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清不過是好奇星界首次主動向天一修士發布的任務,萬萬沒想到剛尋著蹤跡過來,就能見到如此“盛景”。
滿地的天一修士,乍看還以為這裡發生了什麼滅口慘劇。
他下意識後退一步,聽見數道呼吸聲才反應過來,這些人隻是陷入昏迷。
程清謹慎觀察四周,有打鬥痕跡殘留,但並未發現有任何危險陌生的氣息。
“咳咳!”
程清用力咳了兩聲,又等了片刻,見地上始終沒人從昏迷狀態中清醒過來,於是他放心拿出一顆回影珠,靈力驅亮,一手舉起,確認能看見自己的臉,這才大搖大擺往前走去。
“聞人道友,許久未見,您先睡上了?”程清路過昏迷的聞人梁,嘖嘖稱奇,舉著回影珠完整記錄下來。
隨後晃了晃回影珠,走到另一人身邊,口中驚訝,手中不停:“哎,我們兩儀宗的語蘭道友也在。”
程清轉頭看向隔壁,眼前頓時又是一亮,手中的回影珠幾乎懟到明淮的臉上:“想不到明公子居然也倒下了。”
他搖頭歎息,走到前麵趙溪和殷良身邊:“看來有兩個護衛也無濟於事。”
程清一臉後怕:“真不知道他們碰上了什麼可怕的事,幸好我來得晚。”
等他溜達大半圈,確保將天一修士昏迷的樣子全部記錄下來,隨後走到白眉和平青雲身邊:“咦,這兩位道友也在?真是有緣。”
程清轉動回影珠,露齒微微一笑:“既然也在,那就都記錄下來。”
以後等誰成了星君,再把這回影珠拿出來,想必他們一定很“高興”過往的青蔥歲月吧。
當然,在做完這些事後,程清還是及時通知星界,並聯絡正一宗駐紮處的掌事,將明淮、聞人梁等人一起帶回駐紮處。
……
星界,正峰。
“所有人陷入昏迷?”天樞貪狼峰主聽到這道傳訊,大為不解,“明淮、華語蘭、聞人梁這些人都在?”
這幾個人都是天一修士中的佼佼者,單獨一位昏迷也就罷了,湊在一起竟然還能都出事?
“都在。”正峰峰主無奈,“等他們醒來之後,便知發生了什麼。”
天樞貪狼峰主豎眉:“先是元嬰中期修士隕落出事,現在這麼多天一修士也著了道,早聽說那鉤月山脈有古怪,不如乾脆派個人去看看到底什麼情況。”
“讓商容去吧。”天權峰主道,“正值支度堂采購之際,他剛好要走靈界一趟。”
“也好。”正峰峰主當即傳訊於商容,要他前往鉤月山脈駐紮處。
……
等商容趕到時,暈倒成一片的天一修士們已經清醒,難以描述這些人的心情,總之個個氣壓低沉,沒有好臉色。
“伯勞鳥?”商容聽說事情經過後,打量擠人,“你們全部被它的雷劫氣息震暈?”
伯勞鳥喜虐殺,它們中能達到金丹境界的都少,更不用說光一個雷
劫氣息就能將這麼多天一修士震暈。
“此事確是古怪。”商容沉吟片刻,“我去那邊看看。”
“我也去。”華語蘭率先上前道,她難以接受自己會被伯勞鳥的雷劫震暈過去,必須要親自再走一趟。
靠在後方的明淮緩緩轉動手中骨笛,和商容對視,不言而喻也要跟著一同前去。
“聞人梁呢?”商容記得峰主提及過昏迷的五個天一修士名字,但他未見到他。
程清匆匆趕來,走到門口正聽見商容問話,探頭進來:“他剛剛追白眉和平青雲去了。”
商容回頭:“誰?”
程清指著外麵解釋:“白眉和平青雲一醒過來非要去找長央,聞人梁聽說就追了過去。”
這些人被帶回駐紮處昏迷了三日,就在商容來的半個時辰前相繼醒來,白眉和平青雲醒來發現長央不見了,問了一圈,才找到程清,知道是他最先發現所有昏迷的人。結果程清壓根沒見過長央,兩人當即轉身重返鉤月山脈西麵深處,他攔都攔不住。
正巧程清又聞星界來人,連忙往這趕,路上碰到聞人梁,他一聽居然也追了出去。
“長央?”商容聽著程清說了一通,皺眉問道,“天一的任務為什麼會涉及到他們?”
來之前,他不曾聽峰主提及過長央三人。
程清茫然:“不知道。”他去的晚,隻是撿了一堆昏迷的人而已。
華語蘭沉默半晌道:“我到時,見到伯勞鳥抓了平青雲。”
“我們對付伯勞鳥時,長央和她那兩位朋友就在旁邊。”明淮緩緩補上一句。
商容回望這幾個心思各異的天一修士,無聲歎氣,最後道:“走吧,返回原地看看。”
……
“歸遠?”
商容帶著幾位天一修士返回原地時,果不其然見到前方的平青雲三人,但他們對麵還站著一個預料之外的人。
因為長央突然進階,傅照危隻能迅速退出西邊桐林,原路折返離開深淵,剛上來便見到在周圍尋找長央蹤跡的平青雲和白眉、聞人梁。
雙方相遇,還未開口,後方商容等人也追了過來。
明淮向前一步,看向傅照危:“你對這任務也感興趣?”
傅照危側身,目光落在西邊上空的雷光,沒有立刻開口。
商容走向深淵崖邊,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望著陰雲密布,雷光若現的遠方上空問道:“那是伯勞鳥在渡劫?”
這雷階氣息……確實不太對。
傅照危:“是長央。”
他這句話甫一出口,所有人皆看了過來。
正到處尋找長央蹤跡的平青雲也顧不得對方是誰,焦急問道:“長央在深淵下?她有沒有事?”
“她沒事。”傅照危抬眸,“你們說的伯勞鳥已死。”
明淮撫著骨笛的指尖一頓:“你殺了它?”
他們五人聯手也無法將伯勞鳥殺死,反被它的雷劫震暈,他到底到
了什麼境界?
傅照危平靜道:“它撞上我的雷劫。”
他身上的衣袍早換了一身,看不出底下曾受過多重的傷,也無聲無息將境界壓製回去。
華語蘭反應極快:“那是你的雷劫?♀♀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周圍除了不明就裡的程清和剛來的商容,其他所有人再度齊齊看向傅照危。
五人聯手全力一招,足能對付藏幽中期修士。
早知他修為高於年輕一代所有人,但眾人從未與之交過手,隻當傳言,如今終於有一個直觀衡量。
程清看看這,再看看那,思忖半天,終於反應過來:“所以傅道友你一直在深淵下進階,而你們竟然毫無察覺,還誤認成伯勞鳥的雷劫?”
“當時伯勞鳥確實要進階。”聞人梁回頭道,“我們也的確未發現有人在渡劫。”
明淮單眉挑起:“傅道友進階自然與我們不同。”
誰人不知他天生金丹,一出世便有星君為其賦言。
“等等,伯勞鳥乾擾傅道友雷劫已死。那……長央道友沒撞上雷劫?”程清看向之前失去意識的這些修士,“你們不是都在一塊?”
她自然也撞上了,隻是要提及,勢必需解釋後續,包括她突然吞噬大能陰魂的事。
修士或多或少皆有自己的底牌,傅照危不確定她願不願意提及,便未多言,隻道:“她下去時,雷劫已結束。”
“伯勞鳥已死,她還下去做什麼?”站在明淮側邊的趙溪道,她不喜歡那個長央,總有種預感此人代表一種不可控的存在。
定是去尋天意珠了,平青雲心想。
“轟!”
一道雷聲打斷了所有人的沉思,眾人紛紛看向遠處。
“長央終於能進階了。”白眉望著興奮道,她好久沒有和她對招了。
相比白眉光滑無比的腦子,平青雲腦子稍微有點溝壑,他想起長央最近的狀態,心中擔憂居多,畢竟她既不像大宗弟子一樣有各種護身法器,也不如白眉妖體強悍,碰上雷劫隻能硬抗。
希望長央能找到天意珠,說不定能給她帶來一點好運。
平青雲默默想著,雙手背在後麵,悄悄施訣,為長央加持祝願。
“霧散了。”白眉突然道。
她這一提,眾人環顧四周,才發現原本一直籠罩著鉤月山脈的霧瘴,不知何時開始悄然消褪,完整山脈再一次重現天日,除去遠處籠罩的烏雲,這裡竟前所未有的明亮透空。
聞人梁:“……果真散了。”
正一宗礦脈那邊的霧瘴好幾年才散去,想不到如今霧瘴幾日便徹底消失。
華語蘭望著遠處,瞳孔一縮:“那是什麼?”
濃厚烏雲中陡然出現九道金色雷光,仿佛惡虎咆哮俯衝而下,挾雷霆萬鈞之力,勢不可擋,直直指向下方一處。
商容喃喃:“九道金雷……”
明淮鳳眸一挑,低聲道:“她果然不一樣。”
傅照危立於一旁,
未出聲,隻是想起離開之前見到的那幕?[]?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長央抬手便將大能陰魂除去,或者說“吞噬”。
這雷或許與她“吞噬”大能陰魂有關。
平青雲看到遠處堪稱可怖雷象的一幕,忍不住伸手緊緊抓住旁邊的白眉,心重重咚跳,長央的雷劫怎麼比彆人凶那麼多?
白眉瞅了眼自己被抓得生疼的手臂,看在朋友的份上,勉強沒有一拳將平青雲打飛:“緊張什麼,長央肯定能進階。”
她對長央莫名有種盲目的自信。
話雖這麼說,但等這九道金雷持續半月不消,雷光幾乎照亮鉤月山脈西麵整片天後,連白眉都忍不住開始提心吊膽了。
“雷不散,人不滅。”商容快速繞了一遍整個鉤月山脈,又去打點了些支度堂的事,回來見到臉色蒼白的平青雲和白眉,指了指遠處的九道金雷道,“它們還在,便代表長央活著。”
他手指還沒放下,遠處九道金雷遽然消散。
“沒了!”白眉震驚,瞪大眼睛,唰地就要往深淵下衝。
“哎。”商容眼疾手快將人一把拉住,“雷消失也不隻是這個意思……”
他說到一半忽然停下,遙遙望向遠處,神色嚴肅。
與此同時,傅照危上前一步,目光同樣落在西邊,緩緩道:“她進階成功了。”
商容鬆開白眉,麵上肅色消失,最後搖頭:“如今年輕小輩真是……一個比一個厲害。”
在場除了傅照危和商容,其他人靈識還不夠查探到遠處長央的境界,但從商容口吻中依稀能猜到一些。
明淮有一下沒一下地撥弄著腰間骨笛,他還記得長央離開星界前的修為是金丹後期,此次多半也連跨兩階到元嬰中期,他鳳眸中興味漸濃,金丹後期便能斬殺一個元嬰中期,他倒想看看她進階到元嬰中期,能否與天一修士相比。
一個時辰後,長央退出西邊桐林,回到深淵之上,她身上談不上整潔,匆匆換了件合歡宗道袍,鬢邊有幾縷長發散下,手持無鞘劍,倏然自深淵躍上,一雙黑色眼瞳掃來,竟隱隱帶著威懾氣息。
明淮盯著她,搭在骨笛上的手指頓住:“……”
“你什麼境界?”白眉雙眼發亮,像小狗一樣圍著長央打轉,嗅來嗅去,興奮問她,“感覺很強!”
平青雲追過來問道:“長央,你沒事吧?”
“無事。”長央視線掠過傅照危,掃過四周其他人,最終未立刻將天意珠拿出來給他。
華語蘭神色複雜:“藏幽,你到藏幽境界了。”
原以為不過是個有點天賦的小宗弟子,與她並無乾係,卻想不到才出星界,此人竟直接反超多數天一修士的修為。
“好了,既然都無事,便回去準備其他任務。”商容在長央身上停留片刻後,提點道,“藏幽內斂精發,你還需學著將自己氣息收起來。”
“商堂主,那這次任務算誰完成了?”程清舉手問道。
華語蘭低頭看向右手的絞銀鏈,伯勞鳥雖死在傅照危的天雷之下,但任務是查明元嬰隕落原因,她最先趕到此處,應當算自己率先完成。
商容看向眾人:“向天一發布的任務皆會刻錄進星盤,最終結果將由星盤判定,你們靜待消息便可。”
……
星界,正峰,命圖殿。
數位峰主站立,仰望殿中央轉動的星盤,先前刻錄的任務被一道浩藍光芒爆散,有名字緩緩出現在光芒中心。
——長央。
眾峰主等了許久,始終未出現其他名字。
“長央?”天梁峰主遊如真詫異,“她非天一修士,星盤怎麼會如此判定?”
非天一修士,連這次的新任務都沒收到。
“星盤壞了吧。”天樞貪狼峰主道。
正峰峰主甩袖,對他冷道:“休得胡言亂語!”
就在眾峰主爭論猜測之際,天機峰主忽道:“命圖!”
命圖殿四處皆黑空,唯有代表星界修士的點點星象亮著,正北麵這些或大或小,或明或暗的星象便代表這屆星界的年輕修士。而此刻有一顆邊緣黯淡星象倏然大亮,並一路上升,不斷超越其他星象,直至停在一個位置。
在這顆星象上方,唯有一顆極為耀眼的星象獨自亮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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