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一夜暴雨過後的太白森林公園,陽光透過稀疏的雲層,灑落在青石鋪就的小徑上。微風輕拂,帶來陣陣清新的草木香氣,讓人精神一振。
公園的入口處,幾株高大的梧桐樹佇立,它們的葉子在晨光的照耀下閃爍著翠綠的光芒。與之相反,公園門口,兩撥人正在發生爭執。旁邊觀望的人群的臉上寫滿了不解和疑惑。人群中,議論聲此起彼伏。
“這些安全局的人到底在搞什麼鬼?大早上攔在公園門口,問了沒一個回答,就說今天不開放。”一個年輕人不滿地嘟囔著。
“是啊,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怎麼突然這麼緊張?”旁邊的中年婦女疑惑搭話。
就在人群議論紛紛的時候,一陣低沉的引擎聲打破了寧靜。隻見一輛輛豪車緩緩駛入公園,車窗緊閉,給人一種神秘而莊嚴的感覺。
周圍人紛紛駐足觀看,眼神中充滿了好奇與驚訝。些許帶著憤怒,他們一家計劃幾天露營,沒想到公園不開放,但又給權貴進入,他惱怒道:“又搞特權,那些權貴可以進去。”他的妻子在旁邊拉了拉他的衣袖,叮囑他小聲一些,男子才收斂幾分音量。
一名穿著運動服的女生低聲跟同伴說:“那車好像是科爾伯爵的車。”
周圍人一聽立馬收回視線,紛紛離開公園門口。科爾伯爵,是帝星最冷酷殘忍的權貴,因為掌握核心科技,星際防禦係統還依賴他們家芯片,陛下也對他極為寬厚,這導致他為人行事極為猖狂小氣,誰得罪了他就會被懲治。
人群的最後一名小夥汲汲忙忙從洗手間位置跑回來尋找同伴,他悄悄地拉了拉旁邊的人,低聲說道:“我剛剛打聽到,聽說裡麵發生命案了,情況相當殘忍。”
“什麼情況,快說”
“先離開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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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車緩緩駛入太白森林公園深處,最終停在了一個幽靜的山穀內。山穀四周環抱著蒼翠的山巒,一條清澈的小溪從旁流過,潺潺水聲與周圍的寧靜相映成趣。然而,這寧靜卻被另一側山穀的慘狀所打破——那裡,泥石流衝刷過的痕跡清晰可見,裸露的樹根和碎石仿佛在訴說著昨晚的驚心動魄。
山穀腳下是一座廢棄的農舍孤零零地立在那裡,窗戶破碎,牆壁斑駁,與周圍的自然景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農舍內,氣氛凝重而肅穆。幾名軍人小心翼翼地勘察著現場,他們的目光在血跡斑斑的地麵上仔細搜尋,試圖找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治安官則在一旁記錄著每一個細節,他的眉頭緊鎖,神情專注。
農舍外,安全局的人員圍在一起討論著案情。他們的聲音低沉而嚴肅,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凝重。其中一人手持一份文件,正指著上麵的內容向其他人解釋著什麼,他的手指在文件上快速移動,強調著每一個關鍵點。
而在山穀靠近泥石流的地方,另一隊軍人正在尋找著什麼。他們穿著迷彩服,戴著頭盔和手套,手中拿著探測儀器,一步步地搜索著。
車隊停在警戒線外,車門緩緩打開,幾名黑衣人先後下車,他們身著黑色西裝,戴著墨鏡,神情肅穆。緊接著,中間的車輛車門也被打開,一位老者緩緩走下車來。
隻見來人麵容冷峻,皮膚緊繃,顯露出一種不近人情的嚴肅。他的雙眼深陷,眼神銳利而冷漠,仿佛能夠透視人心。白發稀疏,但梳理得一絲不苟,整齊地垂在腦後。額頭和眼角處,皺紋如同溝壑般縱橫交錯。
他身著一件深色的長袍,質地看起來十分講究,光滑且富有光澤。長袍上沒有過多的裝飾,僅有幾處簡單的金色線條勾勒,顯得既莊重又不失典雅。腰間佩戴著一枚金色的徽章,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彰顯著他不凡的身份。
他雙手布滿皺紋,皮膚略顯鬆弛,但手指依然修長有力。他的步履雖然緩慢,但每一步都邁得十分穩重。
周圍的人聽見動靜,紛紛停下手中的工作,轉頭看向這邊。原本聚集在農舍周圍的人群也開始騷動起來,治安官、軍人、安全局的人員都朝著這邊望來。
治安官見狀,連忙迎了上去,臉上露出凝重的表情。他行禮道:“大人,您怎麼親自來了?”
貴族沒有回答,隻是冷冷地掃了他一眼,然後目光轉向那座廢棄的農舍和另一側山穀的泥石流痕跡。他的眉頭緊鎖,仿佛在思考著什麼。
他邁步走向農舍,周圍的人紛紛跟上前去。當他們走到農舍門口時,那股濃烈的血腥味再次撲鼻而來。貴族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的臉色也變得陰沉起來。
推開農舍門,裡麵的景象讓他不禁停下了腳步。隻見農舍內一片狼藉,血跡斑斑,顯然發生過一場激烈的爭鬥。
在農舍外剛搭的帳篷內,停放著四具屍體,他們身上蓋著白布。
科爾認出孫子的鞋子,他拄著拐杖走近,緩緩拉開白布,映入眼簾的是五官流血的瞪大雙眼的斯蒂爾的麵容。
他後退一步,一瞬間好似老了十歲,身後的保鏢立刻上前扶住。
“是誰!”他的嗓音帶著些許顫抖,大聲質問。
治安官微微低頭上前“還沒查到。昨晚下雨所有痕跡都被衝刷掉,根據少爺傷口目前隻能推斷出,他們有打鬥,但打鬥帶來的外傷並不致命,真正死因需要屍檢。”
“屍檢?”科爾撐著拐杖的手重重落在地上,他側身看向治安官,神情宛如地獄的惡鬼。“給你24小時,我需要知道是誰做的一切!”
“大人,小姐醒了”一名保鏢快步掀開門簾,走到科爾身邊低聲彙報。
“去醫院”收到消息的科爾,周身的戾氣減少幾分,便踱步離開。
車子緩緩駛離太白森林公園,車內的氣氛沉重而壓抑。伯爵坐在後座,雙眼緊閉,仿佛在思考著什麼。他的臉色陰沉,眉頭緊鎖,透出一股不容小覷的戾氣。
坐在副駕駛的保鏢,小心翼翼地轉過頭,聲音低沉地向伯爵彙報:“伯爵大人,我們調查到了一些信息。”
伯爵緩緩睜開眼睛,目光如刀般銳利地射向保鏢。他沉聲道:“說。”
保鏢深吸一口氣,儘量保持聲音的平穩:“昨天二小姐和小少爺從沈家出來後,確實驅車來到了這個山穀。當時進出的車輛中,有一輛是治安官李先生的車。他的車輛在山穀內停留了不到十分鐘,但在返程的路上發生了爆炸。”
伯爵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的聲音中透露出絲絲寒意:“是誰做的?”
保鏢猶豫了一下,但還是如實回答:“根據痕跡和斯蒂爾少爺的手下彙報,是他們做的。但車輛內是否有其他人,我們無法確定。路上的監控都被實時刪除了,無法恢複。”
伯爵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狠戾的光芒:“這些家夥,真是越來越囂張了。”
他頓了頓,繼續問道:“小少爺最近與人有矛盾嗎?”
保鏢回答道:“根據我們的調查,小少爺最近並沒有與人產生矛盾。無論是比賽期間還是這兩天,他都沒有什麼異常。比賽之前那些有矛盾的人也都被解決了,他們沒有作案的可能。”
伯爵點了點頭,但臉上的戾氣並沒有減退:“二小姐呢?”
保鏢猶豫了一下,但還是說出了事實:“二小姐身上沒有明顯外傷,隻是被擊暈,可醫院那邊的傳來消息,說情況有些古怪。還有二小姐的管家是被摔死的。根據車輛的痕跡,應該是啟動後被人從車子拽出,然後摔在地上。兩名保鏢也是一擊致命。”
伯爵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他的雙手緊握成拳,仿佛要捏碎什麼。他的聲音低沉而冰冷:“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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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的大門緊閉,但門前的忙碌卻掩藏不住。工人們匆匆地搬運著各種家具和行李,車輛來來往往,顯然是在進行一場緊急的搬家。然而,對外,沈家卻聲稱是出去旅行。
周圍的鄰居們站在自家門前,竊竊私語,不時地朝沈家投去好奇或猜測的目光。各種議論聲此起彼伏,仿佛在為這個平靜的社區增添了一抹不尋常的色彩。
就在沈家對麵的莊園露台上,幾名青年正悠閒地聊著天。他們身著時尚,舉止灑脫,顯然都是出身於富貴之家。露台上的鮮花盛開,與遠處的風景交相輝映,構成了一幅美麗的畫麵。
其中一名青年突然提到了隔壁的沈家:“你們聽說了嗎?沈費前段時間被車炸成了殘廢,真是可憐啊。”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戲謔,顯然是在幸災樂禍。
另一名青年接口道:“今天我還聽說,科爾伯爵的孫子斯蒂爾死在太白公園了。這沈家怕是惹了不該惹的人吧,不然怎麼會這麼匆忙地搬家?”他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看好戲的心態。
“是啊,沈俯這個人,平時就靠著科爾伯爵一家作威作福,現在出了這事,他老婆還躺在醫院裡呢。”又一名青年補充道,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不屑。
“活該!沈家這下算是栽了。”有人附和道。
“真要感謝那位能人啊,能處理沈家這個禍害。”另一人感歎道。
就在他們暢聊之際,一名端著紅酒的青年突然指向沈家大門外。眾人順著他的手指望去,他淡淡說道:“沈家也沒有你們說那麼惹人討厭,你們看那,那人應該是來找沈家”順著視線,隻見一名少年正在門外來回踱步,臉上露出焦急的神色。
“看那個小子,似乎有點眼熟”其中一人脖子伸長幾分說。
“就是許家那個小兒子”另一人不屑地說道。
“你們說是他啊,他家的事不必沈家少”知情人嫌棄道。
周淮重新回位子上,給自己重新添酒,朝身邊另外兩人使眼色:“去叫他上來聊聊。”