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營小組賽(終局) 我很期待你的比賽……(1 / 1)

[網王]忠犬上尉 嶼之南 7121 字 11個月前

還沒有抵達第五關的時候,隔著一些距離,誘人的香氣經由分子的運動成功吸引到了每一個向那裡跑過去的人。

“那又是在做什麼?”柳生發出疑惑的聲音,遙望著不遠處升起的煙霧。

直覺敏銳的人當然已經注意到了什麼,但還是在抵達關卡後,顯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可惡,早知道剛才那關應該讓真田去挑戰的。

我這麼想著,麵對著正在炭火上被烤得“滋啦”作響的牛肉。

長途跋涉過來,不要說是他們幾位男生,連我都覺得透支的體力應該由一頓美味的牛肉大餐稍作補充。

沒等我開口,丸井攙扶著半睡不醒的胡狼率先提問:“請問,這一關是補給能量還是說,仍舊要進行挑戰呢?”

工作人員笑著,客氣地回應:“是挑戰哦,這位同學。”

“那麼,規則是什麼?”仁王好像緩和了不少。

“這裡一共有七種類型的牛肉,品鑒的一方需要蒙上眼睛進行猜測,另一方則負責喂食。回答對一種則加5分。”非常簡潔明了的介紹,在我還想要觀望幾眼去區分品類的時候,我的隊友已經自覺地蒙上了眼睛。

是對牛肉充滿了信心,還是根本就是想要飽餐一頓。

這麼想著,工作人員立馬與我對接示意:“紫色組已經準備好了嗎?”

我有些手忙腳亂的,反而是站在我麵前的充當挑戰者的人,信誓旦旦地說著:“我對這個有信心。”

是這樣嗎?我有些懷疑。

“真田對這種很在行呢。”幸村在一邊這樣說著,仿佛窺探到了我的內心後,大方地給出了答案,又在說完後轉而迅速蒙上了自己的眼睛。

這一次是輪到幸村來挑戰了嗎?果不其然,柳已經貼心地吹涼了烤肉,往幸村的嘴邊遞送。

“還是不要猶豫了,如果說,幸村用了那一招的話,大家可能都會輸掉。”柳生也摻和進來。

那一招是什麼?該不會是……滅五感吧。

哪有這麼誇張。

“等一下,為什麼沒有味道,我的味覺呢,奇怪,我的味覺去哪裡了呢?”在第五關終於蘇醒過來的切原,這一關仍舊擔任著闖關者的角色。

“我可什麼都沒做哦。”幸村趁著品鑒的間隙,這樣逗趣了一句。

銜接著那句話的尾音,我們聽到樺地罕見了說了一段完整的話。

“請,不要,著急地,吞下全部。”

對於國中一年級的切原來說,果然很容易消耗體力吧。

說到這個……

都說酸的開胃,我也沒有好到哪裡去,炙烤的牛肉香味簡直是把我環繞著,我發誓這個遊戲再進行下去,我會忍不住破壞規則,先“嘗”為快。

與此同時,我正將一塊完整的牛肉遞到真田的嘴邊,他認真地嚼了兩下,明確地說著:“這是牛裡脊。”

“回答正確!紫色組加5分!”工作人員迅速地為我們報出分數。

還真是厲害啊,居然這樣也可以準確無誤地判斷出來嘛!

“這是下一種,真田君。”我立馬換了一種類彆。

這個應該也很容易判斷,因為是切片很薄,口感滑嫩的牛舌部分。

“是牛舌嗎?”

“Bingo!再加五分!”

這一關的進展意外地順利,除了最後階段,我因為持續得分太過激動,差點讓剛烤完的肉燙破真田的嘴皮之外。

完成品嘗之後,真田迅速地摘下眼罩,雖然順利地通了關,但顯然他對他發紅的嘴皮這件事,很有意見。

我隻好虔誠地認錯,雙手合十,這樣說著:“抱歉抱歉,真田君。”

他還想說什麼,不過最後是大發善心地沒有和我計較。

因為其他組暫時還沒有完成任務,於是我和他就有了第一個衝向終點的機會。

和除了切原樺地組以外的組彆差距都不算太大,這個時候還很有能夠獲得前三名的機會,於是我審時度勢,和他達成共識:“我們出發吧,真田君。”

……

結果是跡部這家夥在第五關和終點之間設置了隱藏關卡。

“這又是什麼?”真田麵對著眼前的吊橋發出疑問。

大概是五十多米的距離,但靈活性實在是太高了。

真田才踏上去走了兩步,整個橋體就都在晃動,加上那之下的水流,雖然不算太湍急,但也能夠在心理上施加一定壓力了。

我說的是我。

已經走到一半的真田,忽然發現他的隊友並沒有跟上步伐。於是他從吊橋的中段部分轉過身來,向著我這裡呼喊:“世川,不過來嗎?”

“那個……”我稍微從吊橋的木板縫隙中向下看去,然後本能地仰起了頭,因為抗拒的心情搖著頭說,“不行不行,我做不到……我做不到。”

往後退了兩步,我調整著忽然變得緊湊的呼吸,還有正在“撲通撲通”作祟的心臟。

……

“忍足,我好像忘了一件事。”正在清理傷口的跡部忽然這樣說著。

“什麼?”忍足好奇地看著他。

跡部的視線往遠處延伸,說著:“世川,那家夥,好像有恐高症來著。”

在我始終無法邁開腳步的時候,已經走到一半的人又退回起點,勸著我說:“不算太晃,如果走得快一些,馬上就可以到。”

“那個……真田君……”我試著平複心情,在短暫的思想鬥爭後,坦白,“我其實,對於站在高處這件事,不是很擅長。”

因為剛才那樣看了一眼下方,所以現在沒有辦法直視著他的眼睛說話,也是因為這種“不擅長”的本能。

保持了片刻的寂靜,真田重新開口:“雖然聽上去像是在勉強你,但是,如果可以拉著我的手臂的話,可以嘗試一下嗎?”

我調動肢體動作,緩慢地抬起頭,就在這時,真田並不吝嗇地向我伸出手臂。

內心仍在猶豫,但事實卻是我在猶豫中握住了真田的手臂,纖細的,同時又很給人安全感、信任感的手臂。

“我要往前走了。”他微微側過臉,向我預告。

默默點著頭,我暫時放下語言功能,把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麵前的“50米”賽道上。

向著終點,鼓起勇氣邁出了第一步。

晃動的橋體考驗著我的平衡能力,有好幾次都差點要失聲喊叫或者是退縮了,但出於並不想丟人的心情,我硬是咬著牙堅持了下去。

“可以嗎,還能繼續走嗎?”走到四分之一路程的時候,真田扶著橋索,這樣問我。

我深吸一口氣,先是點頭,又想到他看不到我的動作,所以不爭氣地顫抖著嗓音,簡單地回答著:“我想可以的。”

“好,那麼繼續往前了。”

明顯的,我正用最大的力氣捏著他的手臂,順帶贈送了一段長達五十米的顫抖。

河流正在我的腳下流淌,搖擺的橋梁上,是一度因為畏高而放棄了遊樂園諸多項目遊玩權利的我,和正在帶領我攻克心理難關的真田弦一郎。

雖然知道這並不是能簡單克服的事情,但現在的情況是,我正在努力做一件原本以為一定做不到的事情。

“真……真田,請問,還有多遠呢?”我大概是閉上了一隻眼睛的程度。

他平靜地回答我:“就在前麵了,很快就會到了。”

很快就要到了嗎……

努力和他縮小距離,讓這次嘗試不要那麼困難進行下去的我,想的又是什麼呢?

如同河流一般我起起伏伏的心情,僅僅是因為這從未有過的挑戰嗎?

“世川,馬上就到了。”安慰著我,真田似乎已經向我重複了好幾次。

大概也是在擔心我這個製造突發情況的隊友吧。

腳底的木板逐漸變得虛浮,努力生出的勇氣快要被消耗殆儘了,我錯誤地踩進了木板之間的空隙。

糟糕!

“喂?沒事吧?”

“不行不行,我做不到……”理性的能力完全是被天生的恐懼某些東西的能力打敗了,急急忙忙中,我想的又是向後逃跑。

沒等我扭過頭去,手臂上一陣無法輕易撼動的力量停留駐足,搖擺的橋體上,沉穩的聲音向我傳來:“距離起點是四十米。”

也就是說,終點就在眼前了。

掀開眼睛的縫隙看著真田,我露出苦悶的神情。

調換好動作,這次是真田拉著我往前走了。

跨過的每一塊木板都在我心裡留下印記。

與其說是紀念我第一次完成了不可能的挑戰,不如說是,第一次有人真正意義上地帶著我完成了不可能的事。

不是沒有過。

可是從前的我一定會再三拒絕,哪怕是最後崩潰著說“請不要強迫我”的情況。

“還有五米。”真田像是長跑比賽的裁判,向我預告。

我把注意力轉移到彼此牽連在一起的手臂上。

膚色差異還比較明顯的手臂正友好地銜接在一起。

像是得寸進尺一樣的,我的另一隻手就那樣堂而皇之地握了上去。

手臂的主人明顯是顫了一下,與此同時,我順利跨過最後一塊木板,抵達了挑戰的尾聲。

緊張地向著天空喘息。

如釋重負地喘息。

真田恢複了平靜,像平時一樣滿臉嚴肅地看著我。

對這樣的他下意識地敬畏起來,但挑戰了心理障礙的我,在這期間,也變得猖狂起來。

結果是朝著他開朗地笑了一下。

因為內心很暢快的原因。

那家夥顯然愣了一下,隨後禮貌地鬆開了我的手臂,同時也從我的手掌心抽出了手臂。

“走吧。”他習慣性調整帽子的角度。

我跟上去,說著:“感覺下次,可以去遊樂場了也說不定。”

隨性地一腳踹開了碎石子。

我抬起頭,視線裡映入真田發紅的耳根。

……

“赤也,好好走路。”柳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此時的他正和其他的選手們站在吊橋的另一端,以這裡為目標緩緩走來。

然而他身後的人卻不買賬,尤其是大比分落後的切原,靈活地從位於最前方的柳和幸村之間穿梭過去,並借著靈巧的軀體快速地向終點跑過來。

“下一個到達終點的,一定是我!”這麼說著,切原根本不顧身後的其他人,向我們這裡迅速靠近。

“那個笨蛋,連隊友都不管了嗎?”真田埋怨著。

不過在我看來,都很有乾勁呢,大家。實在是很愉快的露營體驗。

在切原追上我們的瞬間,我從口袋裡拿出事先準備好的禮花,向著天空,以切原為中心拋灑出去。

“生日快樂,切原君!”

彩色的禮花卷進切原的茶黑色發絲中,伴隨著他懵懂的眼神。

“誒?前輩?”他一下子愣住了。

“差點就忘了……”接踵而至的網球部的諸位似乎都想起了我們之所以聚集在這裡的理由,其中,幸村站到距離切原最近的位置,“今天是對切原來說,很重要的日子呢。”

“大家準備的禮物都還在儲物室裡。”柳補充。

“在那之前,切原,第一個跑向終點吧!”丸井還“肩負”著照顧胡狼的重任,這樣對切原說著。

似乎是受到了鼓勵,切原明顯慌神了一瞬間,隨後又鬥誌昂揚地握著拳頭,活動著踝關節,大聲說著:“那麼,我先去終點了!”

他的背影就這樣在我們的視線裡逐漸地縮小,但我想,未來,切原的背影會很高大、很偉岸,在我們以立海大國中畢業生的名字淡出這段記憶的時候,切原會作為網球部的傳說人物之一,被大家牢牢記住。

“冰帝的同學,一起走吧,我想,跡部君應該在終點等待我們了。”細心的柳並沒有忽略樺地,回頭關照著。

“跟我們一起吧,樺地。”我向樺地揮手。

果不其然,終點處,跡部那家夥正翹首以待。

“大概是第幾名呢?”我有意詢問真田。

他似乎很認真地思考著,同時也很認真地回複我:“我想,應該是前三。”

話音才落,跡部打了一個響指,說著:“那麼,就由本大爺來宣布比賽結果!”

“在最後一關當中,並列第一名的是真田、世川組以及幸村、柳組,計35分。之後分彆是,仁王、柳生組,計30分;再是切原、樺地組,計20分;最後是丸井、桑原組,因為桑原失去意識,由工作人員搭檔的臨時組彆,獲得了15分。”

跡部示意工作人員把獎品拿到我們麵前,欣然宣布最終結果:“我宣布,這次露營小組賽的優勝是……幸村和柳組!總計114分。”

自然而然地拍了手,我不由自主地坦言:“幸村還真是做什麼都很擅長啊。”

“尤其是搭檔還是柳君。”柳生推了推眼鏡。

“所以下次應該和幸村組隊,是吧?”我朝柳生遞過去一個暗示的眼神,露出狡黠的笑容。

看到他的鏡片反著光,他義正言辭和我說:“世川桑,稍微照顧一下隊友的情緒吧。”

“嗯?”我扭過頭,看向麵色平靜,並無異樣的真田,“你不高興了嗎?真田。”

好吧,我承認我問的問題好像太直接太不“友好”了。

“沒有這回事,不要聽彆人瞎說。”

他這樣解釋著,麵無表情的。

於是我回過頭,盯著柳生:“真田不是那種會介意這種事的人吧。”

……

“偶爾也有人比你會偽裝嘛,仁王。”柳生壓低了聲音。

“Pupina。”仁王朝真田的方向看了一眼,“那家夥本身就是那樣,在我看來。”

“那麼謝謝款待了,跡部桑。”幸村收到了頂級牛肉包年餐飲券,將其中一張遞給了柳,“之後一起去餐廳吧,蓮二。”

“我很期待。”柳回應著。

“接下來,第二名是,總分102分,險勝的柳生、仁王組。”

“跡部財團旗下商場包年購物卡,這麼大方真的沒有問題嗎?”仁王問道。

“這種事,根本不需要擔心,隻管去消費好了,本大爺會是那種言而無信的人嗎?啊嗯?”跡部撣了撣頭發。

“下次陪我去買點道具吧,柳生。”仁王朝著柳生揮了揮購物卡。

“十分樂意。”

“那麼獲得第三名的,就是以一分之差遺憾落後的,世川、真田組,共計101分。”

“彆說得那麼喪氣嘛,好歹也是個第三名嘛。”我伸出雙手,期待地問,“請問我們的獎品是什麼呢?”

跡部無奈地笑了笑,讓人同樣遞給我和真田一人一張卡片。

我默默讀出上麵的小字:跡部財團---遊樂場包年雙人遊卡。

“雙人遊,是什麼意思,一張卡兩個人用嗎?”我滿臉困惑。

跡部搖了搖頭,回答著:“國語這麼差勁嗎,世川?”

“難道說……”我的表情變換著,看向一邊的真田。

“必須由持卡人雙方到場的情況下,卡片才會生效。”真田把底下的一排小字讀了出來。

讀完就和我四目相對。

“那個……要不把這個卡打折賣給千繪吧?”我擠出笑容,“或者,我打折賣給……”

“剛才,我已經讓人激活了卡片,這是你們的專屬卡,不能轉讓使用。既然能抵達終點,看來裡麵的遊樂項目也可以逐步嘗試起來了。不用對本大爺心懷感激。”

那家夥的一臉自滿又是怎麼回事。

但既然是饋贈,我這個平白無故得了便宜的人,再去爭論就顯得不禮貌了。

“真田很少去遊樂園呢。”作為童年玩伴,幸村可太了解真田枯燥的日常生活了。

劍道、網球、閱讀……

最後,切原組得到的是電玩城季卡,胡狼組則是甜點券。

我說,也太量身定製了,我幾乎肯定這其中存在貓膩,除了一早官宣過的頂級牛肉包年餐飲券。

時間流逝,才發現我們已經度過了漫長而精彩的露營時間,和跡部分彆之前,幸村發出誠摯的邀請:“如果有時間的話,跡部桑,由冰帝和立海大進行一次練習比賽吧,明年的關東大賽和全國大賽,我們有很大幾率碰上呢。”

“沒問題。幸村,明年的冰帝,會很強大。”

“我很期待呢。”

兩位部長之間握手告彆,在落日來臨之前,我突發奇想,向站在我身邊的真田發問:“你和跡部的話,誰的實力會更好一些呢?”

“你很在意這個嗎?”真田稍微低下頭看著我。

在意嗎?似乎不是因為在意,而是好奇。

“他的‘宿敵’不是那位跡部同學。”仁王單手撐著我的肩膀,慢悠悠地說著,“十一月的新人賽上,你大概就會知道了。”

“仁王。”真田蹦出兩個字眼。

“那個……”我還想說什麼時真田已經背向我,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看來他並不喜歡我這樣說話。”仁王彎著嘴角。

“真田君……”我加快腳步跟了上去,想要解釋又不知道他到底帶著什麼情緒,又應該怎樣解釋。

於是到最後,隻好這樣說著:“那個……其實……”

他沒停下腳步。

“其實是因為……是因為,我很期待看到你的比賽……這,這樣子。”我在說什麼。

意外的,真田的腳步短暫停下,然後,繼續向著遠處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