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宴三重奏(四) 我們或許比波本他們……(1 / 1)

安室透感覺自己最近恐怕是犯了水逆,什麼巧合都撞在一起發生了,他不過是想做個任務,卻撞上了任務目標之一的死亡現場,不得不中斷行動,還能恰巧遇到熟人,生生體驗了把在同期麵前社死的痛苦。

這次任務結束後是不是該找個神社拜拜了?他有些生無可戀。

將酒水潑到幸鬆宏明身上當然是安室透故意的,為的就是順走幸鬆宏明的外套,順便跟隨他去到客房以便觀察他的動向。

安室透幾人這次的行動目標確實是幸鬆宏明,這個人曾靠著與組織進行某些見不得光的生意獲得大量財富,然而大概是長期的順遂將他的胃口養刁了,他竟然試圖擺脫與組織的聯係,甚至膽大地保留了近期的交易流水和證據。

組織發現後自然不會放過他,暗殺了他的心腹並多次潛入他家和工作場所翻找證據,幸鬆宏明這才感到了害怕,忙不迭帶著家人逃到東京避難,期望組織不敢在公眾場合對他下手,並試圖和組織求和。

但組織怎麼可能放過膽敢噬主的狗。

由於組織並沒有在幸鬆宏明家發現相關證據,他又表現出了企圖周旋的態度,因此基本能確定幸鬆宏明將證據資料隨身帶來了東京。安室透他們就是要負責收回幸鬆宏明手上對組織不利的證據,然後讓他永遠把嘴閉上。

他們安排由波本和蘇格蘭兩個人潛入酒店,萊伊在外隨時準備接應。波本以侍應生的身份在晚宴中觀察目標動向,蘇格蘭則趁機潛入目標入住的房間搜索。一旦找到證據,即可將目標擊殺。

其實原計劃是蘇格蘭在外待命,由萊伊和波本潛入的......奈何這兩人相性太差,為防止他們在任務中途打起來,最後還是決定讓蘇格蘭上了。

這倒是便宜了兩個臥底,安室透已經提前讓公安做好準備,打算瞞過組織的眼睛,在“殺死”幸鬆宏明後將他偷渡出去。

然而,蘇格蘭並沒能從幸鬆家的客房中搜尋到證據的蹤跡,恰好幸鬆宏明送自家夫人回房休息,他不得不暫時撤離,將行動交給安室透進行。而安室透的行動剛剛開始,幸鬆夫人就被發現在房中死亡,他還被警方留下來問話。

唯一幸運的是,在了解完各自的行動軌跡後,警方很快排除了安室透的嫌疑,沒有繼續對他多加關注。

“死者幸鬆瑛子,32歲,死因為胸口的致命刀傷,經查證現場沒有貴重財物丟失,基本排除入室搶劫的可能。”目暮警官總結著現場的情況,“死者是在床上遭到殺害,沒有激烈的掙紮痕跡,現推測凶手是趁死者睡眠時潛入房間行凶。”

然而,走廊的監控剛好被人破壞,警方無法判斷客房的人員進出情況。但因為客房門上沒有留下暴力破開的痕跡,凶手可能是通過門卡打開的房門。高級酒店的私密性措施做得極好,能有持有客房門卡的人不多,警方據此排查出了三位持有房卡、又沒有不在場證明的犯罪嫌疑人。

第一位,自然就是作為死者丈夫的幸鬆宏明,他送夫人回房休息後隔了很一段時間才回到宴會廳,期間不知去向。

“我隻是送我太太回去後去樓梯間抽了幾支煙,花的時間久了點,抽完了就回到宴會廳繼續和人談生意,這很難理解嗎?!再說了,我殺我自己的老婆乾什麼啊?!”幸鬆宏明大聲質問,氣得臉都紅了。

“是嗎?這位先生,剛才你太太感到身體不適想要休息時,你似乎對她非常不滿,難道不是認為她給你丟臉了嗎?”一旁的井田文雄突然反駁幸鬆宏明的辯解。

井田文雄就是第二位嫌疑人,作為酒店的主管,他持有能開啟酒店全部房間的權限卡,在晚宴進行期間也離席了一段時間,因此被警方列入了嫌疑名單。據他所說,他那時是去到豪華客房層,也就是幸鬆家所在客房層的樓上進行巡視,並沒有下過樓,隻是同樣沒有人能為他證明。

他似笑非笑地看著幸鬆宏明:“很不幸,你今天因為一點小事私下訓斥你的妻兒的行為被我不小心看到了,那時你暴怒得幾乎上手打人,說不定就是你積怨已久將自己的妻子殺害了呢。”

“你在胡說些什麼?!”幸鬆宏明臉色極其難看,指著井田文雄的鼻子罵道,“我還說是你這個混蛋心懷叵測,我老婆剛才就是被你勸回客房休息的吧?說不定就是你在製造機會打算殺人!”

見兩人又要爆發新一輪爭執,目暮警官連忙上前將人攔下:“都給我停下!警方正在進行例行詢問,請不要擾亂秩序。”

接著,他看向第三位嫌疑人,問道:“那這位女士,你今晚一直在這一層樓巡視,可有發現什麼?”

第三位嫌疑人是今晚負責這層樓衛生的保潔員,她支支吾吾地說著今晚的行動,說自己一直按照工作規定在打掃衛生,但由於幸鬆夫人的客房門口被掛了請勿打擾的標識,她並沒有前去打擾,所以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三人各有說辭,聽起來都十分合理,這讓目暮警官很有些頭疼,不知道從何下手,隻能讓幾人稍等片刻,等警方將其他地方的監控調出後再繼續審問。

這時,那位保潔突然想到什麼,一拍腦門急道:“對了,今晚我好像看到有可疑的人在這層樓出沒,但對方走得太快我隻隱約看到一個背影,我當時還以為我看錯了。”

“在什麼地方?大概是什麼樣貌?”目暮警官一驚,連忙追問。

“看著是個個子很高的男人,應該有一米八左右,穿著灰藍色的外套......”保潔回憶著,指向幸鬆家客房不遠處的轉角處,“沒錯,他當時從前麵那個拐角拐走了,然後就消失不見了。”

這一番話傳達出的信息量太大,現場眾人努力消化著,麵色各異。

一眾警察自然是嚴肅起來,目暮警官立刻派人搜尋附近可疑人員的蹤跡,有發現就立刻實施抓捕。

幸鬆宏明臉色刷地煞白,指尖動了動,卻又被他按耐下來。

至於旁觀全程的雪見和安室透......

他倆不約而同地“嘶”了一聲,瞳孔地震。

這個描述,這個地點,不是蘇格蘭還能是誰?

在這種時候被揭發,要是因此被警方抓住,那樂子就大了啊!

安室透不動聲色地離開現場,連忙找無人的位置給蘇格蘭傳遞這邊消息,讓他千萬好好隱藏自己,蘇格蘭這次完全是秘密潛入酒店,沒有明麵身份,一旦暴露那就是百口莫辯的局麵。

而雪見,她剛想跟在安室透身後打探情況,阿夜的聲音卻突然從耳機中傳來:[老板,回房間。]

“阿夜?”雪見回神,這才想起她剛才讓阿夜去盯梢蘇格蘭了,應該知道什麼消息,它閉麥太久讓她差點將它忘了,“你現在在哪裡?那麼久沒有跟我聯係。幸鬆夫人出事了你知道嗎?

[情況複雜,回房後我當麵跟你說。]阿夜的喘息聲很重,隔著耳機聽著有些不真切,[其實幸鬆夫人遇害時,我就在現場,直到波本他們進房間查看時才趁機溜出來。]

“什麼?”雪見愕然,沒想到能出現這種巧合。

[我目睹了現場,但沒有能力阻止,幸鬆夫人在凶手離開前就已經咽氣,我也救不了她。]

“這不怪你,你的安全最重要,先彆說了。”雪見垂下眼眸,輕聲安撫,“我現在就回客房。”

[嗯,還請儘快。]阿夜回應,隨即放出了令雪見瞬間怔住的消息,[有東西要交給你。]

[如果沒猜錯的話,我們或許比波本他們更早一步拿到目標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