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宋知玉月考成績的討論在論壇愈演愈烈，最終甚至開了賭局，賭她最終的名次，隻不過賭注是論壇積分，宋知玉興致懨懨。

係統：“你還想賭什麼？賭博可是違法行為。”

宋知玉：“連個吃翔、吃鍵盤的人都沒有，沒意思。”

係統：……你真是唯恐天下不亂啊。

隻不過網絡上的浪潮還是湧到了現實中，路上不少人會對著她議論紛紛，班上的人也是愈發陰陽怪氣，宋知玉當然不會慣著他們。

容霄也問過她需不需要把論壇上關於她的帖子都刪了，宋知玉阻止，她可不想成為“you know who”，而且熱熱鬨鬨的多好啊，學習之餘還能順便削人，勞逸結合。

她還貼心建議如果想下場賭一賭就賭她拿第一，穩贏。

容霄雖知道她成績很好，但雅德私立藏龍臥虎，前麵幾人都是中考時全市前十，給出大額獎學金以及福利招來的。他相信她應該會是前幾名，但第一其實還要看題目類型考試心態以及運氣，這所學校裡最常考第一的人也沒信心能在開考前誇下海口說自己穩拿第一。

但為了鼓勵她，他還是聽話的成為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投第一的人。

也不是沒有好事，數競課下課有個妹子期期艾艾湊到她麵前，“我相信你這次月考肯定能考好的。”

看著甜妹亮閃閃的眼睛，宋知玉心情大悅，朝她wink一下，“謝謝，放心我會在你的祝福下拿到第一的。”

妹子被她的美貌一閃，心跳幾乎停了一瞬。姐姐的眼不是眼，漫天流星的星閃！她後知後覺摸了摸自己發燙的臉，才猛然反應過來，什麼？第一？！

她轉過頭對上自己前桌、她長期的功課講解員、雅德私立第一最有力競爭者——冷漠的眼神。

“好啊你就祝她考第一吧。”少年陰陽怪氣完把她的書包抓過頭也不回離開。

“哎，等等！——放下我的包！”少女連忙馬不停蹄追過去。

*

月考分兩天考完，理綜三門還未合卷，一共六科，第一天考語文英語物理化學，第二天考數學和生物，考完直接放假。

考試時間安排緊湊，就連宋知玉所在的最後一個考場外麵都有不少人拿著書本在外麵爭分奪秒地看。但大多數還是像她一樣隻帶了個筆袋。

在經過監考老師層層檢查後進入考場，不少學渣已經對宋知玉心懷怨念，要不是她，考場紀律能管得那麼嚴嗎？

宋知玉坐在靠門最後一排，閉目養神，腦內過了一遍該科目的考試範圍、主要知識點、易錯易漏的地方。

不一會兒老師挨個發下考卷和答題卡，鈴響後正式開始作答。

一天半考下來不少人已經麵如土色，神情疲憊，宋知玉回到教室的時候不少人在抱怨題目，或者在互相對答案，看見她考完後一副容光煥發的模樣，有的人忍不住點她道：“真羨慕有的人那種知識不過腦，大腦空空的美麗。”

宋知玉瞥了她一眼，“長得醜不要怪知識，知識是無辜的。”

什麼啊？說她醜？！她好歹也是個盤靚條順的小美女，也有不少追求者的好嗎？但看著宋知玉那張勾魂奪魄的臉，也沒有底氣反駁，隻能從彆的地方找回優越感。

“這次題不難，想必某個人應該不會再考個位數了吧。”

“是啊，這次題挺簡單的，應該能有幾科滿分吧。”宋知玉點頭應道，麵色無異。

哈？宋知玉在說什麼大話，她？！滿分？！她是已經膨脹到不知自己姓誰名誰了嗎？

看著宋知玉飄然遠去的背影，她回過神拍了拍姐妹的肩，“剛剛是我聽錯了嗎？宋知玉說她應該能有幾科滿分？”

“你沒聽錯。”那人也表情複雜，一言難儘。

“她是瘋了嗎？”

“或許她的世界是十分製的，十分就已經是滿分了。”

宋知玉回到宿舍收拾了一些學習用品，假期她回老宅住。

奶奶本名趙華榮，出生在國慶期間，假期裡正好要過六十大壽，但她還沒想好要送什麼禮物。

那天的歉禮容霄全部給了她，有古董瓷器、字畫、茶餅等等，說實話她拿著也沒什麼用，不會欣賞，擺宿舍也不會把這十多二十平的地兒顯得高端。

而且她也不懂品茶，隻能牛嚼牡丹把茶葉混合牛奶當奶茶喝了，隻能說貴的茶葉果然比植脂末好上不少。至於好多少，她的舌頭也嘗不出這麼細的味道。

當然這些禮品不能直接當壽禮送出去，於是準備將禮品賣出去，得來的錢再去選壽禮。

容霄知曉後接下這個活，很快就將錢款打在她卡上。

“不會是你自己買下了吧？”宋知玉狐疑地問。

“沒有。”容霄輕輕一笑，下午的日光穿過樹影，落在他白得幾乎透明的臉上，如同灑了一層溫柔碎金。

宋知玉認真觀察他的表情沒發現什麼破綻。

“你假期有空嗎？”

秋季天氣變幻莫測，晚上涼正午熱，容霄也被熱得燥起來，心跳微微加速。他停頓兩秒，按照他對宋知玉的了解猶疑問道：“……補課？”

少女瞪他一眼，眼波流轉很是嗔怪，“我是那麼周扒皮的人嗎？考完試就不用多想，反正成績已經定了，好好休息一下，等結果出來再來反思整理，確定下一階段的目標。”

還要反思整理。容霄心中苦笑，這一個月是他出生以來最認真刻苦的日子，宋知玉很會push，不知不覺就按她的步調日日挑燈夜讀。

“是準備給我奶奶買生日禮物，我不是很懂奢侈品之類的，所以想請你幫我看看。”

兩人定下時間後分開。

第二日，國貿中心。

少女站在商場外的廣場上，穿著合身的印花白t、緊身牛仔褲勾勒出骨肉停勻的大長腿，褲腿緊緊收進黑色高幫馬丁靴內。打扮普通奈何那張臉過於引人注目，不時有路過的人轉頭。

“小姑娘，看你站這裡半天了，不敢進去嗎？我帶你進去！”一個中年男人忍不住湊過來，“想買什麼，我給你付！”

少女的目光從手機上斜瞥過來，長而密的睫毛也微微震顫，像振翅的蝶羽，帶來一陣香風，他神色癡迷間，看見她朱唇輕啟：

“想買你狗命。”

他猛一激靈清醒過來，“年輕小姑娘怎麼說話呢，懂不懂禮貌啊。你想清楚了啊，哥不是你平常能見到的人。”

“平常是很難見到你這麼純種的傻逼。”

“噗嗤。”旁邊路過的富婆小姐姐忍俊不禁，男人厲色轉過頭，看見對方挎著的H牌包、手腕上的P牌手表又悻悻轉回來，隻能對他眼裡能惹得起的宋知玉發脾氣。

“抱歉，我來晚了。”容霄插入他們中間。

他很少逛商場，需要什麼東西都是直接送到家裡，偶爾去過的幾次也清了場，所以昨天晚上為了以備萬一就在做功課，結果可能是剛考完試太放鬆了，今早有些起晚了。

“沒有啊，剛好是約定的時間，是我來得有點早。”宋知玉看了眼手機。

他本來是想提前到的，現在卻變成宋知玉等他。

中年男人雖見自己被無視得徹底，但看容霄這一身行頭也不便宜，沒敢再起衝突，隻嘴裡小聲嘟囔道：“原來是傍著彆的大款了。”

容霄眼神動了動，“你準備買什麼？”

“完全沒有思路，感覺她什麼也不缺。”宋知玉道。

“禮輕情意重，你送什麼她都會滿意的。”容霄寬慰她道。

兩人走進一家奢侈品店，SA將他們迎進專屬休息室，宋知玉不是第一次逛奢侈品店，但還是第一次享受這樣的待遇。

她第一次逛奢侈品店是臣薇臣蘅兩兄妹帶著她去的，臣薇說妹妹剛回家，沒什麼好衣服，於是主動請纓。

以她過去的家庭狀況當然從未步入過這樣高檔的地方，對什麼潛規則也完全不懂。臣薇也不給她講解，反而和她的SA一唱一和把她從頭到腳羞辱一遍。然後她氣得什麼都不要跑回家告狀，臣薇才帶著大包小包回家，一臉驚訝地說妹妹你怎麼先回來了，我到處沒找到你真的特彆擔心。

臣父最終把她痛罵了一通，說她不識好人心，過於頑劣不堪。她也再也不會想不開去逛奢侈品店。要是現在的她，不買白不買，肯定要狂買一通，把整個店都搬空，讓他們大出血。

然後就是這一次。與上一次截然不同的服務態度，讓她感覺到了什麼叫顧客是上帝。

有錢真好。

她看見容霄身旁不知何時站了一個西裝男人，低頭聽他說了幾句話又匆匆離去。宋知玉走上前，“沒選出來。”

“那就去下一家吧。”

中年男人被商場工作人員請出去的時候還一臉懵，“你們搞什麼鬼？我買得起！你們就這樣粗暴對待客人嗎？我要投訴你們曝光你們，讓你們上新聞！”

“抱歉。”身穿製服的工作人員彬彬有禮道，“我們看見您在附近騷擾我們的客戶，恕我們商場不再接待您這樣的人。”

見他還想說話，對方慢條斯理補上一句，“全國所有我們品牌的商場都不會再接待您。”

中年男人啞口無言，憤憤離開。是誰在網上說的在高端商場附近最容易把到涉世未深對奢侈品有美好幻想的漂亮女孩子的？！

他不僅被人罵了一番，還進了商場的黑名單。萬一哪天和人約在商場，自己進不去，他要丟多大個麵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