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油!今年要打進甲子園啊青道!”
“結成,伊佐敷,加油啊!”
青道這邊看台熱鬨極了,青道的粉絲和ob們七嘴八舌地說著鼓勵話。
看著青道那邊還有應援,澤村也心癢癢,三兩步蹦躂到隊長福田旁邊,不停感歎那種行為多帥氣,要是藥師也有就好了。
澤村把心眼子都捧到福田眼前了,福田為了擺脫這個天馬行空的投手,隻能開口:
“等咱們打進甲子園,咱們也會有應援和啦啦隊的。”
澤村滿意離去,福田鬆了口氣,耳根子終於清淨了。
“榮純,你在找什麼呢?”
轟雷市有些搞不懂自己好友怎麼東張西望的。
“找克裡斯前輩。嗷嗷嗷,痛!”
“比賽前胡思亂想,該打。”遊擊手小林前輩笑眯眯地給了澤村後腦勺一巴掌。
澤村揉著腦袋不敢反駁,隻是委屈的扁了扁嘴。
小林前輩平時話不多,一旦開口說教,千萬不要頂嘴,這是澤村的經驗之談。
為了躲避小林前輩的眼神威脅,澤村逃到了廁所。
從廁所出來的澤村,被靠在牆上休息的降穀曉嚇了一跳。
“彆在這裡一動不動的嚇人啊。”
瞪著貓眼的澤村數落著眼前這個蔫巴巴的人。
“我忘記回去的路了。”
“哈?這都能迷路?算你好運遇到澤村大人,我就勉強送你回去吧,勝之不武可不是藥師的風格。”
澤村第一眼就認出了降穀,雖然他昨晚被真田前輩逼著背了一晚上打者的特點,但是他還是對於同守備位置的人印象更為深刻。
你想對我們青道的投手乾什麼!
一句質問傳來,正拉著降穀往前走的澤村回頭看向發聲之人。
倉持氣勢洶洶走到他倆旁邊,把降穀拉到自己身後,眼神不善的看著眼前這個棕發金瞳的男生。
比賽馬上就要開始了,現在這個通道裡麵隻有他們三人,氣氛僵持,針落可聞。
這真的不是□□嗎?真的不是嗎?
就在澤村慌亂辯解的時候,真田前輩的出現打破僵局。
“哎呀呀,小柴被當作壞人了呢,你們再不回去小心被片岡監督剝奪首發資格哦。”
真田看向倉持,笑意不達眼底。
倉持氣急敗壞,真田快速把澤村帶走。
“對於這種不分青紅皂白的人,下次再遇到就不要浪費口舌。”
快走到拐角時,真田開口教育澤村,而且還很壞心眼的確保倉持可以聽到。
“請多指教!”兩隊敬禮完畢。
藥師先攻,青道防守。
看來藥師是想要全力搶分了,把轟雷市放在一棒,是想儘可能多幾個打席吧。
片岡監督和禦幸看著藥師的棒次變動,隱隱有些頭痛。
青道目前的投手陣還有不小的問題,三年級的王牌丹波光一郎在一次訓練賽中受了傷,本次夏季大賽一次都沒有登板。二年級的川上憲史也受到影響,沒有丹波的支撐,他身上壓力倍增。一年級的速球手降穀曉,控球不穩,畏懼炎熱,體力不足。
真是糟糕啊,要是心態不穩的話,投手對陣藥師這種打線會很難熬吧。
青道的首發投手是降穀曉。
藥師瞄準降穀曉的偏高直球打,隻要壘上有人用固定姿勢投球,他的直球威力就會下降,這樣藥師前半棒次就能打到了,所以轟雷藏才會選擇把自家兒子放在一棒。
率先得點的雷市在下場時難掩激動神色,遇到新類型的投手讓他興奮的顫栗。
“延續攻勢,三島香鬆。”雷市給三島比出大拇指手勢。
“都說了彆這樣叫我。”
三島習慣性反駁,畢竟他已經放棄糾正了。
“這捕手很強啊,渡邊你也來那一招。”
“辦不到的啦!”
一個本該是挖地瓜的球被禦幸快速轉換姿勢強勢接住,並立即扔給倉持,順利封殺跑者。轟雷藏嚷嚷著要渡邊也這樣做。
“投的好。”
“怎麼樣,投給彆人打的感覺也沒有那麼糟糕對吧?”禦幸走到降穀旁邊,對他今天的開局表現很滿意。
禦幸沒有聽到想象中的回答,留給他的隻有一個拿著球棒做打擊準備的背影。
果然投手都有些怪脾氣,雖然降穀經常找他捕球,但是這人太冷了,與同級生也沒什麼交流,自從升入一軍以後,這個情況愈發凸顯。
降穀就像一隻落入炎熱東京的孤獨白熊。
降穀曉怕熱,回到休息區的他喝了一點水,就用毛巾蓋住頭部,試圖緩解不適。
“青道這對投捕臨場反應還挺快的,知道我們抓住偏高球打就放棄一部分球威,把球路壓低。”
轟雷藏本來也沒想著從明川那兒抄來的辦法能完全對付那個投手。
“三野前輩!我們藥師的絕對勇者!誓死捍衛投手丘!”
轟雷藏讓澤村第一局就開始熱身,在牛棚的他不忘關注場上動態,看到三野勇人順利淘汰青道那個綠毛不良之後,立馬大聲給前輩應援。
切。
倉持皺眉看了澤村那個方向一眼。
“呐,他一定是在瞪我對吧!感覺比賽完就會被他拖去巷子裡麵打一頓,好可怕的不良。”
不愧是柴犬呢,小動物的直覺如此敏銳。
“你到底投不投,不投我回去了。”
捕手看著他半天不投,扔給澤村的球蘊含了即將爆發的怒氣。
比賽進入第二局,上半局三野被降穀曉擊出全壘打!青道拿下一分。
“碰巧的吧,還是我家雷市厲害,對吧真田。”
“是的。”
之後青道的打線再拿下一分。第一局結束,藥師與青道比分為1:2。
“□□棒都是藥師之前的主力,還有兩個人你要牢牢鎖住啊。之後你代替阪井去守左外野,隨時做好回投手丘的準備。”
片岡監督對著降穀如此說道。
旁邊的禦幸心想,也是,降穀今天的狀態那麼好,讓他下場實在太可惜。
阪井擊球回來聽到自己要下場的安排,隻是問降穀有沒有左外野手套,雖然自己的已經用舊了,但很好用,可以借給他。降穀本來對下投手丘並不情願,聽了阪井前輩一番話也接受了這個安排。
八棒擊出界外高飛球,朝禦幸身後飛去,禦幸直接滑撲過去,整個人撞上牆壁。白色小球安靜躺在手套裡,宣判著打者的結局。
九棒擊出滾地球,小湊亮介反應迅速,撿起後立馬扔給一壘手結成哲也,打者出局。
此時再次輪到轟雷市登場。
“兒子打出去啊!吃我那麼多香蕉,趕緊把勁使出來。”
“哢哈哈哈哈哈,這次,一定打出去!”
雷市咧著大大的笑容,迫不及待走向打擊區。
“裁判,麻煩暫停一下,我們要更換投手。”禦幸告知裁判青道的人員調度。
不是吧,這次第二局啊,就要換投手了嗎?這個投手不是發揮的很好嗎?
觀眾席爆發一陣熱烈討論,對於青道那麼早就換下降穀的安排有些疑惑。
“嘁。”
轟雷藏也沒想到這一變數。
“啊?這就換了?我還沒打呢!”
對於此次換投,全場最不滿的就是轟雷市了,他還沒打爆這個速球手呢。
“青道選手更換通知,投手10號,川上同學。左外野18號,降穀同學。”
廣播傳來甜美的女聲。
“雷市市!我們藥師高中的大炮塔!擁有著優秀的擊打能力,胃口超大的巨炮!”
澤村又開始在牛棚上躥下跳。
川上很緊張,手心冰涼的他企圖通過試投的幾球讓身體回溫,很遺憾,失敗了。
禦幸誇了一下他的控球,試圖讓他放輕鬆。
比賽繼續。
打者渾身都散發著對球的強烈渴望,就像一團熾熱的火焰,川上不小心被灼燒到。
絕對要守下來!要和丹波前輩他們一起進甲子園啊。
帶著川上必勝決心投出的球,卻被擊出很遠。
球被擊中時,川上屏息,像個老年失修的機械,僵硬晦澀,無法轉動,直至裁判宣布出界才吐出一口濁氣。
禦幸拍了拍手套,讓川上的注意力重新集中,以強勢的配球阻止投手的胡思亂想。
不過,這一次沒有那麼幸運。
轟雷市大笑著跑壘,將比分拉平。
川上一直都覺得自己是個普普通通的人,沒有降穀的天賦,沒有丹波的實力。至今還當著投手,也隻是因為自己的控球還不錯,在比賽中發揮不會有太大波動。自己的出場多半是作為一個中繼投手或者關門投手,用來消耗局數。運動競技的殘酷,能者居上的生存法則,他一直都知道,很早之前他就意識到,自己根本不可能當上王牌,更何況他還把伸卡球這個武器封禁。
他想起已經進入職棒的東前輩曾經對他說的話:“真是的,投出這種爛球,害得我擊球也變爛了,像你這樣的豬頭趕緊打包送回鄉下吧!”
東前輩是很好的人,說那種話也是對他恨鐵不成鋼,希望他能夠成長的更好。
但他不努力嗎?所有訓練一點都不敢落下,與星月為伴,加練到深夜,可還是無法突破上限。
不過,作為一個普通人,還能在強者之中爭取到上場的機會,那就一定要穩定發揮出自己的實力!我一直堅持做投手,等待的不就是這一刻嗎?承擔起自己的職責,做好該做的才是我唯一的選擇!
川上用眼神示意禦幸,他不需要暫停。
川上摩挲著棒球的紋路,一點點調整好握姿,將身體完全數展開,以優秀的控球能力成功淘汰二棒三島。
“川上乾得不錯!”
禦幸很少誇投手,平時說的好球什麼的,很容易就能聽出來隻是為了安撫投手情緒,但這句話絕對發自真心。
真是令人興奮啊,一個兩個都發揮的那麼好,原本以為心如玻璃的投手,還真是變得很可靠了呢。
到了第四局下半,藥師與青道的比分變為4:3,轟雷藏把急不可耐的澤村換上場。
澤村好似一隻去到自己最喜愛的公園的小狗,超級興奮。
他將手臂高高舉起,食指直指藍天,嘴裡高喊:
“今天很熱,守備會很辛苦,而我會不斷投給他們打,所以拜托各位啦!”
克裡斯沒有背號,以記分員的身份坐在休息區觀看並記錄這場比賽。
這個頗有活力的小投手上場,讓克裡斯眼眸中的死寂起了一絲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