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落 “唯一珍寶”(1 / 1)

北城之秋 福歲 2602 字 11個月前

溫雅和沈延婚禮那天,穆清跟王曼早早過去幫忙。到底是沈家,在北城說得上話的大佬幾乎都來捧場,婚禮排麵和陣仗更是不用說。

這其中不乏江家和蔣家。

江行之和蔣少華各自代表自家老爺子來參加這場婚宴,他們跟沈延雖然不常見麵,但從小因為老一輩的緣故,也算半個玩伴。隻不過長大以後,沈延因為工作原因,漸漸脫離這個圈子。

一群人見到江行之和蔣少華,個個都上前寒暄,說是婚宴,卻也是一次擴展圈子的機會。在洽談中,三兩句話,幾杯酒,上億的項目達成合作也不算什麼稀奇事。

江行之向來對這種場合不感興趣,順手就把蔣少華擋了出去,自己在一旁,時不時搭上幾句話,清閒自在。

突然一句女聲傳來

“你怎麼回事兒?”

大家紛紛看過去,就見紫色衣服的女人一臉怒意,眼神嫌棄地看著已經在道歉地小姑娘。直到旁邊的人再三勸她,才沒有不依不饒。

蔣少華倒不以為意,隻是這種場合驕縱的大小姐實在少見。旁人瞧見,補充介紹道:那是張良軍的千金。

蔣少華喝了口酒:“張良軍?那個暴發戶?”

“對,早年趕上好時候賺足了錢,自以為高人一等,口氣大著呢”。

蔣少華輕笑了聲,沒再說話。正巧這時,他瞥見一抹熟悉的身影,沒想到啊,意外收獲。

他轉身一臉狡黠看著江行之,也沒說話,隻不過用眼神示意他看向那身影所在的地方。

江行之被他突如其來的操作搞得莫名其妙,沿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卻頓了一下。不是穆清還能是誰。

一襲淡藍色長裙,頭發被半紮著,臉上畫著淡妝,微笑間露出好看的梨渦。那天之後,兩人沒再聯係,江行之也想冷靜一下對穆清的感情。

他自認為能控製住自己的情感,可是今天再看見她,一些抓不住的東西正在流失。

蔣少華見他視線一直停留,忍不住調侃:“果然,還是得穆清妹妹能讓你這樣。”

那邊的穆清沒有察覺到他們的視線,她安撫著剛才打碎杯子的姑娘,這姑娘估計也被嚇壞了,手還在抖。

穆清也不知道說什麼,剛才那樣的情景她不可能上前,不然對方肯定更生氣。她小心拍了拍小姑娘的後背,笑著輕聲說:沒關係,不要再自責了。

小姑娘吸了吸鼻子,感動道:謝謝穆清姐,我先去忙彆的了。說完又重新振作起來,轉身離開。

經曆全程的蔣少華,無奈道:“哎,穆清妹妹這麼溫柔體貼,要不是你江二,換了彆人我早搶過來了”。

江行之沉默看向他。

“得,我不說了。” 蔣少華適可而止,轉身又跟彆人交談起來。

這邊的穆清回到溫雅身邊,幫她控場。而王曼開始還在跟她們一起,後麵孫霄年又把她帶走,不知道去乾什麼。

回來的時候,臉色泛紅。

婚禮流程正常進行,穆清看著台上念著誓詞的溫雅,有些恍惚。時間流逝太快,四人窩在寢室閒聊的畫麵就好像發生在昨天一樣。而今。她的朋友身穿最美的婚紗嫁給她所愛之人,穆清隻希望她能幸福一輩子。

後麵到扔捧花的環節,穆清本不想上去湊這個熱鬨,結果還是被王曼推著上去,其他單身女性爭著往前站,她性子本就不愛與人爭,自覺站在最後麵。

結果一道拋物線,捧花落在她的手上。

身邊的王曼高興瘋了,拉著她:清兒,下個就是你結婚了。高興嗎?

穆清看著她的笑臉,象征性點了下頭。

走下台,正巧看了眼手機,發現王芬打來了電話。

她拿著手機走出去接通:媽

電話那邊久違的寒暄:一 一啊,在乾嘛啊?

穆清已經許久未聽過這個稱呼了,一 一,穆學國給穆清取得小名。曾經她趴在穆學國的後背問他:爸爸,你為什麼叫我一 一呀?

“因為你是爸爸唯一的珍寶”。

那時候的穆清六歲,求知欲旺盛,每天都有十萬個為什麼。穆學國對於她的每一個問題都會認真回答,其他那些問題她早已淡忘,卻唯獨這個,永遠停留在那個春天。

在無數個難過的夜晚,她都會想起穆學國喊她一 一,就像他從未離開,而那份獨有的偏愛還存在。

穆清心軟了一下:“媽,我在參加同學的婚禮。”

“噢,這樣啊。”

覺察到王芬似乎有話要說“媽,您有什麼事說嗎?”

對麵深吸一口氣:“是這樣的,一 一。最近你叔叔做項目投資,手裡還缺30萬。之前你爸爸留的錢能不能先勻出來。”

穆清沒說話,心跌落穀底。

王芬試探性又叫了聲“一 一”

“好。”穆清回她。

王芬頓時高興了起來,並邀請穆清來家裡吃個飯。

穆清找借口拒絕。

掛斷電話,她低頭看著捧花發呆。

她原本真的以為母親能來關心她了。

今天溫雅結婚,溫夫人哭成淚人,眼神中都是對女兒的不舍,怕她不適應,擔心她婚後過得不好。

那一刻,穆清很羨慕溫雅。

她鼻子發酸,抬手擦拭還沒有流出的眼淚

“爸爸,一 一不再是唯一。”

想起穆學國,眼淚徹底止不住。

這時,一個灰色帕子遞過來,熟悉聲音響起:“擦擦”。

穆清回頭,看見江行之。整個人頓住,心裡慌亂不知道怎麼麵對他。

江行之見她發愣,主動上前拿帕子輕輕擦拭她的淚痕。

穆清反應過來後也沒有阻止他,這一刻她承認她貪戀江行之。

就這樣,穆清眨著眼睛任他幫自己擦拭,他手抬著她的臉,動作溫柔,像是怕會把她弄疼。

動作停止,穆清恢複清醒,眼神有些不自然地問他:“你怎麼在這兒”?

江行之收回手帕,看她:“一樣,婚宴”。

穆清點點頭,也對沈家這次來的大佬這麼多,肯定也包括江行之。隻是他不應該在裡麵嗎?怎麼也出來了。

江行之一下子看出她地疑惑,手握拳頭假裝咳了一聲:“我隻能說是巧合”。

其實哪有什麼巧合,自從看到她的那一刻,前些天起起伏伏地心情終於平靜下來。他不可否認,穆清於他而言是特彆的。既然無法控製住自己的情感,那就跟著心走。

江行之的視線一直追隨著她,見她搶到捧花卻沒有像彆人那樣高興,明明才二十多歲的年紀,卻總是藏著自己的情緒。

看到她拿著手機出去,不一會兒他也跟著走出來,卻不曾想看見她低頭哭泣。

那一刻,江行之的心像是被撞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