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宮鳴滿意地站上打擊區,盯著真田的眼神有些犀利。作為隊伍的五棒,他會憑借手中的球棒拿回自己丟失的那一分。
比分拉平讓真田產生了一絲急躁,但是這還不足以讓他叫一個暫停。他捏了捏防滑粉,感受著指尖的乾燥與空氣中的焦灼。
他對渡邊的暗號搖了搖頭。摸不清真田現在什麼狀況的渡邊要了另外一個球,如果真田繼續搖頭,他一定會向裁判要一個暫停去確認投手的狀態,好在真田沒有拒絕配球。
渡邊看著球的軌跡,覺得這球十拿九穩。
“砰。”
預料中的衝撞並沒有到來,被半路攔截的小球頭也不回的跑向外野。
“隨著稻實王牌成宮鳴的一個利落揮棒,稻實拿下第二分!成功反超藥師!”
“成宮鳴還真是小心眼啊,真田從他手下拿到一分,他也絲毫不退讓,反擊的很漂亮,也從真田手上拿下一分。不過那一球要不是強行改變一部分姿勢還真難打出去,他也太大膽了,一點也不怕受傷。”
倉持雖然不喜歡這個死對頭投手,但是也不得不承認,他真的是個非常厲害的王牌。變化球擁有極高的完成度,投球大膽而細致,擊球不弱於他人,還能夠籠絡人心,帶動隊伍前進,可以說是王牌的典範了。
擁有強力打線的青道,一直以來欠缺的就是那麼一位王牌投手。
“鳴任性是因為他有任性的資本。”
禦幸還是感到遺憾,自己來到青道就是想以對手身份戰勝他,可惜這次連同台競技的機會都沒有。
“你啊,為什麼就是不能當麵誇獎彆人呢?不然的話你的人際關係也不會那麼差吧。”
倉持想到平時禦幸和幾位投手的相處日常,禦幸根本沒有真心當麵誇讚過幾次他們,少之又少的讚美隻會被他們以為是壞心眼禦幸的欲抑先揚,畢竟自己狀態不錯的時候他總會接著說兩句打擊的話。
其實禦幸在與倉持訓練完回宿舍的路上,時常會與倉持講投手的狀態如何。
“今天降穀控球又好了一點。”
“今天的訓練賽丹波前輩狀態很不錯,心態穩定不少。”
“川上解封了伸卡球,這樣他就多了一個武器,變得更厲害了啊。”
諸如此類的對話,隻會發生在他倆獨處的時候,禦幸從來沒想過把這些話說給主人公聽。
他太過強勢又不會好好說話,丹波前輩不喜歡他不是沒有道理。
“啊哈哈哈,這有什麼好說的,而且誇太多讓他們飄飄然看不清自己的實力那可就更糟糕了,人際這方麵我無所謂啦。”
深知自家好友性格的倉持也沒期望一兩句話就能讓他改變,隻是突然的有感而發罷了。
稻實的攻勢沒有延續,六棒打出高飛球,被大田輕鬆接住,藥師拿下第三個出局數。
攻防交換,成宮鳴沒有休息的空隙,隻回去擦了擦汗,就小跑著回到投手丘。
秋葉看向轟雷藏,他沒有給自己任何指示,這就是讓自己判斷的意思。秋葉斂下眉眼,擺弄了一下腳下泥土。在糾纏了幾球之後,秋葉被成宮鳴的變速球戲弄出局。
“三島香鬆衝啊!”
“三島香鬆!我們藥師美味的調味劑!他一定會讓這個球場充滿他的氣息!”
三島被他倆的話羞的快要不好意思抬頭,更彆說前幾個打席他都沒有亮眼表現,他能感受到自己身上的目光變多了,有探究,有質疑,有鼓勵。三島冷靜下來,不管彆人如何看待他,他都會用球棒說話。
‘我可是要當四棒的人啊!’
三島心中大聲喊出這句話,手中的球棒帶著他的咆哮,將小球的氣焰吞沒。
“哇哇哇哇哇哇,乾得漂亮三島香鬆!你散發出了超級美味的香味!”
澤村揮著手臂,展現他的激動,可以說整個球場最活躍的就是他了,表情還十分豐富,不管是上壘還是出局,都會用麵部表情表現其豐富情感,導播都忍不住多給了他幾個鏡頭。
“哢哈哈哈哈哈哈,三島!厲害!”
轟雷市站上打擊區後收起表情,眼前這個投手前麵幾局都完美的壓製了他,這讓他也感受到了不小的壓力,但同時也更渴望將他的球轟出去。
他像一座雕像,擺好打擊姿勢就一動不動,強烈的欲望快化為實體,在他背後熊熊燃燒。
成宮鳴撇撇嘴,又是這個討厭的打者,他一眼就可以看穿轟雷市的想法,那展露無遺的氣焰,惹得他急切地想要將其澆滅。
球數來到兩好兩壞,轟雷市的打擊姿勢沒有絲毫變動,原田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這位打者現在的注意力太集中了,普通的球可沒法應對。那麼,來一個刁鑽的滑球吧。
“他!他!他!他把成宮鳴那個滑球轟出去了?!”
“不愧是怪物打者。”
“他怎麼做到的啊,太變態了吧,那一球堪稱完美啊,這都能轟出去。要是結成能轟出去嗎?”
“嗯,我不能。”
麵館裡的幾位青道三年級生因為這一全壘打,發出了激烈的討論聲。
終於打出全壘打的轟雷市放開聲音,大笑著踩過一個個壘包。
“切。”
成宮鳴不爽的擺了擺帽子。
原田叫了一個暫停,稻實的守備人員全被圍到投手丘。
“乾嘛啦?我像是會因為一個全壘打而心理崩潰的人嗎?”
成宮鳴知道這個暫停是為了他好,但是還是忍不住嗆聲。
“我們的王牌當然不會因為這個崩潰,我們隻是剛好需要一個休息才叫的暫停。”
卡爾羅斯接過話茬給自家王牌順毛。
“剛剛你投的球很完美,是我配球出了問題。”
“噢。”
眼看氣氛不錯,大家狀態都很好,原田讓他們回到各自守備位置,準備繼續比賽。
成宮鳴再次投出剛被轟出全壘打的那個滑球,向所有人證明他的狀態正好。
接下來的兩棒都被他快速解決。
“第八局還是真田上場,看來藥師的監督是想要讓真田完投呢,牛棚裡麵那個大嗓門投手應該沒機會上場了吧。”
拓馬發現自家發小經常看向藥師牛棚,以為他對那個投手感興趣。
“他太吵了。”
奧村皺著眉,並不喜歡這個投手的樣子。
啊?難道是誤解了。拓馬尷尬的重新將視線放回球場。
這局真田狀態不太好,先是四壞讓七棒上壘,之後又讓八棒擊出安打,又一個四壞讓九棒上壘。目前零出局,滿壘,藥師迎來危機。
真田出汗量有些過多了,渡邊立馬叫了一個暫停。
“對不起,我的腳……”
渡邊立馬明白了他的未完之語,應該是第二局回本壘衝的太猛,傷勢複發了,原本依靠著腎上腺素的刺激沒有太大感受,但隨著氣溫的升高,體力的消逝,疼痛終於顯露爪牙。
在渡邊還糾結的時候,真田已經給轟雷藏比出暗號。
“藥師高中更換選手,投手真田同學下場,澤村同學上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