,那張麵具變了回來。
棠相法師拿起玉蓮子遞給徐鄞秀,問道:“小徐,你看看這東西,有沒有什麼印象。”
徐鄞秀將它放在手裡磨了幾下,臉上的神情忽然暗淡,似乎回想起很不好的事情。
棠相看著血蓮子,說道:“玉石商人為了能把玉賣上高價,不惜以血養玉,所謂的羊血玉就是這麼回事,讓羊吞下玉後下到胃裡,新鮮的血液不停的滋養,三五年後再活活剖出來。原以為這已經夠喪心病狂,真沒想到還有人會用剛出生的嬰來養。”
棠相冷厲的眼神,像刺骨的寒冰一般,將徐鄞秀看的哆嗦!
李棠安走過去,冷冷說道:“徐部長,這座世外桃源裡的人,應該都沒一雙手乾淨過,但是天一直再看。”
徐鄞秀冷靜的站在二人對麵,談定說道:“二看到了。”他走向湖邊看著蓮葉,微笑說道:“這是浮蓮,根係很長,蓮花生長需要陽光的滋養,蓮葉也是如此,這湖底大約有十五米深,為了能長出蓮花蓮葉,隻能不停的長出根莖。浮蓮是長不出蓮藕的,所以它盛開的花則格外珍貴和豔麗。”
他重重的歎氣,回頭看著二人,“若是這幾朵蓮花枯萎,蓮葉過不久也就腐爛而死,這種浮度蓮的習性就是這樣,棠爺,錢不是問題,隻希望您能解決這事情。”
“心術形無法,應當修良知。”說完,棠相法師就領著李棠安進屋子裡勘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