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繩
在海邊附近的一棟一戶建門口,搬家人員秩序井然地從貨車上搬運著行李。
這戶的男主人是一個有一米八高的大漢,他穿著一件簡單的T恤,渾身肌肉將衣服撐得鼓鼓的,再加上嘴角有條疤,看上去非常不好惹。此時他正在幫忙搬動大型家具,每當看到他輕而易舉地抬起一個大型家具時,周圍的人總忍不住發出驚呼。
這戶女主人看上去卻截然相反,她有著一頭翹起的黑發,身材纖細苗條,說話溫聲細語,對著彆人時總是帶著溫柔的笑容。在眾人搬家的時候,她在一邊指揮,還會給工作員工準備冷飲和小餅乾。
偶爾,男主人會大汗淋漓地站在女主人的身旁,將頭往她身邊湊,也不用說話,就會收獲到妻子親手喂的小餅乾還有水。他滿足地吃完後,再熱火朝天地繼續搬東西。
在一群大人在忙碌的時候,有兩個小小的孩子在到處亂轉,準確的說,是一個大點的孩子,像抱貓一樣,抱著個一歲大的小寶寶的腋下,拖著一長條狀的寶寶,正在屋子裡四處探險。
因為有男主人的幫忙,搬家很快就完成了。在清點完畢後,搬家公司的負責人將訂單遞給女主人:“伏黑夫人,東西已經全部搬完了,您確認過後麻煩簽一下字。”
“好的,辛苦啦~”女主人溫柔地說道,然後快速地簽字確認。
“不辛苦,伏黑先生幫了我們很大的忙,這是我們最輕鬆的一次!”負責人佩服地說道。
“甚爾的力氣確實很大呢。”女主人笑著說道:“有時候我也會嚇一跳。”
沒錯,這戶人家正是此前利落搬家的禪院甚爾一家。
在搬走了之後,他們先去了禪院甚爾做任務的落腳點暫住,禪院甚爾在委托孔時雨打聽這次襲擊的同時,去黑市給自己一家搞了一套完整的假身份。
孔時雨的消息非常靈通,第二天就查到了這次暗殺的原因。
“是你上次暗殺的古守家的分家動的手,”孔時雨在電話裡說道,“雖然當時收尾很利落,但不知道他們從哪裡知道是你乾的,又因為動不了你,所以決定雇傭詛咒師乾掉你妻子和孩子報複。”
“那個政府給的任務也有他們在後麵推波助瀾,就是為了引走你好對你家動手。”孔時雨說到這,聲音有些低落:“抱歉,禪院,是我沒鑒彆好任務,差點害死你家人。”
“與你無關,任務也不是假的,隻不過是政府受到了總監會的一點暗示,才讓他們過來找我的吧。”禪院甚爾出身咒術界禦三家之一的禪院家,對總監會高層的手段多多少少都有了解,也猜到政府這次也是被利用了,更彆提和政府對接的孔時雨。
“嘛,不過他們也沒想到,你們家竟然還藏著個大殺器。”孔時雨感歎:“沒想到最近黑白兩道都在找的神秘人竟然就在你家,而且是那麼小的孩子。”
“這個事情你可不能暴露出去,”禪院甚爾說道,“他是我養子,我可不想因此惹什麼麻煩。”
“放心,我才不會犯因小失大的錯誤。”孔時雨笑了,“現在你們打算怎麼辦?”
“隱姓埋名,溜了。”禪院甚爾不在意地說道:“我們已經商量好了,先去偏遠的地方避避風頭,如果可以再也不接觸總監會和禦三家那群惡心的家夥就最好了。”
孔時雨點點頭,也覺得這樣子最好。
“不過,你終於決定跟加奈子夫人坦白了嗎?”
“啊,是啊,敵人都打上門了,而且咒靈也被看見了。”禪院甚爾撓了撓頭,“都怪渡也那小子,嘴那麼大。”
“嘛,這樣也不錯嘛,一家人就要坦誠啊。”
“嘖。”
……
一個星期後,禪院甚爾一家便改姓了伏黑,為了避開總監會的爛橘子以及想要刺殺他們的家夥,搬到了日本最南邊的島嶼——衝繩。
對外,他們聲稱是從京都過來的,因為妻子大病初愈,希望換個舒適的地方,和家人一起享受生活,所以搬到了衝繩。
因為衝繩人不多,詛咒的數量很少,所以甚爾經常帶著家人一起滿日本旅遊,順便找咒靈(以及做做任務賺外快)。
剛開始伏黑加奈子對伏黑甚爾父子倆去找咒靈還是有些擔心的,但伏黑父子非常心大地將加奈子和惠一起帶去了現場,於是她就看到了所謂的袚除過程:找地方幾小時-吸咒靈幾秒-完成。
“……”加奈子想到袚除咒靈的收入,良心有那麼一點點痛。
“不需要痛,總監會他們收費更貴。”甚爾聽到加奈子的想法,安慰道,“我們隻是他們的一半或者三分之一,已經很便宜的了。”
加奈子想了下自家的報酬,再算了一下,倒抽一口冷氣。
“可是,老是讓渡也做這種事情,是不是不太好?”
“放心,那小子吸收咒力可開心得很,這是雙贏。”
“說起來,自從上次渡也吸收了咒靈後就睡著了,到現在還沒醒,是因為吸收了咒力太多有問題嗎?”伏黑加奈子想到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渡也,有些擔心。
這段時間他們到處旅遊,袚除了不少咒靈,而就在三天前,渡也忽然就說最近他會睡得久一點,讓他們不用擔心。
當時他們還沒太在意,結果才發現這個久竟然是連睡三天,而且看起來還沒有要醒的跡象。
如果不是甚爾阻止,她都要帶孩子去醫院看看了。
“……渡也這小鬼跟普通人不太一樣,而且他已經提前說過了,應該就是沒問題的。”伏黑甚爾沉默了一下,安慰伏黑加奈子。
雖然看上去很冷漠,但是隻要一想到這家夥是超特級咒靈,他就完全生不起擔心的心情啊!
不過,既然主要袚除咒靈的人員不在,甚爾也不想再繼續工作了,便帶著妻兒回了衝繩。
而在遊戲外,此時的朝川渡也正坐在教室裡,非常努力地抄著小夥伴毛利蘭的課堂筆記——上課的時候他因為太困睡著了,等下課了才醒來,隻能瘋狂補筆記。
要問為什麼忽然那麼認真學習,主要還是因為暑假快到了,而在暑假到來之前,他還需要經曆一個艱難的考驗——期末考試。
想到不久前老哥忽然打電話過來,關心了一波他的日常生活,並表示暑假還是按照老規矩過來他那邊住,順便幫他一起做任務。
他嗯嗯啊啊一通敷衍,以為將要結束的時候,老哥若無其事地說道:“對了,你是不是快要期末考了?”
“不允許給我補考,耽誤了我的工作,弄死你哦。”
“QAQ!!!”
看著在旁邊瘋狂邊補筆記邊打哈欠的幼馴染,坐在他旁邊的工藤新一露出無語的表情。
他戳了戳朝川渡也,“喂,渡也,你不會還在熬夜打遊戲吧?”
“沒有啦,我最近都在複習。”朝川渡也邊抄邊回答,還在試圖為全息遊戲挽尊:“而且通宵打全息遊戲那叫熬夜嗎,不叫,在全息艙裡睡覺的質量比平常還好要呢。”
“那也是熬夜好嗎?”工藤新一無語。
經過兩年的發展,現在的全息遊戲技術變得更加成熟了。玩家在使用全息艙玩遊戲的時候,身體處於熟睡狀態,可以得到最大的放鬆。不過,玩家的精神卻是一直處在活躍的狀態,一晚上遊戲下來,身體雖然不累,但是精神上其實完全沒有休息,很容易會有疲憊的感覺。
幼馴染這段時間不知道迷上了什麼遊戲,每天晚上睡覺都準時登陸,他知道的時候,這種作息已經持續了一個月了。
他都要佩服死自己的幼馴染了,精神上一個月沒睡覺,他真的不會哪天猝死嗎?
“你之前一個月沒睡覺,也沒見你上課打瞌睡啊。”
“你不懂,複習的心累比遊戲可怕多了。”
“……”真搞不懂你們這群用生命在玩遊戲的家夥。
“你們兩個~在說什麼呢?”一個嬌俏的聲音從兩人後方響起,不用看也知道是他們的另一個幼馴染鈴木園子,而她的身邊,則跟著幼馴染毛利蘭。
“說起來,你們暑假有什麼計劃嗎?”
“我?我的話可能會跟爸爸去夏威夷。”工藤新一想了想,“爸爸說這次會教我開直升飛機哦!”
周圍的小夥伴發出驚訝的聲音。
“真好!我也想去開直升機!”朝川渡也羨慕地說道。
“夏威夷呢,我也想去~”鈴木園子也羨慕道,“不知道能不能遇到我的真命天子呢~”
“渡也的話,今年是什麼計劃呢?”毛利蘭問,“還是去打工嗎?”
“是的呢,我還是要去我哥那裡打工。”說到這裡,朝川渡也就有點蔫了,他真不想見到那冷冰冰的不做人的老哥。
“說起來,我一直很想知道,到底是打什麼工。”鈴木園子伸出食指點著臉頰,做出思考狀,“好像自從我們認識以來,渡也君每次放假都不見人影呢。”
“是需要保密的工哦。”朝川渡也嚴肅地說道,“我哥說我敢對外麵亂說的話,就這樣——”伸手對著脖子比劃了一下。
工藤新一麵無表情地看著朝川渡也的比劃,其實已經猜到他大概要去乾什麼了。
自家幼馴染小時候父母就離婚了,哥哥跟了爸爸,他跟了媽媽。平時媽媽工作很忙,所以在放假期間都會將朝川渡也放到大他十幾歲的哥哥那裡寄養。
而他哥,是個公安。
是個放在以違規操作出名的公安裡,都能被那群公安怒罵違規操作的離譜大人。
所以用腳趾頭都能猜到了,所謂的打工,就是他哥把他帶到違規操作的任務現場,沒準還充當一些不太重要的小角色,完成些不太重要的小任務。
“哎~那不打工不行嗎?”毛利蘭問道。
朝川渡也想到逐年增加的工資,“那不行,畢竟工資還是挺香的。”
他也不想的,但是老哥給的太多了。
“真好~大家都有事情做,就我,暑假還沒想好去乾什麼。”鈴木園子無聊地說道。
“你也去旅遊啊。”工藤新一說。
“已經膩了,年年都出國旅遊,都沒什麼好玩的地方了。”鈴木園子一臉淡定地說著惹人嫉妒的話。
好想跟這個大小姐互換。朝川渡也心裡流淚,一想到暑假又要跟著他老哥那個離譜的家夥,他就忍不住痛苦麵具。
“蘭醬呢,你要做什麼嗎?”朝川渡也問站在旁邊的毛利蘭。
“我要準備空手道大賽,這個暑假要跟部門的人去特訓。”毛利蘭元氣滿滿地握拳,“這一次,我們的目標是全國大會優勝!”
“哇哦~”眾人忍不住鼓掌。
“蘭醬加油哦,我到時候一定去給你加油!”鈴木園子抱住小蘭,“新一和渡也也會來的吧?”
“嗯,那是當然啦!”
“我、我會逃出來給你加油的!”朝川渡也握緊拳頭,承諾。
用逃也太誇張了吧。幾個小夥伴心裡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