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十三歲初次參與軍中謀劃……(1 / 1)

楚林渝就這麼跟著軍師回到營帳中,坐在主位上看著一頁又一頁的軍書。

上麵寫滿了作戰技巧,還有兵器之術,看起來很是枯燥乏味,可楚林渝卻看的津津有味的。

就這麼從白晝直至黑夜,楚林渝中途也隻是喝了水,吃了東西而已。

其餘時間全部都有查看地圖,還有商量戰事,比如現在……

“軍師伯伯覺得……”楚林渝拿起軍事沙盤上的藍色藍色旗幟與白色放在一起,思考過後問道;“這一戰凶險,且持久,我們應該怎麼打?”

軍事沙盤上一共有著八麵旗幟,三紅兩藍兩白一黃,分彆放在不同的地方。

同時也對應著四國,黎北(紅旗),南靖(藍旗),東俞(白旗),西洲(黃旗)。

“三國同時爭領國土,靈靈還是需要警慎才是,真正的戰爭並非兒戲。”軍師看著楚林渝的動作問道;“靈靈可是有想法?”

“軍師伯伯說的是。”楚林渝拿著中間的紅旗往後麵退了一步,抬眸看向軍師;“黎北現如今乃四國第二強大,而第一為西洲。”

“西洲戰事多為戰馬,西洲之人驍勇好戰,且不同其他三國而言,他們男子大多高大強壯。”

“且女子意可參軍,這樣的話人數會多了小國一倍不知。”

“那靈靈覺得可是人多而不可戰?”軍師拿著左邊的紅旗,還有黃旗放在一起;“湖陸與嘉興一戰。”

“對應著大將軍與西洲首領,雖西洲這次隻攻一土,可首領親自帶兵出征,六十萬大軍,留下四十在本國內守護族群部落。”

“林渝知道。”楚林渝看著紅黃兩麵旗幟放在一起,垂眸,手拖著下巴開始沉思;“湖陸多為沙漠,而西洲本國【離狐】卻是草原。”

“西洲首領帶領六十萬大軍還有一部分原因為水源空缺。”

“如若想取得水源,隻能前往最近的隱嶺山,碧嶺池內取得水源。

“也就是南靖與東俞蹲守攻打栗元的地段。”

“靈靈可是在擔憂西洲突襲?”軍師捋了捋胡子,拿著黃旗放置白旗與藍旗交鋒處;“西洲若是來襲,大將軍那便會失去對手,從而得取嘉興。”

“但同理。”軍師的臉色也正經了幾分;“靈靈,我們所在的栗元,便會成為四國之爭。”

“而僅僅二十五萬大軍並不可與其戰爭,栗元與雁北和嘉興路程需一日之久,大將軍與懷安皆不可及時到達。”

“那時,黎北便成了眾矢之的,乃是最壞的結果。”

軍師與楚林渝臉上表情認真,且擔憂此事,而楚林渝則是出聲提出可能;

“如若西洲突然襲擊,便能與南靖,東俞兩國來一場交鋒,而黎北穩紮栗元便可。”

“如若幸運的話,待三國過後,定會大大損傷,從而黎北再戰,便可一擊得勝。”楚林渝這麼說的,表情卻一點也不是開心的樣子;

“但如若事情發展不順,三國聯手,黎北必敗。”

“栗元攻破,身後的便是黎北主城【京師】,從而……”楚林渝沒有繼續說下去。

可是事情的結果,大家都知道,黎北滅國,百姓慘死,淪為奴隸,受儘非人之虐待。

“所以靈靈怎麼想?”軍師突然笑著問道,有些緩和氣氛的感覺;“如若三國聯手,我們現在應該怎麼做?”

“現在大戰剛起,四國都實際充沛,且精神性強悍。”楚林渝想了會;“倒趁現在還未成型……”

楚林渝拿起隱嶺山處,三麵旗幟中的黃旗,放回湖陸。

“軍師伯伯寫信,將此事告知祖父。”楚林渝將栗元一座瞭望台放至嘉興不遠處,湖陸與隱嶺山的交接處提議道;“待雛鳥還未成型,便將其扼殺至搖籃中。”

“派人至不遠處看守,一但有情況,立刻回報。”楚林渝眼神堅定;“此時祖父若是攻打,定能勝率大上不少。”

“而此時,在分派幾人出擊,林渝與將士聯手,秘密將其接取水源之人擊殺,從而斷西洲水源。”

“不錯,很有長進。”軍師即可便準備紙墨開始書寫,隨便提起;“隻是靈靈所說還有不妥之處。”

“何處?”楚林渝走進,葉子苓也是,來到軍師身邊張望著,隻見楚林渝繼續道;“林渝不懂,還請軍師伯伯指出。”

“栗元現如今是大將軍府嫡長孫鎮守。”軍師手上動作不停,隻是抬眸笑著看了眼楚林渝繼續道;“如若靈靈你走了,手底下的將士們可怎麼辦啊?”

“一國有一國之主,一家有一家之主,而現在的靈靈,身為大將軍嫡長孫,自然是栗元身份最高的存在,怎可輕易離去?”

“此行為是對將士們的不負責,也是對黎北的不負責。”軍師放下手中的毛筆,輕輕吹吹紙上的字跡。

【大將軍楚慶·鑒,湖陸軍營為沙漠,缺乏水源,自會像隱嶺山內碧嶺池中提取水源至湖陸軍營。所以林渝提議,在湖陸,隱嶺山交界處不遠處,安排瞭望塔,派人堅守,使其有去無回,以免彼此大患。署·黎北軍師:塵穗】

“如此,靈靈可明白?”軍師將信封折疊好,放入竹筒中,對楚林渝笑到。

“林渝受教。”楚林渝像是有些抱歉的行了一禮;“謝軍師伯伯點醒,林渝記下了。”

“嗯。”軍師起身向外走去,笑著有些挑逗的意味;“林渝早些休息吧。”

“不是是不是軍師伯伯的錯覺,昨日大將軍離去後的夜晚,軍師伯伯可不小心在林渝營中,聽見埋怨的聲音,不知道真假啊。”

軍師就這麼說完,卻沒有解釋後麵什麼的意味,單純的逗她,隨後出了軍營。

葉子苓聽見無非是一愣,她目光向身邊的楚林渝望去。

楚林渝;“……”

楚林渝臉紅了,害羞與惱怒的感覺,卻並沒有說什麼,應該是尷尬的吧。

而楚林渝隻是攤開手;“唉—!”長歎一口氣,隨後繼續開始觀察沙盤。

“東俞攻打雁北,懷安哥哥的位置。”楚林渝拿著白旗放在栗元右邊的雁北上;“也不知道懷安哥哥怎麼樣了……”

“祖父的話向來打的持久……”楚林渝手撐在沙盤上呢喃著;“為什麼祖父要把栗元給我呢?明明這麼危險,祖父不是最心疼我了嗎?”

楚林渝看起來像是不懂的,所以也隻是埋怨兩句而已,便繼續去翻找地形圖去了。

而葉子苓的注意力完全被沙盤吸引,她沒有打過戰,至少葉子苓沒有。

不過看著這個沙盤她還是隱約能看懂一些的,比如這個。

黎北主城京師,而他們三位黎北將軍攻打的地方剛好是黎北周圍的三塊區域。

葉子苓心中腹誹:到底是這黎北皇太有自信,還是真的信任楚陽……不,大將軍,還有他的兩個徒弟。

一共一百萬的大軍,全部出擊,雖然把自己的主城包圍起來,不會有可乘之機,

不過如此大膽,秉著這種破罐子破摔,賭一次就是豪賭。

將全黎北的存亡,將黎北皇室的尊威,全部交給自己的臣子。

這一場,勝者為王,而黎北皇想做天下之主,直接讓還不是將軍,隻是大將軍徒弟的楚林渝和顧懷安這麼大,也是夠大膽的。

葉子苓覺得很奇怪,這樣的一個皇帝,如果按時間來算的話,現在的是太和年,太和帝南宮煜為皇。

所以現在的冥德帝,或者說這個時候的太子,南宮晨陽還未登基。

葉子苓繼續沉思:如果按嫡姐所說,小姨娘是在這一戰後,被太和帝賜恩,不必行禮,而小舅舅首封小將軍,大將軍便是楚陽王。

如此高的全員受封禮,不存在於太和帝對他們不好的存在。

所以楚陽王到底死於什麼,葉子苓至今也是一點頭緒也沒有。

她不能明白,一個無病無災的人,這麼好的人,為什麼會死,也沒有聽到過大戰的消息,所以越發的奇怪。

葉子苓突然腦子中有一點記憶勾起來,僅僅是一個畫麵,應該是葉錦一的記憶,

可是這張短短去圖像一般的畫麵去令她全身發毛,感覺全身的血液在此刻停住。

記憶畫麵是這樣的。

葉錦一披著棕色披風,拉低著帽子,那時候的她看起來十二三歲,並不大的樣子。

而這裡才是最奇怪的,大街上的人退避三尺,而駕馬一路狂奔的人,是楚林渝。

她穿著軍裝,身後是模糊紅色的披風,因為速度太快披風高高吹起,馬兒的毛發也向後飛揚。

楚林渝眼睛猩紅,身上還有血漬,充滿著殺氣,腰間持有佩劍,一首抓著韁繩,一手抓著一人頭顱,向黎北皇宮狂奔。

葉子苓突然愣住,她對於自己突然腦子中閃爍出來的畫麵極其不理解。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是這樣的?不是打完了嗎?不是贏了嗎?

等待她們的應該是受封禮,而不是楚林渝如此凶狠的模樣,如同地獄中爬出來的修羅,想拖著所有人下地獄陪葬的模樣。

這樣的楚林渝完全沒有十三歲打仗時的模樣,像是經受了巨大打擊,而成為了一個全新的人。無情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