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漩渦(if稻實) 澤村像……(1 / 1)

澤村像擱淺的魚兒,躺在地上大口喘息,他雙眼緊閉,身體是止不住的顫抖。作為一個投手,他的手指被保養的很好,每一個指甲都修剪的圓潤可愛。沒有攻擊性的指甲此時卻在他的手臂上留下不少凹陷的痕跡。

好痛。

真的好痛。

感覺渾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痛苦。

“澤村!你怎麼了?”澤村離開時雖然極力表現自己很正常,但小樹還是嗅到了幾分不同以往的意味,當過了十分鐘澤村還沒回來時,小樹就決定去尋找他。果不其然,澤村現在這副樣子,任誰看到都說不出沒問題三個字。

澤村沒有應答,似乎被疼痛奪走了心神。小樹小心翼翼撐起澤村,讓澤村的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帶著澤村慢慢離開這裡。

“有人嗎?”小樹邊走邊呼喊,試圖找到其他人幫忙。

“怎麼了?”一位高大且五官立體的男子出現在拐角,低沉卻缺少些生機聲音在小樹聽來簡直宛如天籟。

“請問您知道青道醫務室在哪兒嗎!我朋友現在身體不舒服!”

眼前這人穿著常服,小樹無法判斷他是哪個學校的人,小樹無比希望這人就是青道的。

“青道校醫院隻能處理一些簡單的受傷,你朋友這個樣子看起來比較嚴重,還是直接送去醫院吧。我現在剛好要去做複健,能順路送過去,你現在最好先去和你們監督講一聲。”

克裡斯那雙霧蒙蒙的眼睛掃過來,讓小樹不敢有半分反駁。克裡斯沒多說話,直接上前搭把手,讓小樹感覺自己的肩膀瞬間卸去一半的力。

小樹匆忙跑去找國友監督,向其說明情況之後,國友讓另一位教練跟著克裡斯一起離開。小樹站在路邊看著他們消失在視野中,拳頭握緊又無力的垂下。

時間倒回十分鐘前。

丹波因為那一球跌坐在地上,修北王牌連連道歉,不過好在沒有受傷,在做了一個簡單檢查之後,修北和青道就接著比賽了。修北王牌和丹波腦中同時想到:多虧有稻實那個一年級生的提醒,等下去找找他吧。

成宮鳴一群人站在球場邊上繼續看比賽,他們看到小樹飛快跑到監督麵前說著什麼,之後監督麵色一變,立馬喊過站在自己身邊的教練跟著小樹離開。

國友監督不了解澤村什麼狀況,聽小樹的描述,感覺澤村狀態很差,但是此時的他不能離開,這邊練習賽必須有他在場,於是他便叫一同前來的教練幫忙去照看澤村。

時間回到現在。

“多田野,你剛剛乾什麼去了?”

原田問出了在場的稻實人都想知道的問題。

“我……那個澤村身體不舒服,我和監督說這個事……”還沒等小樹說完,其他幾人就開口打斷:

“澤村怎麼了?送去醫院了嗎?”

“嗯,我也不知道他發生了什麼,看起來很難受,他和教練剛剛離開去醫院。”

小樹被周圍的一圈目光盯的發毛,不知道自己該往哪兒看。

成宮鳴他們麵色不太好看,要不是接下來還要和青道再賽一場,他們絕對現在就跟去醫院。不過既然澤村已經去醫院了,那就隻能希望他沒大礙,其他的事等到賽後再說。

克裡斯低頭看著這個緊緊抓住他衣角的少年,麵露無奈。原本他打算去坐副駕駛,讓稻實教練照顧澤村的,可當他把澤村塞進車裡以後,正準備退出去的時候卻受到一股拉力,原來是澤村伸手抓住了他的衣服。克裡斯試圖掰開他的手指,因顧及他是投手,下手的時候不自覺放輕了力度。

眼看澤村不放手,稻實教練為了不耽誤時間,他索性坐到副駕駛,讓克裡斯稍微幫忙照看一下澤村。

到了醫院之後,教練連連向克裡斯及其父親道謝。克裡斯看了一眼被推進急症室的澤村,隨後向教練告辭。

受傷?又一個被病痛折磨的可憐選手?

克裡斯手中的啞鈴掉落在地,讓本在看他康複記錄的父親急忙跑過來查看他的狀態。

“沒事吧,是肩膀哪裡痛麼?你先不要管那個啞鈴,你慢慢活動一下的肩膀看看。”

“我沒事,就是剛剛手滑了一下。”

“我就說你不應該再參加棒球部的活動了,日本棒球精神論我真的受不了,你也快恢複了,等你好了之後去美國那邊吧,我可以聯係一個好的高中,讓你在那邊也可以打棒球……”

克裡斯父親還在嘮嘮叨叨他對日本高中棒球的各種不滿,卻不知自家兒子的思緒早已飄遠。

“醫生,這小孩現在怎麼樣了?”

“很抱歉,我們已經給他做了全麵的檢查,但是沒有發現任何問題,而且依照檢查報告來看,他的身體是非常健康的。”醫生覺得這個情況非常棘手,澤村那副痛苦的樣子不可能作假,可他找不到任何病因。他翻閱著手中的檢查報告,接著開口說道:“他目前沒有醒過來的跡象,我建議住院待幾天,我們會儘力找出病因。”

“嗯,麻煩您了。”

陽光透過玻璃灑在病床上,窗台上飛來一隻啄木鳥,輕盈的跳躍著,似乎在尋找什麼。

它是想進來房間麼?好奇怪,動物不應該怕人麼?教練坐在一旁,無所事事的看著那隻鳥的動作。

那隻鳥似乎有些惱怒,直接用喙啄玻璃,發出擾人的響聲。

教練不想讓它打擾到病號休息,直接走到窗前,準備驅趕它,可沒等他走到窗戶前,鳥兒就自己飛走了。

等教練準備重新坐下的時候,發現澤村已經醒了。

教練給國友監督打了個電話,講了澤村這邊的情況。

“這樣啊,等練習賽打完我過去看看,你現在就待在醫院裡看著他吧。”

“行。”

“都聽到了?”國友監督掛掉電話之後,發現這群小孩都快要把耳朵貼到他的手機上了。

“嗯嗯嗯。”稻實這群人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他目前狀況穩定,你們放心好了,你們現在最該做的就是認真對待現在這場比賽,以勝利迎接他的回歸。”

成宮鳴他們前幾局比賽有些心不在焉,讓青道領先了兩分。中場休息的這段時間他們一直關注著國友監督的動作,看到他接電話之後就立馬湊過來。

“我真的沒事了教練,我的身體我還不清楚嗎?我沒大礙,而且醫生也說了,他們查不出病因,這件事哪怕你告訴我父母,他們也會支持讓我回去的,這個病我犯過兩次,他們都清楚是什麼情況,真不用再住院觀察了。”

教練有些招架不住,直接又打了個電話給國友監督,讓澤村自己和他說。

國友聽完之後沉默了一會兒,最終還是答應讓澤村出院。不過澤村在離開之前,向教練要了點時間,說是要感謝送自己來醫院的克裡斯和他的父親。

“克裡斯前輩!”

“嗯?你認識我?”

“嗯。我知道克裡斯前輩很厲害,而且是你幫助我來到醫院的,非常感謝!”澤村那雙眼睛璀燦絢爛,蘊含著你一眼看過去就能被感染的強大生命,但其中也藏匿著遼闊深遠的星河,讓你無法抵達儘頭窺探其真實秘密。

“以前的事沒什麼好說的。你身體怎麼樣了?”克裡斯語氣淡漠,那一句關心也隻是出於禮貌。

“我啊,沒事的,老毛病,經常過個兩個多小時就好了,前輩不用擔心我,我身體素質非常好呢。”

澤村說完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試圖證明自己的體質。

“沒事就好,那我先走了。”

“先彆走前輩!我相信等前輩肩膀好起來之後,會重新在球場上大放光彩!我接下來這句話你可以能不信,但我真的覺得你和我一定會相處的非常好,要是不介意的話前輩可以給我一個聯係方式嗎?”

“抱歉,可能有點不太方便。”

“啊?真的不能給嗎?”澤村語氣失落,讓克裡斯不禁思考自己是否要再次拒絕他。沒等他心軟答應,澤村就重新開口了:“沒事,不給也沒事的!我隻希望前輩能好好複健,之後站上球場,我很期待前輩的回歸。前輩再見。”

‘我相信你一定會改正投球姿勢的,我很期待你的回歸。’

剛到達醫院的成宮鳴恰好聽到了澤村最後這一段話,一瞬間他覺得澤村和某個人的身影似乎重疊在一起。

不會的不會的,那個時候澤村又不認識自己,再說了那個人的語氣一看就是小女生,根本和澤村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

“哎?鳴桑!你怎麼來了?監督沒有和你講我出院的事麼?”澤村蹦躂到鳴的旁邊,有些不解。

“你管我為什麼來了?你這種連身體管理都做不好的人,怎麼敢說出想當王牌的?”鳴語氣中有些不自在,那是因為來醫院是他纏著國友監督說了半天才求來的,不過能親眼看到澤村平安無事就好,他接著說:“走了,接你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